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左右为难(1/1)

作者:知是荔枝来

且听剑吟第三百六十六章 左右为难

晋使说完,指尖轻捻,将手中那卷小小信笺捻的粉碎。 王恒侧目望向许长老,想得以确认,见许长老轻轻摇首,就知晋使手中,并非自己门中并信鸽,稍稍思忖,起身问道:“这信” “信中乃是主上亲笔,我晋军铁骑已奉命开拔,十日后,即抵雁北,王公子,咱们只剩十日”晋使轻声开口,语气虽轻,不过却是不容置疑。 王恒深知此刻不是计较之时,晋使口中的晋军开拔,但眼下自己依然没有何季半点线索,沉默片刻,王恒起身,向身侧许漠开口吩咐道:“让城中的人手即刻动手,七日为限,定要寻到何季下落” “公子且慢。”眼见许漠就要领命而去,晋使出言拦住。 许漠本就对一招落败于晋使耿耿于怀,此时听他出言阻拦,捻动唇边胡须,双目微眯,带着挑衅语气,漠然开口:“怎么,大人自己下令,却又阻拦,却是为何,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晋使瞧着许漠那心胸狭隘之状,只淡淡一笑,转向王恒道:“公子的人手,非到紧要关头,莫要擅???????????????动,说不定,咱们事成之后,还需要这些人手以脱身来用,更何况,咱们无须再去寻那何季了” 王恒闻言惊道:“为何?大人此来,不正是为了何季与那雁北布防图而来吗?且刚才大人不是还说” 晋使稍沉思,眼眸微挑:“公子难道忘记了,那传去城外高登处的口信?” 此次并未如先前一般,言至三分及止,而是将心中谋划尽数告于王恒二人。 “雁北城固若金汤,且齐云早已苦心经营多年,且不说那张图想要凭小小单斌,就破开雁北南下,实在是痴人说梦就算单斌挟雁北之险,与我晋之铁骑里应外合,也只会逼得狗急跳墙,到时十万军马反扑绝命一搏,可不是寻常能承受的”晋使提及雁北布防图,一带而过,将话题引向单斌。 “什么?那为何还要诱单斌反齐,若没了单斌,雁北换将,将来岂不是更难入齐?”王恒不解。 晋使眼中似有异光闪耀:“单斌此人,有勇无谋,好大喜功,万钧在时,就不曾用他,齐云皇帝也只不过是将他当作一枚可弃之子,公子真的以为,万钧不在,这单斌就能接下齐云北境统将一职?” “大人的意思是” 晋使抚须笑道:“主上曾言,就算是弃子,也有他的价值可用所以,咱们只需要让这雁北大乱足矣,何季若不是废物,届时雁北意乱,他自然有法子逃出雁北北上,而咱们” 王恒眼神闪动,终是明白了晋使,不,是主上之计,由衷佩服主上谋算,喃喃开口:“原来如此,难怪大人要让在下命人传口信与那高登,高登既已倒戈,他得知了单斌欲反出齐云之事,定会率兵再至雁北当单斌知晓事情败露,没了退路,就只能倾尽所有,押在我晋之铁骑身上。” “不错,单斌为了求生,自然会南挡巡守军,北抗齐云雁北大营十万大军,等待我晋军前来支援可他哪里知晓,待得那何季趁乱出了雁北,我晋之铁骑便会顺势而退,到那时,弃子方才真的成了弃子。”晋使冷笑着,仿佛看到了棋局终了那一日,单斌绝望之神情,继续开口。 “以齐制齐,用人心而制人心,主上 此计,实在精妙,自单斌封城之日时,计已成了,眼下已由不得单斌不反,不过这十日,咱们还需再添上一把火” 王恒忙开口道:“如何添” 晋使从怀中小心取出卷明黄卷轴,示意王恒近前。 随着明黄卷轴缓缓而开,王恒瞳仁也渐收缩,那玺印正是晋之玉玺所盖,惶恐之下,王恒纳头就要下跪,却北晋使把臂扶住。 “这便是那将灭炭火上的一把新柴”晋使眼神微移,转向王恒。 明明说的是柴火,可王恒瞧见晋使眼眸中的,满是寒意,令人不敢直视,将眼神移向那明黄卷轴道:“这假的?” “不是真的,公子细看,便知其中之意。”晋使眼中冷冽更盛。 王恒望向明黄卷轴中所书,直至瞧见单斌之名,不由轻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单斌功盖寰宇,封单斌为雁王,世袭罔替” 至此,王恒终是明白,在抵雁北前,主上就已布好了此局,有了这道诏书,那单斌岂能不尽全力,感叹主上用???????????????计深远的同时,王恒心中惧意并生。 主上看透了人心,也用尽了人性。 单斌好名利,主上便以名利为饵,到雁北之事完结之时,便是单斌送命之日,自己父子二人又何尝不是这样,父亲与自己为了主上大业,潜入齐云多年,待到一日主上功成,自己父子二人会不会也落得兔死狗烹之下场 晋使瞧着身旁的王恒眼神闪烁,自然瞧出了他的心意,幽幽开口道:“单斌非我晋人,其心必异,但是王公子与王大人,皆是我晋之基石,不止眼前,更是我晋之将来一统天下后,定是我朝功臣,公子不必多虑” 被晋使一眼看穿了心事,本以为面前晋使臣如同父亲网罗的一众齐云武林中人一般,只是一介武夫,却没想到他眼神如此锐利,忙收敛心神,在心底小心提防,开口道:“怎么会,在下只是在想,什么时辰将这诏书交予单斌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晋使见王恒不愿提及心中忧虑,并未再深言,而是望向火光照亮的雁北南门,道:“那自然是十日之后,我晋之铁骑抵达齐晋边境之日” 初春皎月虽已稍去凛东之意,却掠不去人心之寒,又有一只信鸽,由南飞来,盘旋片刻,渐落通古轩内。 “公子的人,办事的确牢靠,我看快则今夜,慢则明晨,那高登的巡守军,就能再至雁北城外了”看着手中密笺,晋使赞赏开口,言毕,将手中密笺交予王恒二人。 王恒接过密笺匆匆一阅,喜上眉梢,密笺中所写,正是高登连夜拔寨,巡守军向雁北城进军而来,恰如晋使预料的那般 转念又想到,自己与父亲多年心血,竟还不敌面前的一人一诏,有些气馁,但还是向晋使开口问道:“我门中之人,要做些什么,才能配合好主上之计?” 晋使示意王恒再度近前,附耳低声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春夜寒犹在,云谲透寒生。 单府,单斌正搂着富贾献于自己的宠妾温存,感受着美人身上的柔腻,或许只有女子的温存,才能缓解他此刻不安之心急促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单斌的好兴致,正想要开口怒斥是哪个下人如此不开眼,在这关头闯 来时,听得门外传来士卒奏报之声。 听得奏报,单斌再无心美色,而是从榻上翻身而起,惊呼道:“你说什么?高登连夜拔寨,冲雁北城再来?” “不错,高登所率的巡守军,距雁北城只有十里之遥。” 门外士卒军礼跪地,语气凝重,如实禀完一瞬,只见面前房门被瞬间踢开,单斌只着一件单薄中衣,袒着胸膛,双目圆睁怒道:“高登竟敢不听军令,难道他想反了不成。” 寒风卷入房中,让塌上美人惊叫着用锦缎棉被护住自己,让本就心乱的单斌更是烦躁,正想要回身斥责,却又想到高登巡守军已只十里,冷哼一声,拂袖开口:“传令下去,严守城门,本将披挂之后,即刻赶到。” “得令!”士卒领命而去。 府中侍女下人,取来甲胄,为单斌更衣,单府之中,即便侍女,各个亦都是貌美少女,但单斌却无心情欣赏身旁美色,心中正不停想着高登深夜率军再来雁北的目的。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有所警觉?”喃喃自语,不过单斌随即又自我安慰般想道。 “不???????????????会,此事极是隐秘,莫说雁北城中诸将,便是我府中下人,亦不知晋使身份,高登更不会有所察觉,况且昨夜以已遣孙偏将前去传过将令到底是什么会让高登不顾自己军令,贸然再至” 单斌脑中疾转,想要寻到些许蛛丝马迹,以至于下人们为他穿好了甲胄,依然保持着张开双臂之姿,直至下人轻声提醒,方才回过神来。 “该来的总要来,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见一见晋使才好。”单斌目光闪烁,举棋不定下,自然想到了晋使。 恰此时,又有下人来报,将军府外,有人称是将军北边挚友求见,单斌闻言大喜,忙快步去往府外迎接。 至府外所见,正是晋使,屏退府中下人,忙快步上前把臂开口:“大人来得刚好,高” 才将开口,就被晋使打断:“说来也巧,今日在下夜观天象,就察这北星闪耀,南星暗淡,而这双星中之将星,却是忽明忽暗,想来大人所遇之事,难以决断,故而深夜来扰。” 单斌心中正遇高登之事,左右为难,也顾不得晋使话里有话,忙开口道:“大人真是料事如神,这高登竟不听军令,率巡守军再至雁北本将担心担心他是否已有所察觉。” “我正为此事前来,我看大人这番打扮是想去雁北城楼,见高登?”晋使一眼就瞧见了满身披挂的单斌,眼眸微动,不急不缓,开口问道。 单斌如实回道:“那是自然,这高登率兵而来,若不将其喝退,恐他” “哈哈哈,难道单将军还怕那草包率军攻城不成?这里可是雁北城,莫说将军手下士卒倍于高登,便是高登有数倍兵力,想要破开雁北,亦难如登天。”晋使淡淡开口。 “这是自然,只不过,我担心的是”单斌此刻心中仍在盘算着退路,毕尽这种叛国之举,乃是会被后世唾骂。 晋使知单斌心中的小九九,接过话来:“单将军担心的是,高登此来,是不是发现了我的存在,让单将军不能左右逢源了?” 被晋使看穿,单斌无言以对,心中忽地萌生退意,不如就此擒下着晋使,正好为自己封了雁北城找下最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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