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事件调查组非常规事件调查组_分节阅读_第87节
孙地金不停哆嗦，看得出他甚至想夺门而逃。</p>
他往后看，梅轻怡拦在房门前。</p>
“说吧，”周秦扬下巴，“镜子怎么回事？”</p>
孙地金两腿发软，瘫坐在地，泪水不自觉地涌出，他边哭边嚎：“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他会跳楼啊！”</p>
梅轻怡冷着脸，抓住他肩膀，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站直了说话！”</p>
“……”孙地金吸鼻子，脸皱成一团：“有个叔叔给我钱，让我把镜子放到…放到他枕头下。”</p>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孙地金眼泪鼻涕乱飞：“我以为他想送礼物给他——”</p>
“苏浩杰知道吗？”周秦心里有了答案。</p>
孙地金摇头，印证了他的猜测。</p>
苏浩杰根本不知道，在他把镜子放到器材室时，孙地金把镜子放到了他枕头下。</p>
周秦深吸一口气，不想深究中二男孩子们的教育问题，沉声问道：“什么叔叔，他长什么样，你看清楚没有。”</p>
舍管带着其他两男生出去了，902就剩下他们四个人。</p>
孙地金被围在中间，瑟瑟发抖，一五一十地坦白：“他戴了帽子，衣服上那种兜帽。昨天晚上我在操场上跑步，他让我过去，给我钱，让我帮他带个东西给苏浩杰。他说是惊喜。”</p>
“长什么样？”周秦食指轻叩桌面，重复问道。</p>
孙地金疯狂摇头：“没看清！”他强调：“我真的没看清！”</p>
梅轻怡打开手机相册，翻出唯一一张合照，他和梅学成。</p>
也许是在印证心中猜测，也许还心怀侥幸，他稳住颤抖的手，把相片支到孙地金面前，用力地问：“你看看，是这个人吗？”</p>
孙地金变化的脸色，已经告诉他们答案。</p>
他望向梅轻怡，惊恐失色，缓步退后：“你怎么认识…你还和他拍照…你杀了苏浩杰！”</p>
最后一句突如其来，称得上尖锐的指控。</p>
只是少年没来由地联想和无端揣测，梅轻怡那那张脸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仿佛遭受了最严厉而无法反驳的指控，苍白的唇翕动：“对不起。”</p>
周秦厉声呵斥：“孙地金！”</p>
梅轻怡骤然惊醒，周秦对他说：“跟你没关系。”</p>
尤异望向他们，眸中一片清明：“现在确认了。”</p>
预料中的大石轰然坠地，三人却完全没有证实真凶的高兴，只感到沉重。</p>
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当地警方和特勤处，三人在凌晨离开学校。</p>
梅轻怡马不停蹄赶回家，他需要尽快占出下一个死者。</p>
周秦问尤异要不要夜宵，尤异没胃口，两人直接回酒店。</p>
洗完澡后，把铜镜拿出来研究，面朝下摆放。</p>
尤异并拢双指，指腹滑过铜镜背面，背部一片光滑，中心有细纹。</p>
“……”尤异收手：“有人做过法。”</p>
“对这面铜镜？”</p>
“嗯。”</p>
周秦猜测：“做法后，这镜子才能摄魂，对吗？”</p>
“应该是。”</p>
沉默。</p>
周秦在思考，尤异接水喝。</p>
“梅学成到底有多少面这样的镜子？”周秦说这话时，透着丝丝寒意。</p>
如果不止一面，哪怕他们拿走这两面，梅学成也可以用剩下的镜子杀人。</p>
下一个死者是谁，几乎毫无规律，他们只能依靠梅轻怡的扶乩盘预测。</p>
而这种预测，准确度有限。</p>
就比如今天晚上，他们都以为只有一个死者，而且事故发生地在篮球场。</p>
谁曾料，竟然出现第二个死者，苏浩杰跳楼而死。</p>
“假如…”周秦咬牙，极力忍耐情绪，呼吸却难以掩饰地加重，鼻音很浓：“假如那时候我们跟着他…”</p>
也许苏浩杰不会死，也许…他们可以救下他！</p>
周秦一拳砸进茶几，混乱结束后，懊恼与悔恨不可避免地浮现，寂静黑夜中，他急促地喘气，低头抓乱自己的头发。</p>
尤异站在饮水机旁边，一动不动地注视他。</p>
他空灵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你知道什么是预言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