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一脉第五十六章:十字宫
“先祖光辉如昭日月,受恩绵长享用不尽……”七人一面虔诚祷告,一面走近大殿中央。
他们地步伐触动机关,地上一块五寸见方的格子凹陷,殿心底下遂浮升一只晶莹宝盒。翡伸手取来,盒面光彩又渐渐暗淡下来,中间的十字凹槽由此明显。盒盖两边雕刻库尔族崇拜的神魔两极图腾:左为禁忌杀神,同胞拍手称快;右系森罗端坐天霜,威严凌驾苍生之上。
翡眼观神魔图,敬意真诚!他用左手捧住盒底,右手翻动盒盖,哪知此盒竟密封严实,无论费多大的劲也纹丝不动。
“你打不开?”桑多问,“伙伴里我的腕力最强,要不要交给我试试?”
“不必了。”翡应道,“我的力气仅次于你,照样拿它没辙,足见此盒不是光凭蛮力所能启动的。”
这件非力量可以撼动之物,人省思。凯尔犀利的眼神褪去,困惑好似泥土抹住心眼,不能理清。他着实想不明白,便问出大家心有的疑虑:“先祖留下这个严封的盒子给我们,究竟是何用意?”
基辛格怀疑:“大概是要杀光联邦居民,才可开启宝盒?”
小白张开尖锐猫爪,神情嗜血:“可以一试!”
“还嫌杀的不够啊你们?”仙凝视翡手中的宝盒,忧心道:“打从一开始,那个盒子就已经入侵我们的思想了,我们和它没多大区别,都顽固不化。而这座宫殿正如一个十字路口,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们——该认清方向了。”他话里透出淡淡忧伤,似有满腹愁绪无从排解。
“仙,你的话非常刺耳。”瞬息瞪视对方,警告:“你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了,不能因为你个人的一念之仁,屡屡触犯族人的底线,要我们再去重复《农夫与蛇》的傻事。”
“我只是说出心里话罢了。对同伴假意虚伪的事,我做不出来。”仙避开对方的目光。即便参与仇杀,他亦难掩一颗菩萨心肠:“近来我想了好多以前不敢想、不愿想的事,也看了不少从前不敢看、不愿看的惨剧。
“不管你们是否曾经动摇过,罪恶一直存在着,不会改变,被残忍抹杀的无辜生命也无法复活。死了那么多人,可真正害过我们的恐怕只有一小部分。复仇——我们做了;滥杀无辜——我们也做了。莫非还不够吗这些事?诸位认真想想,我们正与族人的宗旨背道而驰。”
“你的慈悲心一如既往,但此刻忏悔为时过早。”翡的话掷地有声,“人的一生有两条路要走,一条是‘必须走的’,一条是‘自己想走的’,只有把必须走的路走漂亮了,才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当下,我们正走在‘必须走的’那条路上,等终点到了,再把‘方向盘’交给你。”
“那会不会太晚了?”
遗孤们皆认得一脉话音,齐望向殿门:由他带头,当日的约战对象均如期而至。近日来,他们目睹的惨象,就像演不完的伦理剧,内心的愤慨无以复加!无奈江郎才尽,大伙的境况好比观棋觉差错,却有口难言,束手束脚,处处受制于人。
“无论有何深仇大恨,你们都做得太过了。”阿密特怒道。
“麻烦把你们高尚的训词捡回去。”小白回应,“旁观者永远不会明白我们内心的痛。”
“痛个毛!”无名烈骂道,“你们比起当年的屠杀者有过之而无不…不知道什么来着。总之一句话,你们更冷血,更像禽兽!”情绪激动,他腰间悬挂的酒壶晃荡,俨然早做好战斗预备。
“这个人交给我……”基辛格认准无名烈,“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男一号就该对决反派头目,你算老几?”无名烈斜眼问他。
“男一号?”基辛格轻蔑地冷哼一声,“一号患者吧我看?”他步法紧凑,进犯门内的红少年,通体扎人的杀气,令对方如芒在背!“今晚,就算你是精神病人也得死!”
“站住。”翡叫停基辛格,嘱咐:“别在这里动手,到外面去,以免搅扰了祖先的安宁。”说完,他将宝盒收进怀里,身形一瞬,外出疾走。消逝紧随不放,二人眨眼俱失踪于殿内。
素来爱炫的阿烈,不肯错过头功,拔腿直追对方的脑人物:“不准抢老子风头!”刹那,地面两道残冰余火卷扬,皆为消逝与无名烈留存的足迹。
一见“猎物”出走,基辛格纵容不得,立马瞬步跟上——不拿这个泼皮的人头祭奠族人忘灵,难解其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