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蓝月(2/2)

作者:杨圆通

神手一脉第二十九章:蓝月

“我爸在叫我,我要走了。希望还能再见到你,我叫玉绳,爸爸说我是天上的一颗星星!”

女孩随性地走了,就像一朵烟花刹那绽放出绚烂光华,又眨眼即逝。

此后,这个名叫玉绳的女孩在消逝心中活了九年,不曾间断,他没有一刻不想她。这份羁绊犹如一粒种子,分分秒秒、日日夜夜、月月年年,生根发芽,开枝散叶,茁壮成长,可就是不开花。

盼到昨夜,烟花重燃,恋爱情侣都无比渴望就此定住,好安身立命,不去奢望凡人追求的那些富贵名利、恩怨情仇。无奈烟花易冷,他们最终还是走进命运的死胡同,无法完成自我救赎。

那璀璨过后,徒留一地死灰,以及倒卧在冰湖上痛不欲生的少年。

如果这就是爱,那他宁可被打死或饿死在那条小巷里;如果注定要受伤害,那他宁愿一己承担,十倍、百倍、千倍,千刀,万剐,也不忍心吊坠的主人同寒冰掩埋;如果这就是命,那他又该找谁诉苦说明白?

过去了,

什么都过去了。

过去了,就该放下。

但,真的放得下吗?

又该如何放下?

谁教教他?消逝不懂,也不曾懂过,从来。

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开心吗?

你想了这么久,证明你还有朋友,还有挂念的人。别总是自我囚禁在执念的牢笼里,打开心门,你会发现其实你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玉绳的形影和言语,犹如孤坟上的荒草,在潮湿的雨季里疯长。阴暗的天空落下地每滴雨,均为消逝灌溉地泪,长草的土壤,堆砌呕心沥血的记忆,用生命当养料,但求不忘记。

他不晓得现在几时?也忘了自己倒在冰湖上多久?

当他又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望望天色,已近黄昏。

情连绵恨亦不绝,既然爱已无法挽回,何不选择恨?快意恩仇,夫复何求?

这是冰邪魔神给消逝指的“明路”,单个选项,布满无尽恨意荆棘,隐藏深渊陷阱,永世跟幸福沾不上边。

没了幸福,消逝无悔。他终有一日会适应上苍丢弃他的地方,哪怕这是条不可跨越的“单行道”——该走的路还要继续,该报的仇不可忘却,该杀的人定要除尽!为此,他三来又三去,怀揣说不出的千言万语,别了琉璃湖。

消逝拦下一部出租车,打算前往机场,之后再搭机去首都的霍克钟楼赴约。他认准了,与一脉他们同行,系报仇雪恨的不二途径。

害苦消逝、害死玉绳的悲剧发源地——夏宾省省会桑朵克顿,又名桃花城。熟悉这的人都知道,当地从未种过桃树,更没开过桃花,自然也就不会有结果。既然此花非花,那城内的桃色从哪来?为谁开?为谁谢?

桑朵克顿的“桃林”,系涂脂抹粉而成,但为金钱开放。偶尔一两朵为情的,要么痴心妄想,要么早早凋谢。一般统治者看情看得不重,子民多半也就不会重情;统治者一掷千金,百姓也就利欲熏心,这叫“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偏偏消逝和玉绳一不慕名、二不要钱,两个重情重义的人在此便似荒腔走板的异类。当他们走到一起,也就悲伤在一起。

这座多欲寡情的城市,如同一张超大型的犯罪和疾病的温床,床上的每个污点都是一座泥沼,唯一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已黯然凋谢;那位绰号“黑豹”的可卡亲王,却还一手主宰着这个“罪恶天堂”。

夏宾省内,可卡坐拥的多个“聚宝盆”中,论盈利额与知名度,首推桃花源。类似的场所还有连锁非连锁的酒店上千家,花街柳巷近万条,风尘女子多不胜数。以此为主,发展出环环相扣的周边产业,最终形成一条特殊的产业链:既是男人圈里远近驰名的温柔乡,又是失足女子万劫不复的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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