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掌门太年轻第100章 一封家书
这一幕突如其来,令人措手不及。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洛长空身形一晃,瞬间便移至穆青楠身旁。 他眼明手快,正当她手中宝剑寒光一闪,欲横颈自刎之时,洛长空已一把夺下那柄利刃,急声呼道:“师妹!此事我亦有份,非你一人之过,何故如此决绝,竟置性命于不顾?!” 言语间,焦急与不解之情溢于言表。 裘掌门此时亦已稍敛心神,见状,亦是身形一晃,立于二人身侧,眼神深邃如渊,直勾勾地盯着穆青楠。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青楠,你与上官白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要如此以命相搏?” 他的话语中,既有严厉,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显然对这徒儿既有责备,又有深深的关切。 穆青楠性情孤傲,但行事向来有章有法,断不会无故生事。尤其是经历了通灵派的风波之后,她更是学会了内敛与隐忍,此番突变,实在令裘掌门费解。 穆青楠只是摇头不已,紧咬唇瓣,沉默不语。她的一双眸子黯淡无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苦楚与秘密,不愿为人所知。 裘掌门见状,心中暗叹一声。 他知这徒儿性子冷傲,如今方才入师门不久,便接二连三地为千荡山引来麻烦之事,内心必是煎熬无比。 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之情,不愿过分相逼,于是,将目光转向洛长空,虽未明言,但老眸中却满是询问之意,似在寻求一个答案,想要了解这其中的曲折与纠葛。 然而洛长空也只是轻叹一声,不愿多言。或许是因为这其中的缘由过于复杂,或许是一时间难以理清头绪,不知该如何向师父述说。 裘掌门见状,心纵有千结,却也知此时非是追究之时。 他转而面向上官白,冷声喝道:“老夫不知我门下弟子何处得罪了阁下,但阁下身为名门之后,今日竟行此卑劣之事,意图嫁祸于我千荡山,实属不该!我千荡山虽非一方霸主,却也非任人欺凌之辈,此事定将公诸于世,让天下英雄共鉴是非!” 上官白闻言,哈哈一笑,笑声中满是戏谑与不屑:“我上官白行事,向来只问本心,不问他人。今日之举,不过是路见不平,顺手为之。尔等若觉不公,大可宣扬出去,我上官白何惧之有?” 言罢,他目光如炬,突然落在了始终静默不语的陈天九身上,眉头微蹙,似有所悟:“阁下好定力,此情此景之下,竟能岿然不动,上官佩服。” 此言一出,千荡山众人皆是一愣,纷纷将目光投向陈天九,心中不禁生出诸多疑惑与好奇。 陈天九淡然一笑,拱手道:“在下不过是一介闲云野鹤,偶然卷入此间风波。但请诸位放心,今日所见所闻,定当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字。” 他言辞恳切,态度诚恳,却也在不经意间触动了穆青楠与洛长空的心弦。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了然。 原来,当日那位神秘女子竟是陈天九所扮,而那番临别之言,更是让他二人记忆犹新。 陈天九却似浑不在意,继续道:“若是在下在此多有不便,即刻离去便是,绝不敢再添烦恼。” 言罢,他转身欲行,步履从容不迫。 然而,穆青楠神色忽变,急步上前,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灼,“且……且慢!” 这轻柔一语,却似春风中夹杂的一丝寒意,让陈天九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忖:莫非她欲借此前通灵派之事为由,强留自己于这麻烦之中?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剑,冷意隐现,淡淡问道:“不知姑娘有何要事?” 穆青楠似是察觉他有所误会,连连摆手,目光闪烁,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 陈天九见状,不禁生疑,遂回身过来,静待回音。 穆青楠眼珠子乱转,似在思考,随即又左右顾盼,最终目光落在洛长空身上,似在寻求一丝勇气。 洛长空见状,微微颔首,似乎在给予她无声的鼓励。 于是,穆青楠终于鼓起勇气,快步至陈天九身旁,附耳低语:“我有一物,关乎天墟观的秘辛,望公子得空时能坐下来细听分说。” 此言一出,陈天九心中大震,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他凝视穆青楠片刻,确认其非虚言后,低声问道:“是何物,关于天墟观的秘辛?” 穆青楠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物,悄然递入陈天九手中。 陈天九见她如此神秘,也不禁悄悄接过,藏入袖中,悄悄一瞥,竟是一封血迹斑斑的书信,信封上“百了长老亲启”六字触目惊心,右下角那天墟观独有的印记更是让他心头一紧。 他手指微动,借着大袖的遮掩,急忙拆开信封,只见内里空空如也,信纸早已不翼而飞,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令人心生寒意。 陈天九心中疑云密布,目光如电,皱眉扫向穆青楠与洛长空,欲求答案。 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地朝山岩上的上官白努了努嘴,竟示意一切与他有关。 上官白立于岩上,早已将三人举动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淡淡道:“你这小子,深藏不露,莫非当下竟耐不住性子,也想插手这江湖恩怨了?” 陈天九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直视上官白,缓缓道:“在下确有一物遗失,疑在兄台身上,不知可否物归原主?” 上官白闻言,脸上掠过一抹错愕,随即眯起双眼,上下打量陈天九,笑道:“哦?不知是何宝物,竟让你如此挂念?” 陈天九不再绕弯,直言不讳:“一封家书,虽非稀世珍宝,却承载着在下的思乡之情,望上官兄能体谅在下的拳拳之心,将其归还。” 上官白闻言,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戏谑与不羁:“家书?哈哈,上官某可未曾见过。然而,即便真有此物,也未必会轻易放手。” 陈天九缓缓摇头,“这位上官白兄,江湖路远,何必为了区区一封家书,伤了和气?” 说着,身子一纵,猛然朝上官白站立的山岩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