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共度余生(1/2)

作者:煮个甜粽

主角只想谈恋爱第58章共度余生

殷玄夜颔首便从她们身侧走过,未做停留,女子眸中暗淡了些。

“母亲,走吧。”她拉扯着妇人的袖子道。

妇人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进宫不容易,她们此次前来,自也是为了殷玄夜纳妃之事,攀着太后的关系,想要先别人一步,可方才在里头一席话,太后滴水不漏,叫她们摸不清心思。

那边送她们离去的宫女催促了一句,妇人收回视线,往前走去,太后这条路行不通,便只有太妃那边了,只是当今圣上,和谁都不亲近,连生母都左右不了,这事只怕也是悬了。

入秋的天气凉爽许多。

宫中绣娘开始做起了帝王的新衣,殷玄夜往温以瑾府中赐了好些上好的布匹,都是寻常地方见不到的好料子。

“摄政王也该换新衣了,再过不久,也该冷了。”殷玄夜坐在桌边道。

一旁的绣娘刚送上来新款样式,还未离开,闻言看向一边身型颀长的男子。

温以瑾抵唇咳了两声,“劳陛下惦记了。”

宫中绣娘手艺都是极其精巧的,用的也是上等料子,平日里都是负责陛下和宫中娘娘的衣裳,陛下亲口吩咐给摄政王做新衣,在旁人眼里也是一种殊荣。

九月殷玄夜的寿辰很快到来,过了生辰,他便是十九了。

陛下寿宴不可疏忽,环节流程颇多,宫女太监当天都比平时更为谨慎了些,寿宴当天天气不错,今年又是大半年过去,殷玄夜坐在上位,底下大臣敬酒祝词,献上寿礼。

午宴时,温以瑾坐在一边喝着清酒,一人走到了他面前,挡住了光,他抬头,见是镇国公,镇国公便是先帝留给殷玄夜的人之一。

“摄政王。”他举杯道,“我敬你一杯。”

“今日不是本王寿辰,镇国公怎么本王这儿敬酒了?”温以瑾拿着酒杯抬了一下手,放在唇边抿了口。

镇国公在他身旁坐下,“陛下已有十九。”

“嗯。”

“摄政王便不催催陛下选秀之事?”镇国公说,“便是先帝,这个年纪身边也有一二妃子了。”

“本王如何催得了。”温以瑾也算是看出镇国公此行为何了。

“是催不了,还是不想催。”镇国公问。

温以瑾眸中微动,“此话何意?”

镇国公不同他绕圈子,道:“摄政王在陛下宫中夜宿之事,已是人尽皆知,摄政王究竟所图为何?”

温以瑾食指在杯沿轻点,嗓音不轻不重道:“不为何。”

几句来回,见他油盐不进,镇国公脸色慢慢变差,最终冷哼一声,挥袖而去,温以瑾面色却是一如往常,他将酒杯放在一旁,身旁伺候的人便立马替他满上了酒。

他思及镇国公同他说夜宿那事时,情绪高昂气愤,但似乎不是担心他抢夺政权,而是猜到了两人不正当的关系一二,由此字字句句带着谴责之意,透着是他不让殷玄夜选秀的意思。

不过,这么说,倒也不是全然的错。

他没有阻止过殷玄夜选秀,但是是因为殷玄夜没有透露出想要选秀的意思,所以并不需要他阻止。

而他,的确不想他选秀。

寿宴上载歌载舞,一片热闹和谐的画面,舞女裙摆轻飘飘的,翩翩起舞,身姿轻如燕。

不久后,禄喜轻手轻脚的来到温以瑾身边,递了他一封信纸,他打开一看,上面字迹飘逸的写着几个字,约他在御花园见。

他抬头看了眼上头的殷玄夜,殷玄夜恰好往他这边瞥过来,视线撞上,他也未挪开眼,挑起唇角,露出一个笑来。

温以瑾回以一笑。

他坐了会儿,便起身悄声无息的离开了寿宴。

秋高气爽,御花园中假山层层叠叠,地上铺着鹅卵石路,百花齐放,温以瑾没带随从,站在园中一处假山等人,等了没片刻,忽闻一阵琴音,如高山流水,婉转动听。

他听着琴音,少顷,抬脚走去,还未走近,忽而停下了脚步,隐了身形在假山之后。

只见御花园中的亭子里,一名女子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裙,坐在亭子间抚琴,远远看去,仙气飘飘,而在亭子不远一处,一道明黄色身影驻足。

