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鳄鱼篇:大鱼吃小鱼(1)(1/1)

作者:月半叼馋

何不自挂东南枝第294章 鳄鱼篇:大鱼吃小鱼(1)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我目前是一枚还没孵化的卵。 鳄鱼的卵。 虽然我困在蛋壳里睁不开眼,偶尔还是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有几只啾啾啾啾的小鸟在附近活动,起初,我很担心它们凶性大发把蛋壳啄碎。 后来才晓得,它们,是妈妈请来的保姆,或者,也可以叫做保镖。 鳄鱼卵孵化的时间,需要三个月。 这是相当漫长也相当危险的一段时间。 毕竟鳄鱼树敌太多,随便来一只什么动物,都有本事把鳄鱼卵偷走吃掉。 小鸟保姆偶尔也会偷懒离开,这间接导致土坑里的七十多枚卵陆陆续续变少。 鳄鱼妈妈在产卵后隔三差五地上岸看一眼,不太在意数量的变化,它很佛——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说人话,就是一切自有定数,无须强求。 上岸的时候,鳄鱼妈妈拖着长长的尾巴,慢悠悠地爬行。 泥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蜿蜒的痕迹,它没有刻意收敛气息,附近的小动物慌张一瞬,作鸟兽散。 谁也不想沦为鳄鱼的下午茶。 只有两只啾啾啾啾的小鸟保姆还在原处。 此时太阳微微西斜,阳光并不炙热。 鳄鱼妈妈把嘴张开,小鸟欢喜地连蹦带跳钻进大嘴里,用牙签似的尖尖嘴,给鳄鱼清理牙缝里的食物残渣,偶尔还会撕扯出来一条剧烈挣扎的水蛭。 这玩意儿看起来很恶心,但是味道意外地肥美。 饱餐一顿,小鸟表示很满意,接受鳄鱼的托付任务时忍不住打着嗝地点头。 日升日落,月圆月缺。 小鳄鱼出壳了。 小鸟保姆肉眼可见地胖了好几圈,盯着一条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鳄鱼,忍不住咽下可疑的口水。 一顿饱和顿顿饱,它们心里自有取舍。 很艰难,很违背本能,但它们做到了。 王德发很瘦小,混在一众兄弟们中间,爬行时脚步踉踉跄跄。 头一个下水的兄弟被一条露出森森白牙的大鱼一口吞入腹中。 呐,大鱼吃小鱼。 小鸟保镖默不作声地看着。 小鳄鱼压根不带怕的,前赴后继地下水。 大家仿佛天生就知道,水下才是家。 大概是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鳄鱼妈妈出现得非常是时候,它潜伏在水底,阴冷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那几条对它来说仅仅能塞牙缝的大鱼。 吃自助餐很容易暴饮暴食,吃得太饱,脑子就会变迟钝。 (大鱼疑惑:(⊙_⊙)?啥?我有脑子?) 鳄鱼妈妈憋着火,伺机而动,一击必杀。 唔,还是大鱼吃小鱼。 爬得慢还没下水的王德发抬起头,感谢上天的眷顾。 ((????w????)就算后妈作者加快了生死轮转的节奏,也不能刚出生就死吧,要死死别个!) 危机暂时解除,小鳄鱼们排着队,下饺子似的钻进水里。 大家天生就会游泳,看见鳄鱼妈妈,都欢喜地迎上去,一点儿都不知道害怕。 鳄鱼妈妈并不溺爱孩子,它仍然佛系养娃。 喂奶?!不存在的。 它是冷血动物,没有奶这玩意儿。 王德发打心底里畏惧深水,寸步不离地跟在鳄鱼妈妈身边,不像其他兄弟们似的到处乱窜,一不小心就会窜到别的鳄鱼嘴里。 同类相残,只要没有被看见,就不算个事儿。 作为一只懂得自保的幼崽,王德发无疑是少数能顺利长大的幸运儿之一。 鳄鱼妈妈生了七十几个卵,在岸上被吃掉一小半,孵化下水又被吃掉一小半,无故失踪的又有一大半。 最后长大的,就剩俩。 王德发和一只傻憨憨。 一公一母。 等到成年,娶进来一个,嫁出去一个,鳄鱼妈妈不用担心养老送终的问题。 鳄鱼能活很多很多年,官方数据是65年,当然,这是刨除一切意外情况的理想数据。 鳄鱼妈妈隔了几年又有了个相好,又怀上了,还是生在老地方。 