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一脉第三十四章:诱饵
品味沦陷,使阿兰自惭形秽。反正丑行都公开化了,他索性下跪央求道:“公主殿下,阿兰暗恋你十几年了!
“正如每个男人都想遇到自己人生中的那个天使,而见面后智商却立即归零,我也一样,见到你的那一刻,已沦落作一个傻子,只会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
“别人折几百个纸飞机化作信使,渴望女神的回眸;我摘衣裤,同样是盼望能得到你的青睐。相信爱有天意,便会在一起!
“好在姻缘撮合,上天赐给我勇气,推着我临老入花丛,在此向您表白!望您给我个机会,容我们携手谱写这段‘黄昏之恋’!”
阿兰的龙单膝跪地,跟达芙妮真情告白!他这冒冒失失地举动,叫查尔斯既错愕又敬佩:这么做确实有违道德,换个角度看,着实可歌可泣!只是如果把这份真心实意用在别的地方,岂非善哉,善哉。
老人不成体统的卑劣行径,好比狗屎轮番抹到公主脸面,她发怒了:“我要你‘黄昏’变‘黑夜’!”
达芙妮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旦血压超过150,就会性情大变,由天使转化为恶魔。前后落差之大,深爱她的“艺术家”也看呆了:
公主怒发冲顶,往前两步,左手扯住老阿兰的衣领,右手连续勾拳肘击,心狠手辣地打击“艺术家”的双颊。人老不经打,阿兰挨了十几下,便肿得像个猪头,牙套迸飞……
早年,查尔斯曾阅过如下一则佛经典故:
东土有一大国,该国京城的丛林中住了位禅师,人称喆老,四十年不睡眠。如此精进苦修,以至于坐化后连身上的纸袄都烧出舍利子,朝中的官员曾愿出三千两的高价买一领纸袄——这是他坐禅的效验。
假使,他当时能用四十年的时间念佛求生西方,则定能往生而成为不退转菩萨,那时再回到这个世界济度众生有何不可?然而,他没想到这一着,以至死后投生到大富人家,遭受诸多忧苦,实在可悲啊!纵使一生大富大贵,福报享尽了还要随业轮回。
喆老如此精进用功,犹不能超脱三界,可见三界的崖岸极高,三界的苦海极深,三界的波涛极急,所以不易超脱。
修习净土法门的人念佛往生,是因为仰仗佛力的缘故。有佛力而不仰仗,真是可怜啊。
今再看阿兰,查尔斯品评其人纵然行为偏颇,却与喆老有颇多相似之处:同样潜心至诚的追求,可惜修行目标不正确,差距一个比一个更远,不免浪费了一颗“佛种”。
“不要~~!看在上帝的份上,别…疼~~~!轻点!疼~~~~!疼啊……”阿兰的龙用“为艺术献身”的精神挨揍,充分品味被爱人虐待的全程,尽情融入与达芙妮“另类亲密接触”的“快感”。
阿兰如此犯贱,达芙妮打得加倍凶残了!查尔斯唯恐闹出命案,便似拳击擂台的裁判,紧急拉开正值狂暴期的公主,劝说:“勿伤人命,他的作为下流不假,罪不至死亦是真……”
“我要杀了他!”达芙妮犹在抓狂中,“杀了这条老臭虫!”
“傻瓜,傻瓜,哈哈哈!傻瓜……”洞口一只乌鸦呱呱乱叫,如同火上浇油,加剧了达芙妮的怒气。她撞开查尔斯,左右开弓——噼噼啪啪,抽得阿兰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老窃贼喊不出声了,达芙妮又迁怒到洞外的乌鸦,遂顺手抓起床脚夜壶掷出,一击便砸中那只傻鸟。乌鸦坠落,又叫了两声“傻瓜”,喷出一团火星,貌似儿童玩的小型爆竹礼花,最后闭上了嘴巴。
查尔斯不理解那鸟怎么会突然冒火星?他定睛观察,乌鸦的体内竟全是金属:“居然是只机械鸟!敌人这么快就找到这了?”
“难怪你们会一下就被‘味道’(追到),”阿兰双颊红肿,飞了假牙,讲话漏风,发音不标准,“原来是卡特这‘哑火’(家伙)搞的鬼。它的机械兽上面都‘无忧’(附有)感应器,能追踪和‘鉴定’(窃听)。”
“来就来,谁怕谁?”达芙妮像打铁铺内烧红的生铁,燥热不退。忽而,她嗅到熏人的臭味,那是阿兰夜壶洒出的尿骚味。这味道呛得胜似芥末,公主作呕了几下,又变回了那位温柔体贴的淑女,着急地说:“得速速想个对策,他们预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了。”
“追踪的乌鸦被你打坏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暂避,别抛头露面,相信不难躲过。”查尔斯答复时,不住端详变样的达芙妮,他高度怀疑这名少女是否具有“双重人格”?
掉牙的阿兰的龙左瞧右看,瞄到墙角的假牙,狼狈地跑去捡起来,吹了几口然后戴上,说:“这个办法行不通。
“卡特那家伙从前就驯养了大批机械狗,还曾在我的禁卫队中服过役。这种狗光凭味道就能找到半径十公里内的搜捕对象,就算下过雨,它们也能在一天内达成追踪任务。”
“我们麻烦大了。”查尔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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