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夺权19 她甘愿做替代品
“好像扭到了。”我欲哭无泪,又不能说自己没有痛感。
“真是笨死了。”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我本能地向后一躲,又撞到了脑袋,他幸灾乐祸地笑着,“歪脖子树,本太子帮你掰脑袋是你的荣幸好不好?”他说着就把手搭上了我的脖子,轻轻向左边一拧,我动都不敢动,命门握在别人手中,再不乖就被他掐死了。
“好了。”他拍拍我的脸,像看一件有意思的玩物。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上下左右一转,果真好了。
见到靳皇与皇后,照例说了些体面话,皇后今天穿了件深紫的百凤朝服,玉冠垂坠,雍容高贵,听说今日靳皇正式允许皇后听政,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宗训诫完全抛到了脑后。皇后也乘着这东风越爬越高,朝中风言风语涌动,却无人敢提出异议。
朱厚祯牵着我的手朝他们行礼,礼毕后,便听皇后满意道:“看得出来,祯儿与太子妃伉俪情深,本宫甚是欣慰,不过你们尚年轻气盛,凡事还请太子妃多多督促太子,切忌太沉迷于儿女私情了。”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后面照例是些场面话,我一一应答,从善如流。
出未央殿时,却见朱厚祯在我身边低语了一声,“请太子妃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会心一笑,嘴唇微动,“太子放心,臣妾不会忘记的,不过等会臣妾回到东宫内殿中,若是发生了任何风吹草动还请殿下不必惊慌,一切都在臣妾的掌握中了。”
申时。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
蝉羽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我半倚在榻上,用棉被将全身裹紧,不露出一点风,嘴里直哼哼。
“快,传太医!”
不一会儿,朱厚祯身后就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我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将点满红斑的手臂伸出,御医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原委,只是眉头紧皱,含含糊糊地扯了几句别的,再开了些凝神通气的药。
朱厚祯按我说的没有多管,一切还得在明天见分晓。
月明星稀,天上的残云格外散淡。
自从昨日有了契约,朱厚祯还是住在他原本的中殿,而我住在离中殿不远处的内殿。刚刚在内殿睡下榻,心里却总觉得不安稳,便披着一件外袍,来到院中散步。
听说武六七被关在了东宫的一处暗房,很是隐蔽,常人怕是寻找不到,如果不能确定他的安全,那我与朱厚祯的契约也没了前提条件,我暗暗地对自己说,一定要找个时间偷偷去看小六子一眼。
正想着,却听见远处有男女说话的声音,我认出了凉亭中的他们,真是好巧不巧,怎么这些破事净被我给碰到了?我躲在树后,屏气凝神,不敢妄动。
苑雅音的声音带着一丝凄然,哭的梨花带雨,“殿下,难道这么久了,您的心中还是没有雅音的半分位置吗?雅音知道殿下忘不了姐姐,可是姐姐已经死了,她是不愿意看到殿下每日都在午夜无人时去那樱园中伤心祭奠的。”
朱厚祯背对着她,仿佛一点也不为之所动,“雅音,这样就够了,斯音在我的心中谁都无法取代,你若是跟着我,我的心里也对她不起。”
“不,殿下!”苑雅音突然从背后抱住朱厚祯,死死地不放手,她将头靠在朱厚祯的背后,“殿下不要赶我走,雅音只想天天能看到殿下,陪伴着殿下,哪怕一辈子没有名分也不要紧,只要殿下心中能有一丝宽慰便好。”
“你以后不必天天陪着我去樱园了,不必了。”朱厚祯突然甩开苑雅音的手,向前走了一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碰你吗?因为我不想耽误你。”
“雅音只知道这辈子心中只有殿下一人,谁都不会再喜欢,殿下已经孤独了这么多年,就让雅音代替姐姐陪伴在殿下身边吧,好不好?”她说着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又敛袖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朱厚祯,“殿下若是实在嫌弃雅音拙笨,便饮了这杯酒,那么雅音便再也不烦扰殿下了。”
朱厚祯没有迟疑,只是接过酒杯一饮而下,苑雅音也一连喝了几杯,跌坐在亭中的石椅上,支着脑袋,竟有些醉眼蒙眬。
只见朱厚祯脸上渐渐升起醉态,他揉了揉脑袋,好似气血上涌,一只手撑着柱子,表情痛苦万分,苑雅音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清明,她顺势来到了朱厚祯身边,开始替他宽衣解带。
我终于明白了苑雅音的心思,这女人也太不简单了,这酒中一定加了催情的药,朱厚祯怕是要遭她算计了,通过这一席话,我觉得朱厚祯还真算个情种,原来我之前误入的那樱园,便是朱厚祯夜夜都会去的地方,苑斯音何其有幸,能得到一个男人这样的爱,她又何其不幸,红颜薄命,只得对月空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