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摄魂幡一四六四 此乃通天之事
果不其然,千云生在神识中眯眼细看。就见得那松鹤子身上落下一道霞光,竟然借的是天地之力。 要知道眼下仙人在人间的显圣越来越少,旁人或许不知道究竟。 千云生有了画魔这样的洞悉三界的“老家伙”的存在,自然已经明白。所谓的仙人显圣,不过是河图洛书在搞鬼罢了。 当然也不能说真实的仙人显圣并不存在,但在人类如此漫长的时间来说,却是几乎是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传说罢了。 因此之所以人界会有更多的“仙人显圣”出现在世人面前,为三派的种种“目的”服务,那大部分都是河图洛书的“功劳”了。 当然,河图洛书的显圣之能也不是无穷无尽。 因此每积累一次也是殊为不易,故而除了生死存亡的重大关头之外。三派就会控制着河图洛书出现一些更多更次一级的显灵祥瑞、紫霞入体、白日飞升等等,更少消耗河图洛书的情形。 而这些情形,也无不一次次加深着人们,对于三派统治整个人界的正当性的基础。 因此,眼见得松鹤子身上落下的那一道紫色霞光,竟然有天地伟力加身。紫阳宗包括掌门在内的一众人等立刻摆出香案,默默祷祝之际,纷纷都颇为兴奋的觉得,紫阳宗这一下子绝对有救了一般。 但他们哪里知道,松鹤子头顶,密布着无数玄奥铭文的一个笼罩着整个紫阳宗的巨大玄气。正缓缓推动起整个紫阳宗的地脉之力,反倒是朝着更加破碎方向走去。 甚至就连之前被幽萍作为核心的颇胝天迦神珠竟然也变得瑟瑟发抖,想要脱身逃离出来。但谁知,却被松鹤子擎着罗盘,猛然朝着下方一指,怒喝一声:“定!” 就见得那紫霞似的巨大玄气中,分出一缕缕金色的锁链一般,深入到那地脉之内,硬生生的将那颇胝天迦神珠给缚住。 然后就见到那紫霞似的巨大玄气也宛如一个罗盘一般,嘎吱吱地缓缓转动之下,竟极为霸道地将那颇胝天迦神珠彻底碾碎! “哼!图穷匕现!” 千云生见此情形不由得冷哼一声地道:“这是眼看着慢慢削弱紫阳宗的手段快要暴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让紫阳宗在这数十年内彻底消亡啊。” “他们碾碎这颇胝天迦神珠,看似短时间内会令得紫阳宗内的一切都会生机勃勃。但佛道相冲,灵气驳杂之后,恐怕没有多久,这紫阳宗就会邪运连连了。” 画魔轻哼一声地道:“这些年也就是宫小月帮着维持,这紫阳宗才看着像了个正常的修仙门派。” “以我观之,你手下这个小师侄修的恐怕是无情道吧?有情才能忘情、忘情才能灭情、灭情才能无情、无情却化有情呵呵,这紫阳宗终究败灭了对于小月倒不见得是坏事。” “说不定她就能因此瑧至有情而忘情的第二重境界了,至于这紫阳宗嘛,强行帮助他们续命或许只能引起三派的警觉。依我之见,还是干脆给他们留几枚种子,未来去东海东山再起也就是了。” 千云生听画魔此言也点了点头,当年鲍老也是因为家人尽灭之后,才领悟到了有情而灭情的境界。 但也正是因为家人尽灭,也最终导致他迟迟不能从无情化有情的境界中超脱出来,以至于引为终身憾事。 想及此处,千云生袖中一动,先将紫阳宗眼前的情形发给宫小月知晓。毕竟最终的决定还是得让她自己去做,去承受、去经历才行。 不过就在他袖中刚动之际,就见得紫阳宗那边地脉之内,竟然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图案来。 这图案既好似佛家的“卍”字,又有如道家的蝌蚪文,甚至还带着魔门的一丝邪魅之意。这图案别说令得千云生立刻眉头一皱,深深思索起来。 就连画魔都轻咦了一声,指尖悄悄一抖。就见得在千云生的面前画出了一个个极其残破,但组合在一起之后,竟然越发相似的图案来! 到了此时,千云生哪还不明白过来,原来画魔画出的这些。不正是之前他们穷搜矿山之际,零散的分布于矿脉之中的各处之不起眼的图形? 只不过若不是恰好见到松鹤子在总山里弄得这一出,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想到,会将如此之多的不相关的细节,汇总在一起。 想到此处,千云生不由得和画魔相视一笑,显然两人都立刻想明白了什么。 至于那松鹤子好不容易将紫阳宗的地脉布置完毕,又大飒飒地受了众人的供奉,这才架起手中的那面罗盘腾云离开。 谁知他没有飞出太远的距离,却听得高空之中,有一人在那里拍掌笑道:“松鹤道友倒是领了一桩好差事。” “这毁人道统的因果不但道友分毫不用承担,却白得了一份紫霞功德,还真是令人眼馋啊!” “谁?!” 那松鹤子先是脸色一变,待看清云层中黑白道人正在那里潇洒的摆棋,好似要待人入局对弈一般。才略略放松了一些,收起罗盘哼声道: “黑白道友倒是好大的胆子,这乃是通天之事,也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而且你在人家附近就这么嚷嚷,就不怕被有心人听去不成?” “嘿嘿!” 显然是千云生假冒的阴阳道人冷笑一声地道:“紫阳宗啊紫阳宗,当年如此大的一个门派,现在也不过落得个几只臭鱼烂虾罢了。” “否则你松鹤子道友也不敢当着人家的面弄这么一出出来,不过是欺负人家现在无人而已!” “哼!”松鹤子拱了拱手,显然根本就不想对于这个问题再多聊什么。 千云生见这松鹤子口风倒紧,哪怕对于同为三派的黑白道人都不肯露出分毫。于是赶紧长笑一声,立刻转入正题道:“松鹤子道友,就算你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 “难不成对于更大的机缘,却视而不见吗?” “嗯?”松鹤子闻言虽然立住脚步,却丝毫不信地冷笑道:“黑白道友如此好心,倒是令得在下稀奇了。” “虽然这些年你我偶有照面,但什么时候,我青云山与你们龙虎山如此亲密的了?” “哈哈哈!” 千云生知道光凭自己的一句话,对方又怎么会信?因此大笑之际,指了指下方的紫阳宗道:“道友平日聪明,此事又怎的突然糊涂?” “我既然等在这里,道友自然就该想到,这机缘应是来自何方。” “你是说紫阳宗?” 就在松鹤子终于有些恍然之际,就听得千云生继续拍掌笑眯眯地道:“难道道友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一动这地脉,我就出现。自然是因为只有动了这地脉之人,才是在下的有缘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