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修真界都想偷走我第一百三十九章 请你们都离开
好像从没有人,真心相待过他,一切只有利益,权衡。
他有点疲于面对这样的生活了。
寂寥的大殿里,岑掌门坐在掌门之位上,捏着眉心,陷入了阴郁之中,直到有人进来,将光带了进来。
“掌门师兄。”
“挽灯。”
岑掌门抬起头,朝她笑了笑:“你去看看道清,等你回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他们藏了近百年的秘密,也还是时候告诉他们了。
宁软软见到陆挽灯的时候,激动地扑到了陆挽灯怀里:“挽灯姐姐,你终于来了。”
陆挽灯摸了摸宁软软的头:“你师傅是怎么了?宗内还在进行内比呢,他应该哪儿都没去才是呀?”
“是我,我非要问伏桃当年的事情,被师傅听见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伏桃……”
陆挽灯听见这个名字,脸都白了白,她咽了口唾沫,问道:“你说的伏桃,是我师嫂的佩剑吗?”
“陆挽灯。”
不用宁软软回来,伏桃自己现出了身形,赤色的凤凰停在宁软软窄瘦的肩膀上,跟陆挽灯说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话虽如此,陆挽灯却没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欣喜,她急冲冲地跑到了门前,有些心虚地说道:“我先去看看他,你们……你们在外面等着。”
说着,陆挽灯推门走了进去,因为掌门和长老下的禁制,宁软软一直没敢进去看她师傅,她怕自己又闯祸。
结果陆挽灯进去没多久,突然喊道:“他不在里面!”
“什么?”
宁软软和缈缈跑进去,看见地上几道锁链裂成了几块,零零碎碎地铺在地上,而最关键的那个人,最早就没了踪影。
陆挽灯的一颗心沉了下来。
百年前的惨相还历历在目,如果风流澈在山下杀了人,他说不定会堕魔,意识到事情有多么严重,陆挽灯一刻不停地去找了岑掌门。
“我和温长老他们明明已经将限制他的禁制都下了,没想到他还是……”
岑掌门将薛长老也喊了过来,可是薛长老却说,他们刑罚堂最近没收到有弟子遇袭的事,而且,也没有人看见风长老。
他们还怀疑来着,为什么宗门内比突然被暂停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回禀完之后,薛长老突然皱起眉,看到地上有些血迹,他们都注意风流澈消失了的事,却没人发现空气中有弥漫的血腥味。
他捻了道术法,再睁开眼时,已经知道了风流澈去了哪里。
这是他们刑罚堂专用的追踪术,只要有被追踪之人的血,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他们都能把他追回来。
这术法还没用到任何一个三清宗弟子身上,没想到,现在却用在了一个长老身上。
“风流澈还在这。”
薛长老说:“他在栖梧殿。”
栖梧殿,是曾经风流澈求来给凤长歌住的地方,岑掌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叹了一口气。
他们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去了栖梧殿,只看见风流澈坐在阴暗的宫殿里,满头华发在黑色中闪烁着烛火的光辉。
他的背脊挺直了,一只手放在桌上,殿里安静地不像话,没有人想打扰他,也没有人敢打扰他。
在距离风流澈不到十几步的地方,大家都站住不动了,掌门和长老们的眼里都有怜悯,有同情,还有些复杂。
缈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爹爹,可是她还记得,在有人的时候,不能喊爹爹。
所以缈缈没有喊风流澈,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走到风流澈身后,然后伸手摸了摸风流澈的头发。
风流澈若有所感,转过了头,那双眼睛从空茫到闪烁,风流澈的眼里有血泪流出,他抱紧了软软,无声地哽咽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你别不要我,我错了。”
“歌儿,凡间的花灯节你不是最喜欢吗?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
“好的,好的,缈缈陪你一起去。”
缈缈拍着风流澈的后背,细声地安抚他,温长老忍不住也抹了抹自己的眼角:“道清以前多好一个人啊,我们当时怎么就拎不清呢?”
岑掌门酸涩的心情却在注意到那个名字之后蓦地一惊,他想他明白为什么风流澈会是现在跟这个样子了。
他恐怕用了那个禁术。
岑掌门脸色白了白,往前一步却被陆挽灯拦下:“我要给我师兄问诊,请你们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