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慢之星月传奇第七十三章 走火入魔
“不敢?”我冷冷地说:“既然存了不敢的心思,那就是不愿了?”
姬寒溪盯着我好一会儿,一句话都没说,然后站起身来,牵着小聪的手,朝着她家的方向走了。天色暗了,风吹到身上感到有些凉了,我缩了缩肩膀。四下里没有一个人,炊烟在每一家的屋顶上袅袅地升起来,空气中隐隐传来嬉笑声和母亲斥责的声音。我扬起头,逼回就要流出来的泪水,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会如此的孤单和伤感。我觉的我应该是想家了,可我的家在哪儿呢?来到这个世界快十年了,前世的家仿佛就像一个梦,越来越淡了,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那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梦。那我还要思念谁?
山洞里,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泛着幽幽的光,给白玉雕像涂抹了一层忧郁的气息。台子下面如往常一样放着一个食盒,那是轮到今天供养我饭食的人家送来的吃食。我已不住在姬寨主家的后厢房了,搬到了他们所说的世代素女所居住的场所----位于这山洞上面的另一个山洞里。那个山洞位于这面山的半山腰,第一次去那里的时候我还暗自好笑,这要不是我练得了绝世轻功,怕是连这么个住的地儿都上不来。那里虽然也是个山洞,但修的十分漂亮。里面空间很大,分割成书房、琴室、卧室,还有一个很漂亮的露台。每天这个时候,我都喜欢坐在露台上,看着山谷中一盏盏的灯亮起来,整个山谷变成了一条温暖的河。这一盏盏的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又会一盏盏的熄掉,整个山谷会变得十分静谧。我曾在一个月色很好的夜里,从那半山腰飞下来,在山谷间徜徉,享受那属于我一个人的安静得美好。
但是今天,我一点儿心情都没有,食盒静静的被放在那里。我看看雕像,再看看那食盒,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以前也见过人们拜佛,见过人们供奉一些祭品,但谁听说那些祭品会被神佛吃掉呢?现在他们如供奉神明一样供养着我,我就是一尊活着的神,他们大概也希望我像那些寺庙里的泥菩萨一般没有喜怒哀乐,没有七情六欲吧。我飞身上了属于我的洞府,没有掌灯,漆黑的一片,我站在露台上,望着山谷中的灯火,我不知道我的前两世是不是每个夜晚也这样孤单,所以在遇到爱时才会那么的不顾一切。我盘膝坐下,望着山顶间露出的那一片狭小的天空,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格外的明亮,此时的我是不是就如井底的那只青蛙,这样的天空,一望就是一生?我叹了一口气,一股真气从喉间缓缓下行,经膻中穴直至下丹田,这股真气让我感觉很温暖。我想将它引导至会阴之处时,它却凝结在下丹田迟迟不肯再行,这股真气越聚越多,在气海中上下翻腾,我越来越难受了,身体里就像有一锅煮沸的岩浆,生生的要将我吞噬了。这就是走火入魔吗?我痛苦的全身痉挛起来,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有液体从我的嘴巴、鼻子、眼睛、耳朵里流出来,原来死亡是这样的痛苦,我甚至连呼吸都做不到了。就在我以为我就要孤单地死在这个山洞里时,有一股真气如同一缕清风注入到了我的体内,我体内那如同沸腾的岩浆一般的真气在这缕清风的安抚下,慢慢的平静下来,并随着这清风向会阴穴流动。我的身体松懈下来,慢慢地倒在一个人的怀里,这是一个男人!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我是在卧室的床上醒来的,说是床,其实是一整块儿的暖玉。我睁开眼睛,风从外面吹进来,白色的帷幔轻轻地飘扬,身子轻飘飘的的仿佛是在云端里,难以形容的美妙,真是舒服极了。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在门外站住了。
“大人还好吗?您已经三天没有下山了,食物也没有动过,我爹怕你有事,特命我上来看看。”是姬寒溪。
三天了吗?我昏迷了有三天了吗?原来走火入魔这么可怕,若不是被人救了,此时的姬寒溪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真不知道,她若是见我死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会是谁救了我呢?在那种情形下,若是救我,武功是不能比我低的,否则会被我的内力反噬,我们会一起毙命当场。难道这山谷中还有比我功夫还要高的高手?
我慢慢地坐起身来,说:“我没事,只是闭关练功,没想到竟然过了三日,让你们担心了。”
“大人没事就好,”姬寒溪说:“还请大人下次闭关时告知我们一下,否则全谷中的人都担心呢。”
我听的出她语气中的不满。但我决定不和她计较,找出那个高手应该比较重要。我撩开帷幔,从床上走下来,问姬寒溪:“在这山谷中,谁的功夫最高?”
“当然是我爹。”虽然对于我突然提这样的问题有些不解,但她还是很骄傲的回答。
姬蒙吗?虽然我没和他交过手,但我看的出,他在我的手下能坚持五十招就不错。肯定不是他。
“那?这山中可有隐居的高人?”我又问。
“没有,肯定没有。我们寨子在这里隐居了可有上千年了,若有人来此隐居,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大人,你问这些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觉的这里真的不错,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呢!对了,这两天,谷里可有什么客人来?”
“没,没有啊?这谷中是不允许有外人来的。”这丫头的眼色有些惊慌,她在撒谎!
“好了,寒溪,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就回去禀告你的父亲吧,下次我再闭关练功时一定会告诉你们。”
“好的,大人,那寒溪就告退了。”
是谁呢?会是谁来到这谷中了呢?来了人却不告诉我,为什么?还有,是这来的人救了我吗?那这来人是敌还是友?姬寒溪走后,我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