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掌门太年轻第4章 掌门弟子
陈天九一脸茫然,自他苏醒以来,那枚戒指便一直戴在食指上,自然认为是这具身体自带的物品。 然而,他见到中年道人如此震惊的反应,心中立刻意识到这枚戒指定非凡物。 他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戒指与白袍老道有关? 若是如此,那倒是有个有力的凭证。 他一直就在暗暗观察中年道人的反应,心里头早已渐渐明白,那石室在天虚观中意义非凡,而白袍老道能带他进入其中,其身份必定非同一般。 既是如此,作为白袍老道的徒弟,这天虚观中的人应当不会对他过于苛责。 想到这里,陈天九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道长,你识得这枚戒指?” 中年道人闻言,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 陈天九见状,心下已然有了答案,于是继续道:“这枚戒指,正是我师父所赠。” “你你” 中年道人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说掌门真人是你的师父?” “掌门真人?” 陈天九也是一愣,他之前只是猜测白袍老道的身份在天墟观中不低,却没想到竟然是这里的掌门。 他摇了摇头,诚恳地回答道:“我并不知晓掌门真人的身份,但这戒指确实是师父赠予我的。” 中年道人皱着眉头再次打量着他,脸色阴晴不定。 他心下暗自思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掌门真人身份尊崇,辈分极高,连他自己都未曾有幸一睹其真容,又怎会收一个毛头小子为徒? 然而,在他仔细观察之下,发现陈天九手上的戒指确实是天墟戒无疑。 这天墟戒乃天墟观掌门的信物,若非掌门真人亲自赠予,世间又有何人能够将之夺走? 再者,这禁地戒备森严,他绝不相信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此地。 除非除非真的有高人相助。 而能在这天墟禁地来去自如的,除了掌门真人,还能有谁? 中年道人心乱如麻,由于陈天九所言实在骇人,他不敢擅作主张。 他深知事情关系重大,一刻都不敢拖延,由袖中滑出一支食指般长短的木笛,放在唇边吹响了。 “咕噜噜噜” 一阵奇异而悠扬的笛声骤然响起,如同巅峰之上的风,时而向西呼啸,时而向东轻拂,其音飘渺不定,令人捉摸不透。 这奇特的声响很快便吸引了一众道士前来。 人影密密麻麻,尤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来势最快。 他身形矫健如鬼魅,从前方的密林中疾驰而出,仅仅眨眼之间,便跨越了数十丈的距离,出现在陈天九眼前。 陈天九早已知晓这缥缈的笛声是中年道人发出的信号。 但此刻,见到这么多人到来,心里头仍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尽管他未曾说谎,白袍老道确实曾亲口说过收他为关门弟子,然而,白袍老道的逝去却是因他而起。 更糟糕的是,除了这些事实,其余的前因后果连他自己都不知晓,根本无法向人解释清楚。 当下来者众多,若被他们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自己解释不清,恐怕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玄清见过师尊。” 中年道人朝白发老道恭敬地作揖后,便简明扼要地禀报了情况。 白发老道听后,面色凝重,但他毕竟年岁已高,道行深厚,很快便平复了情绪。 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后跟来之人噤声。 随后便转向还跪趴在地上抽泣的陈天九,温和地问道:“小友说掌门真人是在石室之内?” 陈天九闻言心里头不禁疑惑,那石室就在他身后,进去一看便知,又何必相问?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白发老道见状,继续问道:“那小友还说掌门真人已然仙逝,又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 陈天九哽咽着回应。 “小友莫哭。” 白发老道虽心里头着急,但脸上还是带着歉意,“贫道并非有意为难小友。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贫道对小友所言之事尚有疑虑,因此还希望小友能先为贫道解惑。” “呜呜呜” 陈天九点了点头,抽泣着回答:“道长请问。” 白发老道道:“掌门真人修为已至化境,当世难逢敌手。不知小友先前是遭遇了什么险境,竟能令掌门真人无法全身而退?” “呜呜呜道长误会了。” 陈天九摇了摇头,抽泣着解释:“师父确实是为了救我而亡,但并非被他人所害。他是为了给我疗伤” “疗伤?” 白发老道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露出错愕之色。 突然,他身形一闪,探爪而出,朝陈天九抓去,同时说道:“小友得罪了。” 陈天九猝不及防,加之对方身法迅捷如电,待他反应过来时,手腕已被对方牢牢抓住。 他大惊失色,正欲挣扎,却发现对方只是用双指轻轻扣在他的腕上,并无痛感。 他心中稍安,便任由对方施为。 片刻之后,白发老道的脸色骤变,如丧考妣般悲痛地叹息一声,“竟真将一身的功力都传给你了!” “一身的功力?” 陈天九闻言眉头一蹙,疑惑不解。 白发老道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石室片刻,又复杂地看了陈天九一眼,才缓缓收回扣在他腕上的手。 接着,他恭敬地将陈天九扶起,深深作揖道:“贫道道号百了,见过师叔。” 于此同时,他身后之人见状,纷纷行礼,有叫师叔、师叔祖的,也有叫太师叔祖的,更有年轻一辈一时分不清辈分,径直叫真人的。 陈天九愕然,眼前有些看起来比他爷爷还要苍老许多的老道士,竟然无一不称呼他为长辈。 “岂有此理!” 嵩明殿外,乔装女子一言甫毕,百了长老便冷哼了一声。 声音犹如滚滚雷霆,瞬间将陈天九由回忆中震醒。 只听百了长老回应道:“阁下莫要欺人太甚,你为今只有一个选择,便是先将解药叫人服下,然后自行离去,难道你还怕我堂堂天墟观会出尔反尔不成!” 乔装女子闻言,心中一阵动摇,但随即一想来,才惊讶地发现,此刻事情居然好像已轮不到她来做主。 她不由得看向了陈天九,用眼神询问他意下如何。 陈天九却仿佛未曾察觉,又是“哎哟”的一声,痛苦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