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一脉第三十六章:五星石
这颗无缝钢蛋惹怒了蜘蛛幼子!它们仿佛包馅肉丸,接二连三地爆浆——啵啵啵……一股股绿色酸液恰似花儿吐蕊——小蜘蛛圆滚滚的肚子爆出某类腐蚀性极高的液体,逐步溶解钢蛋。
藏于内部的一脉意识到自身难保,立马释放真气,汇成劲流回荡,震开丝茧、驱散遍体蜘蛛。同时,他出招反击:“死神刑罚!”
大支死神镰刀于一脉手中现形,内弯的刀身乌黑,锋刃花白。少年挥刀手法高,胜似顶级麦客,只不过此刀不折麦秆,净升镰风。风里藏匿纷呈刀波,与母蜘蛛的八足钢刀两相抗击,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八千枷锁!”一脉单臂平举,将手中镰刀抛射开去,当即化作墨龙般的锁链交叉穿梭,稳稳当当地捆住钢刀蜘蛛。一招得手,神手再变:“零式狙击!”一杆先进长枪乍现,他扣动扳机,黑暗中闪现一束金光激光贯穿母蜘蛛肚腹,魔物即爆体身亡!
刹那间,绿色液体飞溅,融化了根根蛛丝,一脉也得以脱身,活动自如。
正当他踏空飞渡,欲往下方通道时,忽见洒下地绿液中似乎混了块透明的星形物品,遂加迎进,一手接下。经由一脉确认,此物便是蝙蝠提起的“五星石”无误。
“没想到宝物会在蜘蛛肚子里。”一脉欣喜地收下宝石入怀,然后飞进道口,迎接未知的考验。
阶梯蜿蜒向下,一双皮鞋与地面几乎零摩擦,行走之人脚步轻盈如猫,周身寒气尖刻,目光冰冷中携具一丝忧郁:他是消逝,一名孤独成瘾的少年。
不管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走在丽影双双的街头;或是一次又一次不小心,伤及结不了痂的创口——他都鲜少彷徨过。只有当那段不可能沉寂的恋情反复酵的时候,他才会在午夜里惊醒!
醒来后,消逝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想起她惊慌失措的眼睛……感觉就像那具被扒了皮的鲜血淋漓的尸体,依然靠在他怀里。这时,消逝常忘了他在追寻什么?等待明天?还是往回走?
纵使回去又何如?阴阳相隔,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哀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他不能脱。
触痛尘封的记忆以后,不论多么寂寞,思念依然是无穷无尽的永久……
怀着日益沉重的心情,消逝步出道口,眼前是条笔直的石道,一眼望不到尾。他缓步朝前直走,行至石道尽头的拐角处,忽觉气温急剧升高,沉闷热流淹没其身,额头汗水滑落。
他走过转角,又几经转折,到达高温的源头——熔岩之河。
河道上灼热的岩浆翻涌,冲啊!撞啊!袅袅热气升腾,照耀大片火红。其温度之高,牵连出走笔书画般的幻象,扭曲浮动,宛如上空云朵变幻莫测。上层石壁一点一点地熔解,如赤雨般一滴一滴掉落,融入火河,径直通向千米外的一座熔浆湖泊。
消逝直面火湖赤流,踏出无畏地步伐,行走于炎河之上:“冰冻三尺!”
他的鞋面落地,骤然冻结,仿佛冷血生物游走的轨迹,洋洋洒洒,自身却安稳如常。
此情此景像极了消逝严酷的命途:冰凉之人闯荡热火朝天的世道,凡动情,必遭灼伤。伤心的、生还的,永远是他。而他渴望阖家团聚的亲人,盼望相守相恋的美玉,恩重如山的师父,均已撒手人寰。
在他匆匆人生的河流上,爱与恨分裂成两行堤坝,左岸反映黑白色调的回忆,右岸透视割痛的心脏。就算难免有心伤,不奢望补偿,因他不曾获赔,谁也赔不了。命啊,哪有人会心甘情愿,与厄运纠缠。今生今世,清晨到夜晚,一直到生命曲终人散,消逝都徘徊在心灵的孤岛,始终握不住那一丝稍纵即逝的星光。
行至半道,少年脚下炎流浮出一头蜥蜴。变故突兀,类似拉开橱柜跳出蟾蜍,趴在鞋尖上。这种令常人担惊受怕的事,消逝看得极淡。
他像外科医生审视一颗肿瘤:此物长八尺有余,遍体横溢艳红色熔岩,尾部交结似锁链,故名“锁链蜥蜴”。它生于魔界火山,以熔岩为食,生性凶残,具有强烈的领土意识,一遇入侵者,便会立即采取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