这让温以瑾想起了原本剧情中的一幕——

殷玄夜征战归来。

这样……的确能规避不少麻烦。

可他一想到同旁人做和温以瑾做的那种事,便觉一阵排斥,从前在军营时,都是一群大男人,人人都将就,好些时候,沐浴都是在河边擦拭,他们凑一块,也会讲些荤段子。

那时殷玄夜坐在树下,听到过一二。

比如女子的腰如何如何细,女子的手如何如何软乎,可他从未有过心猿意马之感,从没有过,对温以瑾有的冲动。

他也不想有每日都不少,殷玄夜有时一天到晚都在甘露殿内处理政务。

而温以瑾在他寝宫夜宿的次数也多了,有殷玄夜在,被窝里便不需要汤婆子。

冬日寒风刺骨难熬,十二月份时,下了批得眼睛乏了,抬头看向窗外,片刻后,又转头看向一侧支着脑袋闭眼睡着的温以瑾,他屏住呼吸凑上前,感受到他的呼吸浅浅落在自己唇上,弯了弯唇角。

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他后退了些。

“陛下。”禄喜进来请安。

殷玄夜起身去了外间,才问他:“何事?”

“上次陛下托奴才去办的事,都办妥了,陛下可要现在去看看?”禄喜弯着腰问。

殷玄夜往身后看了眼,“走吧。”

禄喜随着他出了甘露殿。

殿内,炭盆里烧的正旺,上面盖了少许的灰,案桌边上,温以瑾支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磕着,手松了一下,他脑袋差点磕桌上。

在与长桌亲密接触的前一刻,他及时刹住。

他抬起头,殿内只有他一人在。

温以瑾按了按额角,眉间轻拧,方才似乎是有人进来过,但记不太清了,他看着案桌上批改到一半的奏章,顿了一下。

不知殷玄夜去了哪。

将近一炷香过后,殷玄夜才从外面回来。

他肩头落了雪,进来带着一身冷气,温以瑾替他拍雪时,他后退了一步,“别离孤太近了,你本就体寒,孤这一身冷气……”

他话还没说完,温以瑾已经走近一步,伸手弹了弹他肩头的雪,眼下两人相比起来,温以瑾的体温反而更高,凑近他时,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温热。

他抬眸眼也不眨的看着温以瑾。

温以瑾垂眸:“怎么了?”

殷玄夜说:“长泽,你穿红色,一定很好看。”

温以瑾:“臣可没有红色的衣服。”

殷玄夜还没说话,温以瑾又说:“定做一套也未尝不可,只不过红色太张扬……”

他未言尽的话,殷玄夜听明白了,听他为了他愿意穿,脸上已是带了笑,他道:“偶尔穿穿就好了。”

过了片刻,他手暖和了,坐在桌边,时不时碰一下温以瑾的手背,道:“孤命人给你做了一套新衣裳,晚上你试试吧。”

殷玄夜秋日里也为他添了几件新衣,温以瑾没多想,入了夜,他去沐浴,今日殷玄夜已经先沐浴完了,回了房,他泡在御池中,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开门声响,窸窸窣窣好一阵,他本以为是殷玄夜,不想那头的人开口是禄喜的声音。

隔着一扇屏风,禄喜的声音轻而飘忽,“摄政王,新衣裳奴才放这儿了,等会你试试。”

温以瑾:“嗯。”

房门又关上了,温以瑾沐浴不拖延,洗完便从水中起了身,拿着干帕子擦干身上的水,抬脚往屏风那头走过去。

屋内橘红烛火映照在他脸上,房内有些冷,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待屏风后的衣裳露出全貌后,他步伐一顿。

一件红色喜服架在屏风后,上面金色绣线绣着花纹,艳丽又张扬,他后知后觉的回想起了今天白日里殷玄夜说过的那些话。

他走过去,伸出手,指尖抚上了喜服。

喜服厚重,冬日又考虑到保暖,需叠穿好几层,穿起来不容易,温以瑾往腰间系上了腰带,很合身,白皙俊美的脸在烛火下衬托的宛若妖孽,平日血色浅淡的薄唇,在方才沐浴时,便被热水熏得红了些,看起来气色很好。

他打开门。

门外只有禄喜。

“摄政王。”禄喜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手臂上拿着一件狐尾绒毛的红披风。

“陛下呢?”他问。

“天冷,摄政王先披上吧。”禄喜递给他披风,在他系披风时,又道,“陛下在梅林等摄政王,奴才带你过去。”

温以瑾系上披风绳子,道:“走吧。”

天空自傍晚开始就飘着雪,到这时已经是鹅毛大雪了,禄喜撑着伞,领着路,这条路上,一路都没有碰见旁人。

他们很快道了梅林入口。

那处树枝上挂着灯笼,把路照亮,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了脚印,禄喜把伞递给他,“接下来的路,便由摄政王自己走吧,沿着灯笼走便是,奴才先告退了。”

温以瑾接过伞,抬脚走进雪地里。

脚下踩着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顺着灯笼一路往前,在亭子里看见了那人,他一身红袍站在亭子下,背对着他。

“陛下。”他走到了亭子口。

殷玄夜转过身。

黑夜茫茫,风雪中,温以瑾穿着一身红色喜服,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很好看,但又比他所想的,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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