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一脉第五十四章:神功
电台一层的迎宾大厅红毯铺地,各项装修布置务求美轮美奂,开销自然不菲。天花板下垂一盏圣诞树型的奢华水晶吊灯,宛如展览馆内的珍贵珠宝。它耗费纳税人三千万银钞,还只是这里的某个零件。
灯光下,纳兰跟查尔斯,师徒分庭抗礼,各自立足一方。站在查尔斯左后方的无名烈,深知来人棘手,遂握拳备战。他可以预见争斗,不知哪方会先出手?
查尔斯胸无斗志,恭敬地向恩师鞠了个躬,然后说:“师傅,您还是来了,我最不想见到的场面终于发生了。”
纳兰不苟言笑:“是自动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你们给个答复。”
“师傅,您不仅教会我一身武艺,更教导了我做人的道理。您的教诲,徒儿没齿难忘。”查尔斯道,“犹记您当年曾说过:‘要想学会真本事,就得自个先成全自个。’我自幼不怕吃苦,这点徒儿做到了。
“您还说过:‘做为一个人,无论学武或做事,但凡想闯出一番成就,都存在同一套道理:胆识气魄是内力,智慧变通是招法。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道德,这是维护我们一身正气的心法,失去它,就会走火入魔。’
“这段话徒儿无时不谨记,将它奉作毕生准则,迄今未敢、也不曾逾越过一次。不知师傅是否也跟徒儿一样?您的‘心法’,还在吗?您心中的道德,莫非就只有个人的恩义?诚如是,那您又置‘国家兴亡’的大义于何地?”
“是你们自个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给个答复。”纳兰的言行近乎机械化。他对无名的忠心,就跟他脑后的辫子一般秉直。
“查尔斯的功夫是您教的,徒儿岂敢与师傅动手。若师傅执意如此,那查尔斯愿以性命相赠,以报您的授业之恩。”查尔斯负手跪地,向纳兰连磕了三个响头。
老半天搭不上话的无名烈,瞧哥们就这么跪了,干脆跳出来独挑大梁:“辫子头,哥是打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有几斤几两,哥清楚得很。所以,哥才这么站着不动手。”
猖狂如阿烈也明白自己绝非纳兰敌手,遂搬出无名当靠山:“对了,我义父呢?我义父在哪?我有话要跟他说。”他说话时两只贼眼不停溜达,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纳兰历来把这毛头小子当猴儿看,回话总以教训为主:“少主公,初初看到您在这,我确实感到意外。您在海格市做下的那些蠢事已经够多了,没想到您居然还参加革命运动,想推翻自己的义父?恩公算是白养活你了。话说回来,你要真想见恩公也行,乖乖地跟我走便是,前提是他老人家还有心情见你。”
无名烈小时候经常央求纳兰教他武功,但由于他生性顽劣、品行不端,纳兰心中很是厌恶这个孩子。无名也不想让他这个混世魔王般的义子再如虎添翼,故执意不准。阿烈便因此怀恨在心,对纳兰一向很不礼貌。
“你糊涂啦?忘了哥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吗?你用力想想,哥啥时候清纯过?还乖乖地跟你走?我呸!”考虑到纳兰功力深厚,他不求力战,光是岔开话题胡扯乱掰,妄想寻找机会偷袭。“怎样?要想动手,哥也不怕你。打伤了我,看你怎么跟我义父交代。”
无名烈仗着有义父撑腰,丑态尽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泼皮嘴脸。他更狐假虎威地作势要跟纳兰决一雌雄:“来呀,有本事来呀!”
“无赖终究是无赖,错就错在,你不该拿自己无聊的性格来试探我的底线。”纳兰展轻功跨越地毯,翻到无名烈后侧,使出关节技折断他右臂,又动脚接连踢断他双腿。
阿烈张大了嘴貌似想喊疼,可人已经瘫倒。要说这小子真是死鸭子嘴硬,到这份上了仍心服口不服,没完地飙出脏话,“问候”纳兰的直系亲属。
处理了无名烈,纳兰背向跪地的徒儿,问:“可有悔意?”
查尔斯眼眶泛红地回应:“小时候,我刚读完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就问恩师:‘师傅,您知道这本书的结局吗?’您是东方人,只大致上读过,便不确定的回答我:‘老人拖回一条大鱼,发财了?’我纠正您说:‘不对,结局是老人一无所有。他浑身是伤,很累,回去就睡着了。’
“若干年后,您回忆说,当初听到徒儿的回答时,感到自己十分庸俗——难道经过海上搏斗,安然入梦不是最好的结局?难道惊心动魄的经历不是最大的成功?
“现实里,多数人和‘老人’类似,流过汗,搏击过,仍默默无闻。倘若只看过程,不看结果,那么奋斗过、不虚度年华的人,无疑都是成功的。查尔斯不论成败,又何来悔意?”
王子虽然跪着,姿势犹笔直,不卑不亢,秉持大中至正精神:“查尔斯平生有两位最重要的老师,皆为东方人士:一位武师父,是您;一位文师父,人在西方极乐净土。儿时,我问他,何为‘英雄’?
“文师父教得极好:聪明秀出,谓之英;胆略过人,谓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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