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我在人间,谁敢称仙?第198章 狂徒酒肆
南诀。 洞月湖竹楼。 大雨骤停。 穿着绿衣的女子,手里握着一把刀,轻轻地擦拭着。 “师父。” 门外,一名穿着淡蓝色衣袍的女子,迈步进来。 “有雪琪的消息了吗?” 绿衣女子头都没有抬一下,依旧认真的擦拭着自己的刀。 她的刀,是南诀第一的刀。 而她的美貌,如同她的刀一般,在这南诀也堪称第一。 只不过,她似乎更在乎她手中的那把刀。 与其说这是一把刀,还不如说是一把剑。 只是比寻常的剑稍稍短了一些。 刀身是黑色的,而那刀柄上却是白色的。 刀如其人,人如其刀。 一分清冷,一分霸道。 她觉得耳旁嗡嗡嗡地响,秀眉微蹙,抬刀,收刀。 那只讨厌的蚊子,翅膀被划落。 速度很快,快到看不出她出过手。 “回禀师父,没有小师妹的消息。”那蓝袍女子轻声道,“但是有另一个人的消息。” “谁?”女子将刀轻轻一横。 “雨生魔。”蓝袍女子淡淡地说道。 绿衣女子长刀一抬,眸子中闪过了一抹淡淡地戾色。 “雨狂徒?”绿衣女子将刀收入刀鞘,无法捕捉痕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刀就入了鞘:“你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虚名。” “师父,雨生魔好像没有进南诀的打算。”蓝袍女子沉声道,“她在边城呆了很久,每日就坐在酒肆前,举着伞。” “他在做什么?”绿衣女子问道。 “像是在等人。”蓝袍女子皱了皱眉,“在酒肆内,常常一坐就是一天。望着北边发呆。” 绿衣女子秀眉微皱:“他身边的四个侍从在吗?” “不在,甚至连玄风剑都不知所踪。” “怪事!”绿衣女子站了起来,突然转过身去,低声道,“南诀江湖有什么动静?” “有,刀客凌云,还有澹台破都去了。算算时间,今天应该到了。” 绿衣女子闻言,没再说话,只是她放在台上的刀,微微一抖。 “有意思,南诀似乎来了一个很强的刀仙啊。”绿衣女子微微一笑。 她走到了竹楼之外,望着面前的一片湖泊。 在岸上,还挂着一幅字,字迹经历风霜,越来越淡,但依稀可以见得,那字是真他妈丑。 “天下刀法胜吾烟凌霞者,非汝不嫁。” 绿衣女子,浅浅一笑,心道:“但愿,这次来的,不至于让我失望。” 她台上的刀又抖了起来,好似要主动出鞘一般! 南诀谁都知道,烟凌霞很少跟人动手。 因为她不屑与人动人,她练刀,只是因为,她单纯的喜欢刀。 仅此而已! 但是,好刀是有性的。 主人不好战,可刀与人不同。 总想分个高低主次! 更何况,桌上的那把,乃是绝世名刀。 正道第一刀——善! 边城酒肆。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温九天看着长街尽头,那个还在蓄势的澹台破。 不由得眉头一皱。 一个堂堂刀仙,最强一刀,需要那么长时间去蓄势。 那还凭什么称之为刀仙? 温九天的长刀一出。 数百米的长街,他只需一步迈出就可以走到尽头。 而所过之处,却是刀气纵横。 整条大街上,充斥的刀气,任何活物,站在那里,怕是都得被搅得粉碎。 澹台破的头顶,蓦然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 一把黑色的长刀被白衣少年高高举起,而后轻轻劈下。 那是他轻易可以劈出的一刀。 但那一刀,带着所向披靡的刀势。 斩下! 澹台破眉眼一挑。 方才蓄到一半的刀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他匆忙出刀。 其实,他的刀已经很强了。 一个刀仙,蓄势那么久的一刀,莫说要劈掉这条长街。 至少掀翻这长街两侧的商铺绰绰有余。 可偏偏面对少年劈来的刀。 他竟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甚至,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在出刀的刹那,那少年收力了! 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吐出。 他输了。 以这样的方式输。 他不服。 “少年人,你不讲武德!” 澹台破抬眼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少年郎。 他的刀变成了撑起他身子的拐杖。 但是,少年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澹台破忍不住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三!” 温九天摇了摇头,起刀,转身。 “破澹台。我的刀,出刀染血,血已经有替你人流过了。你走吧!” 轰地一声。 刚刚澹台破站立的地方,瞬间塌了下去,足有数米深。 “我叫澹台破!” “赶紧离开!去把南诀最强的人叫来,小爷我在边城,邀战南诀所有高手!” 温九天将泣血魔刀轻轻一抛。 虽然隔着几百米,但那刀如有灵觉一般,轻轻地插了进去。 噌地一声,刀气散掉,长街再次恢复平静。 “才多久不见,他的刀竟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酒肆内,雨生魔一脸震惊,心道,李长生不在了,但却又来了温长生? 那背刀的姑娘,不由得一叹:“刚刚那一刀,我没看明白。” 她垂下头,看了眼自己握刀的手,虎口竟渗出了一丝血。 这时候她才明白,方才自己若不是用力抓住刀柄,只怕刀也会不听使唤地飞出去。 “这不就是师父一直追求的境界?万刀齐鸣,人刀合一,以前总觉得是骗人的,现在真就见到了。” 那姑娘一惊,思绪万千,这难道就是师父苦苦等待的男人。 但不知道为何,自己一有这个想法,就立刻觉得心头有些痛呢? 瞧着长街上缓步走来的少年,那姑娘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自己所修的《玉女心经》所载的心法,修的是平心静气。现在倒好,乱了。 王一行还在想着那一刀,摇了摇脑袋,拍了拍自己的脸,拔出了桃木剑,骂了一句:“道爷我还练个屁剑?” “叶鼎之!” 温九天走到酒肆前喊了一声。 “九,不三哥,接下来入南诀吗?”叶鼎之问道。 “不,这家酒肆我要了。”温九天看向百晓堂的铁面官笑道,“开个价吧。” “先生,堂主说了,你要什么只管开口,给你的都免费。”那铁面官低声道。 叶鼎之插话道:“这百晓堂不是向来都要收费的吗?” “少侠你错了,天下第一就要有天下第一的排场。更何况你是堂主早就看好的第一人。” 铁面官走到了温九天跟前,“先生,我就住在城西的铜锣巷,有事但请吩咐。” 铁面官抱拳作揖后,向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过身去。 他摘下了面具,迈步离开,嘴中喃喃:“天下百晓,无黑无白。” 温九天坐到了雨生魔对面,倒上了一杯酒,翘起了二郎退。 “酒肆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什么名字?”雨生魔问道。 “狂徒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