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客栈夜话(1/1)

作者:零蛋不是蛋

这个掌门太年轻第67章 客栈夜话

“要我帮你易容?”风十五的声音中带着丝许讶异,轻轻飘入耳畔。 陈天九微微颔首,“不知风姑娘可否慷慨相助?” 风十五眉头轻轻一挑,仿佛是在权衡着什么,她目光如炬,在他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片刻之后,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吐出两个字:“没空!”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如鬼魅般一晃,瞬间转身,向前方纵跃而去。 而且她似乎有意挑衅,故意在陈天九面前炫耀自己的轻功,脚下追云步施展得淋漓尽致。 她身形在夜色中飘忽不定,如同鬼魅穿梭,只留下一道夜行衣的残影,与夜色融为一体,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陈天九嘴角微抽,却也并未阻拦,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风十五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抹夜色彻底湮没了她的身影。 他心中暗叹一声,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当日在望川镇的情景。 那时,风十五也是这般一身夜行装束,行色匆匆,而他则是不经意间尾随其后。 如今想来,那段经历仿佛就在昨日。 然而,今日酒肆内的变故却让他始料未及。被莫云山迫使暴露了修为,他深知风十五对此定有所介怀,于是借此宣泄心头不满。 陈天九反而微微一笑,随即身形一展,脚踏纵天梯,身形依旧飘逸,朝来时的路翩然返回。 几个起落之际,却闻一缕清风携来低语。 “尚需筹备些物事,此镇往西百里便是永安,你且先去。” 那声音虽细若游丝,却如晨钟暮鼓般在陈天九心间回荡,久久不息。 他翻了个白眼,未曾回头,便已化作夜色中的一抹黑影。 回到客栈厢房,陈天九闭目静卧于床榻之上,心中却是波澜起伏,思绪翻飞。 此行永安,本是顺道,欧阳紫月之事,亦只需解开她穴位,任其离去,便可了结。 但窦二娘这女子,却让陈天九心中平添了几分烦恼。 此女执意相随,面具之下藏着何种心思,他不得而知。 她行事张扬,若被纠缠,即便陈天九易容改装,甚至插上翅膀,恐怕也难以摆脱欧阳夏等人的追踪。 但念及此女曾在江边仗义相助,挺身护他,陈天九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无奈。 他深知此事因他而起,若非他误会窦二娘是凶手,她又怎会陷入这纷争之中? 想到这里,陈天九心头已有了计较。他缓缓起身,步伐轻盈地走出厢房,来到隔壁门前,轻轻叩响了门扉。 此时正值午夜,万籁俱寂,而窦二娘无疑江湖经验丰富,警觉异常,早已闻得动静,警惕地候在一旁。 她在门前低语问道:“是谁?” 陈天九显然亦早已察觉,对此并未一丝意外,轻咳了一声,“是我。” 窦二娘自然听出陈天九话音,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随即门扉吱呀一声开启。 她上下打量了陈天九一番,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解,却也先压住了心头好奇,侧身让路,示意陈天九进屋。 陈天九却并未有进屋的举动,他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屋内床榻,只见欧阳紫月因方才的动静眼眸半睁,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审视着他。 陈天九对此只是微微摇头,目光转向窦二娘,轻声提议道:“此处不便,去我那屋。” 窦二娘闻言,眸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愕然,仿佛以为自己听错,双眼圆睁,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天九,脱口而出:“去你屋?” 陈天九见状,心中暗自好笑,却也明白窦二娘可能有所误会,于是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解释道:“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找你商谈,欧阳姑娘在此多有不便。” 窦二娘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随陈天九一同离开。 而留在床榻上的欧阳紫月,目睹这一场面,眼神中竟多了几分不屑与意味深长,她仿佛洞察了两人之间的猫腻,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陈天九的眼角余光捕捉到这一幕,不禁回以白眼,心中暗自苦笑,随即与窦二娘一同步入自己的屋内。 屋内,烛光摇曳。 窦二娘的面具只露出双眼,因而陈天九只是淡然地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他神情凝重地开口:“窦姑娘,此间夜深,四下无人,你我二人不妨开诚布公,畅谈一番。” 窦二娘被他深夜的邀约所惑,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但见他如此严肃,也便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轻轻点头以示应允。 陈天九举杯轻抿一口,直接问道:“陈某心中一直有个疑惑,窦姑娘为何执意跟随陈某左右?能否告知其中缘由,让陈某得以释怀?” 窦二娘闻言,眉头轻轻一蹙,似是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缓缓摇头,选择了沉默。 陈天九见状,并未强求,只是淡淡一笑:“姑娘若有不便之处,自然无需勉强。陈某问及此事,也不过是出于好奇罢了。” 窦二娘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开口问道:“那深夜邀我至此,究竟所为何事?” 陈天九收敛了笑容,正色道:“窦姑娘也是聪明人,自然知晓陈某与欧阳夏等人之间的恩怨。此番虽侥幸逃脱,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陈某已决定离开此地,以避风头。念及姑娘为人义气,不忍不辞而别,特来知会一声,以免姑娘无辜受累。” 窦二娘闻言,眉头紧锁,连忙摇头拒绝:“此言差矣,我窦二娘既下了决心,必生死相随,不会轻言放弃。” 此言一出,连陈天九都不禁愣住了,他看向窦二娘的目光中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窦二娘见状,面具下的脸蛋掠过一抹红晕,连忙摆手解释道:“莫要多想,我并非那个意思……” 陈天九本欲只是交代一句,不过多纠缠,但窦二娘的举动却让他心中愈发疑惑。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追问道:“那窦姑娘此言又是何意?你我相识不过数日,何以情分一下上升至生死相随?” 窦二娘闻言,眼珠子飘忽不定,似在犹豫着什么。 突然,她双手紧拳,倏地站起身来,双膝一曲,竟跪倒在陈天九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那面具不知什么材质,碰触地面咚的一声,“请师父受徒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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