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一脉第三章:流氓
当日,无名烈整治完莱顿,立马叫兄弟们搬出码头货仓内的货箱,让众人验证货箱中暗藏的白粉。他一不做二不休,当众焚毁包括仓库在内的各项罪恶物品。事了,他交代兄弟们把办公楼里的现金全发给工人。
堂主开恩,码头工人们欢声雷动,直把无名烈奉若神明,就差没顶礼膜拜了。
阿烈装得好像很酷,招来粗壮工头,摘下自己的两条金手链,塞到他粗糙的大手上:“这是我的手链,纯滴,24k滴。你拿去给兄弟们应急。”他不仅送金子给工人,还叫他们辞职回家,今后不要再受人利用,运毒走私。
一脉亲眼目睹了这起事件的全过程,相当满意。他竖起大拇指,称赞为首裸男:“好男儿!但愿今后能与他结交。”
“怕是不能。”伊丽莎白说,“这人虽说本性不坏,却是首相无名最疼爱的义子,海格市的一霸。他在社会上一呼百应,被万千不良少年视为偶像,很难跟我们结成同道。”
“我看未必。”一脉自信地笑了笑,“好了,婶婶,我们回家吧,该和我叔好好叙一叙了。”
“那是。”伊丽莎白爽快地拉上侄儿、牵着儿子,安排他们坐在后座,自个打开前门坐上驾驶座,开车驶向海格市的家中。
一脉初来乍到,两脚刚踏进叔叔家中,即见迎面的墙壁挂满了警界的荣誉勋章;侧面墙上靠近卧室的那边系一心和伊丽莎白夫妇的合照;白墙正中央最为显眼处,是一幅饱含东方韵味的水墨画像。
此画呈卷轴形纵向铺展,外有精美的框架装饰,貌似送过专业店铺,请人精心裱褙。画框内的玻璃被擦拭得光可照人,画中两名男童在一株桑树下勾肩站立,眉开眼笑。左边男孩的五官与一脉十分相似,想必是其父一往,旁边另一名格外活泼的童子则是他叔叔一心。
这幅画乃一脉的祖父专程拜访当地著名画师,由名家执笔为他们兄弟二人所画。转眼数十年过去了,一心始终视为至宝。
一脉看得入了神,不知叔叔已走到旁边,陪同他细心观赏。久别重逢的叔侄,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欣赏墙上的画,这份血亲羁绊非岁月所能磨灭。
“吃饭了。”伊丽莎白地呼唤,像闹钟提醒了沉迷中的叔侄——他们的妻子兼婶婶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一心的屋子装修布置相当简洁,床柜桌椅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此外无多余繁琐物件。一家人在一张长方形饭桌上用过午饭,一心就领侄儿到客厅入座,方便交谈。女主人伊丽莎白为他们叔侄俩各端来一杯咖啡,又手脚麻利地送上两份甜点,才忙着收拾餐具去了。
“我们有七年没联系了,时间过得真快,如今你都长这么大了,一脉。”一心言道,“东西两地相隔有诸多不易,此次情况危急,我也是几经打听、通过多方管道才联系到你的。
“本来想在退休后回东方与你们团聚,可遭逢此等国祸,我断不能置身事外,希望你不要怪叔久疏亲情。”
一心那头爽朗的短发近来白了不少,一脸络腮胡,神色颓然,可难掩其深邃目光。
“从小到大,侄儿对叔叔只有尊敬,没有责怪。自从拜读了您所书的那封简明扼要的书信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脉由衷赞赏,不掺半句恭维虚言。“三年前,我走出东方,游历了不少国家。
“而叔叔六年前托人送来您的电话号码与住宅地址至今没变,期间我非但没来拜访过您,更连个电话都没打,应当是侄儿不孝才对。”他惭愧地摸着后颈,“但没联系也未必就意味着疏远,思念与感情经过时间的沉淀,往往会变得更深、更浓。”
“你的表达能力甚好。知道吗?见到你,感觉好像我老哥一往就坐在我眼前,一模一样的‘死鱼眼’,还都是天生的浪子。真要说哪里不一样,我觉得我老哥资质钝了些,他可没你这般才智。”一心端起咖啡,吹散热气,抿了一口。他还保留着东方人喝茶的习惯。
“叔叔,您信中有提到关于我父亲行踪的事,请问他去哪了?”
“五年前的春天,当时我刚结婚不久,你爸给我邮递了一包生孩子的补药。那包补药我前后吃过两次,就生下你的两个堂弟了。
“他还给我寄了一封信,与其说信,不如说是一张字条,因为信里只有两句话:生产造人,丈夫有责。哥要去哈多利王国追寻结界师了,一心也要加油哦!”
一脉呵呵干笑了两声,神情凝重而胶着,眼里参杂了些许忧郁:“我爸还是那么幽默。我妈要是能有他一半乐观那该有多好……”
“嫂嫂近来可好?”一心忧心地问。
“母亲朝思暮想地期盼父亲归来,五年前的一个夜里,她突然梦见父亲回家向她道别,说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度假,以后不回来了。母亲因此茶饭不思,日渐憔悴,直至抑郁而终。”一脉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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