它都懒得再费力气挖个坑,简单铺了一层树叶和干草,就噼噼啪啪地下了一堆卵。 王德发浮在水面上,摸摸旁边的傻憨憨妹子。 (,,′?w?)ノ\"(′っw?`。) 幸好鳄鱼产卵看起来不怎么痛苦,看来不用担心傻憨憨将来会受苦。 当哥哥,真的好操心。 这一片水域有很多条鳄鱼,附近的动物们都知道。 所以,王德发出生至今,都很少有机会吃到大一些的动物。 这一天,一群斑马需要横渡河流,领头的斑马体型不小,胸脯子鼓囊囊的全是腱子肉。 鳄鱼妈妈眯着眼睛趴在水底,狂咽口水。 王德发也搓搓小手,学着妈妈的样子,一动不动。 斑马细长的腿踩在河里,水深大概到腹部以上十多厘米,它们的眼睛看不到水下埋伏的凶兽,居然有说有笑。 鳄鱼妈妈瞅准时间,突然一跃而起咬住了一条斑马腿。 倒霉的斑马大声嘶鸣求救。 c⌒っ?Д?)っ 斑马群受惊,原本的队形瞬间就乱了,不过,谁也没有搭一把手救同伴的意思。 被咬住的斑马使足了吃奶的劲挣扎,鳄鱼的咬合力,起码有两吨,斑马才多重?! 鳄鱼妈妈坚决不松口,使出了翻滚绞杀绝招,斑马站立不稳,摔倒在水里。 这就像个开饭的信号—— 王德发踩在傻憨憨妹妹的背上,腾空而起,大嘴一张,咬住了斑马不停嘶叫的嘴巴。 唔,算是接吻了…… kisskiss!ua! (╯3╰) 王德发兴奋得要死,齿间感受到新鲜血液的味道,荷尔蒙飙升,尾巴绷得笔直,啪啪甩了凑热闹的其他鳄鱼两嘴巴…… (某无辜被打的其他鳄鱼:喂,我是你后爹!!!昨天我逮到的野兔子最后进了你小子的肚子我说什么了?!d,养不熟的白眼狼!) 斑马感受到了死亡威胁,身体仍在挣扎,魂儿却已经在地府门口转悠了。 王德发受到鳄鱼妈妈的言传身教,也使出绞杀绝技,一口气翻滚了三圈。 斑马的半张脸都被撕扯下来,鲜血瞬间染红了河水,皮肉底下的头盖骨显露出来。 森森的白,艳艳的红。 鳄鱼们激动不已,竞相张嘴,很快把一身凄惨的斑马拖下水。 河面上像开了锅,染成大片的红色,还活着的斑马群疯了一样往对岸跑,竟然没有一只走回头路的。 害怕到极致,斑马的蹄子就变成武器,不管不顾地照着鳄鱼的眼睛踢。 于是,还真叫它们全部逃脱了。 水底下还在持续上演撕扯吞噬的大戏,抢不到食物的鳄鱼只能默默离开。 后来—— 王德发学着妈妈的样子沉在水底,观察河边的小动物,发动突然袭击,力求一招毙命。 傻憨憨学不会,老老实实跟在王德发身后,等着哥哥投喂。 王德发也结交了几只尖嘴像牙签的小鸟,晒太阳的时候,就张大了嘴让小鸟站在嘴里帮忙剔牙。 偶尔打瞌睡,不小心把嘴闭上了,小鸟也不怕,用力叩击牙齿,发出敲门一般的动静,王德发张嘴,它们就飞出来。 重复又简单的日子,过了不知道多久。 这片水域的鳄鱼数量越来越多,年轻的鳄鱼们就兴起了离开的念头。 鳄鱼妈妈无所谓,带孩子太烦了,第一窝仅存的两只早已长大,没有小宝宝来得可爱。 王德发叹了口气,一爪子推开总是在它身上蹭的傻憨憨妹子,与大家结伴而行。 路上,遇见了河马,有兄弟不自量力去挑战,被河马捶得很惨。 又遇见了大群的水獭,兄弟们轻敌了,主动进攻,被水獭按在岸上,活撕了一整条。 同伴越来越少。 见世面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王德发见一条公鳄鱼总是对傻憨憨大献殷勤,就做主把傻妹子嫁了。 得一世安稳,总比流浪在路上来得强。 再后来,王德发独自上路,不分南北不辨东西地随意行走—— 一条善于伏击偷袭猎物的鳄鱼,总归是饿不死的。 直到某天,王德发遇到了象群。 小象凑到河边喝水,王德发从没吃过象,一时好奇,试探着动了嘴。 这可惹了众怒,小象身后还有十几头大象,除了领头那只是象妈妈,后面全是姨姨—— 吨位十足的姨姨! 跺跺脚就能地动山摇的姨姨! 护崽心切把长鼻子舞成金箍棒的姨姨! 小象是大家手心里捧着呵护的宝贝,哪里能被欺负了。 姨姨们奔过来,用脚,用鼻子,用大屁股,合力对付站在河岸边一脸懵逼的王德发。 杀鸡焉用牛刀…… 【噗——】 在绝对的力量\/重量面前,什么反击都是白搭。 初吻无意中献给一头斑马的鳄鱼,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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