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沧浪第73章 好一桩悬案117
犼生性自由散漫，以人为食却能弭天灾，本身行踪莫测，足迹遍布四大洲，据说是生于邙山湮于邙山，本身没有什么信仰者。或者说很少有人信仰，也没有真正的祭祀，毕竟犼会自己出来找祭品吃。</p>
蛫又不同。只要生活在沙漠里的人基本都会崇拜它。但是它与人不亲，比较冷漠，平常就待在流洲大沙漠里睡大觉。</p>
上古混战的时候，犼蛫二位神明都没有参与其中。甚至有传言说流洲被打散了，也没有把蛫打醒。不知道蛫是变作虚无本身了，还是和流洲一样彻底不存在了。本来也没什么存在感，现在更是消失殆尽。</p>
苍厘想着母亲在耳边念过的旧日佚闻，心中疑虑如沾水的棉絮，轻飘飘糊在呼吸之间，有些堵气，又偏生柔软，沁着仿佛熟悉的潮意。</p>
两人暂在天采堂歇过一夜。听了施堂主的告诫，隔日天没亮就启程，马不停蹄一路朝南飞驰。等到了姑阑山脚下，正午刚过，天色足够亮堂但恰逢阴天细雨，也就衬得整座山一片死地般沉寂。</p>
山路险峻，他们弃马步行，不多时远远望见了传闻里颇有排面的山门。</p>
“其实我一直在想，掌门自刎，但颈上仍有火毒痕迹，这就很奇怪。”苍厘眼里映着此时灰扑扑的门楼，脑中还原彼时掌门倒吊的位置。</p>
牧真想到他昨夜的话：“会是天谴吗？”</p>
苍厘轻叹一气：“问得好，我也不清楚。以前没人敢对犼动手，大家自然不知道天谴到底是什么东西。”</p>
说话间二人已到山门前。苍厘仔细看了那壁上题字，果然与戚院长说得相差无几。刀刃刻下的笔划很是潦草，足以见当时刻字的人有多么惊慌失措。</p>
“你说这一大段当真是掌门亲笔么。”苍厘意有所指，“但冒充字迹这么明显的事，假如真有人干，天采堂应当能看出来吧。”</p>
“理当如此。可字迹一事案宗中并无记载，万一疏漏也未尝可知。”牧真越想越对，不由赞同道，“正好，我们进去找找，看能不能做个比对。”</p>
两人继续往里走，穿过幽长的山道，来到宽旷的庭院。</p>
此处虽经人打扫过，但地上角落里仍有星星点点的绛色痕迹，昭示着多年前那场灭门案是何等惨无人道。</p>
“太安静了。这附近怎地鸟虫都没了。”牧真蹙眉打量四周，暗自捏了灵诀。</p>
“可能埋了什么惊鸟驱虫的药材。”苍厘早觉出异样，但只提高防备，并无明显动作。</p>
“……或是藏着更厉害的东西。”牧真缓缓道出想法，“案宗中说，犼后来确实消失了。但当地仍然为灾害所苦，不知道是不是没吃够人就被打断或者剿灭了。”</p>
“有这个可能。”苍厘心想，上古妖神的祭祀一旦开启，可没那么容易打断，更别提被如今的凡夫俗子剿灭了。不过万一有神族从中作梗，那又说不准。毕竟他们上一个目标已经身首异处粉身碎骨了不是。</p>
退一步说，倘使犼真的出山未归，又落在此处不期而遇，充其量也就是换个地方请神罢了。</p>
念及此处，苍厘稍微定了心，有意吓唬牧真道：“快走吧，趁着那东西还没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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