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一脉第二十七章:发疯
“你…你没事吧?”老米修看女儿异状频现,一颗心揪得似拧过地面巾。
“放心,她没事,兴许是受惊了。”一脉给米修解惑,接着讲述自己救下滴露的过程,唯独不提她投河自尽的原因。讲话时,米修眼睛老瞧着他看,似乎想起了某个旧人和那人的遗嘱,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爸,你那么紧张干嘛?”滴露忽然又回归正常了,“我没事啊,走,我们去看你的爱马吧。”
她有意模仿士兵,抬脚踢正步,大力甩动老爸握住她的那只老手,好似荡秋千,拖着父亲去探视那匹瘦弱的黑马。跟着他们走的阿密特起初想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当她想到“军师”在侧,豁然开朗——料定“睡眼军师”又在使计了。
到达马圈,老米修愁容满面,问:“阿密特,你能和动物沟通,快帮我问问奔雷这几天缘何不吃不喝?”这匹马是他的最爱,号称“奔雷”,在科罗娜草原境内速度第一。
阿密特依言照办,探头抵住马首,道:“奔雷,假如有苦衷就讲给我听,我能替你转达,说出来事情才可以解决。”她手掌轻柔地抚摸着瘦马的鬃毛,那马即嘶鸣投诉。
“奔雷都说些什么了?”米修亲王着急地问。
“奔雷说它爱上了西街卖豆腐的那个普罗老头他家的毛驴,希望你能成全它们;得不到爱驴,它就绝食到死。”
“成何体统!奔雷可是一等一的名马,怎能和下贱的毛驴配对?”米修气得肺都快炸了,又怕爱马寻死,于是往返踱步多趟……
权衡再三,他终归服软,好言劝说爱马:“我的好奔雷,你要哪种马没有,非得爱上毛驴?要不我给你选匹上等名种母马怎样?”
咴咴……奔雷叫了几声,象是在抗议。
阿密特原话翻译:“奔雷说,假如王爷同意亲自和它配对,任凭它处置,那它就考虑放弃毛驴。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我跟它配对?”王爷大肠头提到嗓子眼,猛摇头,“罢了罢了,我明天就叫人去把普罗老头他家的毛驴买回来吧。”米修沮丧地扶着护栏,无力发言,仅剩感激客人的那份心还是暖和的:“这次全靠你们两位护送小女回家,道谢显得肤浅,不如我们先到楼上喝杯奶茶叙叙可好?”
“谢王爷款待。”一脉答谢,和阿密特一齐向亲王鞠了一躬,便随他们父女登上二楼的客厅就坐。
老米修亲手调配了四杯热腾腾的酥油奶茶,端到每个人桌前:这是草原上招待贵宾的礼节。
“好少年,一表人才。”老米修违心地称赞一脉的外表,“您救过小女的命,老朽铭感五内。在此请教恩人尊姓大名?”
“我叫一脉,是您多年前安葬的那名旅客一往的儿子。您才是我的大恩人。”他离座,二次向米修鞠躬行礼。
“啊?你是一往的儿子!难怪我刚才就觉得你们长得很像。”米修喜色尽显于外,激动地站起,同一脉握手,说:“恩人先坐一会,待我去取令尊的遗书来给你看。”
米修走进书房,拿出一封泛黄的信件回到客厅后,人事全非。他的下巴咚地掉到了地上——爱女滴露已变了个人!
堂堂公主弄得蓬头垢面、身上仅穿内衣裤,坐在大厅地板上发疯作癫,忽而放声大哭,忽而痴痴笑笑,口中哈喇子流了一地。旁边的一脉和阿密特正口口声声叫唤她的名字!她呆板不应,只顾喃喃念叨:“三条,三条,三条……”
米修爱女心切,跑太急跌倒了,便似一条老狗爬到女儿的大腿边,关问:“这是怎么回事?滴露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我们也不晓得。”一脉为难地说,“她刚刚无缘无故就胡乱脱衣服,怎么拦也拦不了,此后就是你看到的这副模样了。”
“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老爸啊!”米修哭墓似的抓住女儿的肩膀,难过得五官挤作一堆。可滴露却疯得更厉害了!她伸手抓住父亲脸皮,一会揉、一会捏,还边唱:“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三条,三条……”
打击巨大!王爷禁不住刺激,仰面失声嚎啕:“天啊!我一世清白,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会变这样?!”他自问对得起良心,一不贪污腐败,二不擅权独大,三不造杀孽,仅仅继承了世袭家产,不致遭此恶报。
“滚!老娘今天不接客!”滴露猛地甩了父亲一巴掌,像只泼猴朝老爸挤眉弄眼,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撒泼:“啊~~~~!三条,我要三条……”
“女儿啊,三条你是要‘碰’,还是‘胡’啊?无论如何爸都打给你,求你别再这样了!”米修老泪纵横,不住地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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