折枝花满衣275有绿并坐
“笑话书上说是一种住在冰川的……鹅,长得敦实憨厚,能直立行走,摇摇摆摆的很有喜感。”笑笑不厌其烦地为伦哥介绍企鹅这种神奇的动物。
金总脑补的形象是挂炉里挂着的烤鹅,基本也是直立的状态。
两个人从企鹅聊到烤鹅,又从烤鹅聊到烤鸭,然后从烤鸭聊到戏院美食。
“温家的晚宴上倒是用到了几样戏院美食,听立寰说,他那馆子里的菜也被用上了十几样,更不必提别家的美食了。”金仲伦的表情有些许好奇,“不知温家的晚宴会怎样别出心裁,这些菜品大大小小的也超出午宴几倍的数量了,人们晚上怎么还吃得下。”
“放心,总有办法让每个客人吃到自己最爱吃的,而且还不会造成浪费。”笑笑非常笃定地一笑。
“拭目以待。”
“不知今日仲伦哥的小戏受众怎样?”笑笑问道。
“倒是比预期的好些,”金仲伦一谈起生意,散漫的眼神就会突然聚焦,仿佛变了个人,“原以为大多数客人都会跑去看舞蹈,没想到戏台周围还是坐满了人。”
“我一直没得空儿过去,今日放飞蝴蝶了吗?”
“温家图喜庆并没有点《化蝶》这出戏,只点了《描药》与《相送》,听了你上回的建议,在过场之间安排了相声,倒也颇受客人的欢迎。”金仲伦抿一口鲜竹沥水,望着满眼的葱茏碧色,“可惜我一直盯着戏场子,未能看到今日精彩的舞蹈,只在舞蹈开场时看了两眼《重叠金》,确是好看的。”
“仲伦哥错过了今日的几支舞,怕是要遗憾终生了。”笑笑扇了扇手中的檀香小折扇,“那柘枝、胡旋、凌波、绿腰,全都好看的不得了!”
“午宴上倒是听人们一直在津津乐道温家姑娘的一曲山鬼之舞,可惜今日无缘得见。”
“幸亏你是没看见,不然神仙都要动了凡心呢!”
金仲伦很快抓住关键字眼:“为何是‘幸亏’?我这种奔赴相亲会的人,能够动动心也是好的。”
笑笑不紧不慢地道出缘由:“据说金家的三爷一直倾心于西子姑娘,二爷要是也动了心可怎么是好呢,不利于家庭的稳定团结。”
金仲伦无声笑了半天,半晌才道:“昨儿见到三弟给温姑娘准备的花篮子了。”
“哦?”这兄弟俩之间倒是没有秘密,笑笑捏了个紫苏梅子吃,立即被酸得龇牙咧嘴,眯着眼睛道:“温家的玫瑰太多了,若是送温姑娘,倒不如送些旁的花呢!睡莲呀,茉莉呀,萱草呀,都是很不错的。”
“全都是赤金嵌宝石的花,用紫金花篮子托着,”金仲伦面无表情道,“用这些东西打造,是什么花已经不重要了。”
笑笑:土豪可以任性,但不能任性得这么低俗!虽然姐很喜欢这种夯粗夯粗的实力……
突然想起前世参加表演培训班,为期不过八个月,临近毕业还办了个小规模毕业演出。
演出完毕回到后台,惊喜地发现自己收到了两只花篮:一只是妈妈送的,满满的淡紫色与白色绿色的小雏菊;另一只是仲伦哥送的,粉色玫瑰与白色百合,淡蓝的绣球花,配着尤加利的灰绿色叶子,非常传统的一只漂亮花篮。
仲伦哥虽然在生意方面喜欢特立独行,但在艺术审美方面却很是中规中矩。
若是问他最喜欢的电影,大概除了金氏影业拍摄的那几部力作,他多半会回答《泰坦尼克号》,而且并非敷衍的答复。
笑笑总觉得这个选择太大众了,没什么个性,也缺乏神秘感,以前的笑笑总觉得像金总裁这类人物,应该让大家琢磨不透才是。
金仲伦捡起一片竹叶,放在嘴边吹了一支奇妙的曲子,音色简单,却旋律悠远,有山静日长之感。
一曲吹罢,笑笑轻轻鼓掌:“拍手是喝彩之意。”
“以后让戏院的客人们都拍手喝彩,也免去了嘈杂聒噪。”金仲伦轻轻一笑,捏着手里的竹叶,“这是去大理寻古歌的时候,一位老人教我吹的。”
“很好听,现在很难听到这样纯净的曲子了。”笑笑说着,突然灵机一动,“仲伦哥,我也给你吹一支曲子可好?”
金仲伦难掩惊讶之色:“记得笑笑从小就不爱这些丝竹弦管,在苏州的时候,常常见你流着泪吹《小黄莺》,每回都委屈得不得了,伯母便没有强行教你古琴。”
“我到现在也不会弹,只会简单吹笛子。”笑笑从荷包里取出自己的小笛子,长度只有手掌宽,很精致的一把小紫笛,“很久都没有吹了,别笑话我才是。”
笑笑打量着自己的这把五孔口笛,脑海中将想要吹奏的曲子幻化成简谱,又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笛孔的位置——音乐白痴表示吹笛子这件事真的很难。
正在思量的时候,突然见一人急匆匆跑过来:“爷!诸葛老板肯跟咱们谈了!”
笑笑看了看这人熟悉的面孔,不是仲伦哥的秘书吴桐又是哪一位?反正吹笛子这件事很难,索性做出个善解人意的表情来:“还是生意最要紧,仲伦哥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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