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商,持刀斩天第一四五章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在姬旦一开始掏出那根玉簪的时候,苏护便觉得莫名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再看自己儿子苏全忠的反应,之前的猜测便已印证了七八分。 可这件事毕竟时隔太久,苏护也不敢贸然确认,仍旧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的他,强行按捺住已经蹦跶到嗓子眼,正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温热心脏,赶忙亲自下场,将其拿在手中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 发簪的长度、光泽、玉质,这一系列特征全都能够对应的上。 而随着苏护的不断确认,他那颗心脏也在不断变凉结冰。 再看这发簪尾端本该是一处瑕疵,却匠心独运成为点睛之笔的红皮,被打磨成一簇圆润的红豆······ 霎时间,苏护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击溃。 呆立当场的他,只感觉自己那颗变凉结冰的心脏,直接从嗓子眼掉进深渊,最后摔成一堆粉末。 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还确定个屁啊! 很快,从这种状态下清醒过来的苏护,看着那醉醺醺的姬旦是又惊又怒。 随着年纪增长,性格也逐渐平和下来的苏护,在面对之前崇侯虎那般盛气凌人的逼迫之下,也没有爆出过半句粗口的他,在确认这根发簪主人的真实身份之后,直接当场破防! 好小子! 我踏马不活劈了你! 而一旁已经在轮番劝酒之下喝得七荤八素的姬旦,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酒精的麻痹下,思维已经变得迟钝,就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他,一脸迷茫的看向眼前暴跳如雷的苏护:“咋啦,这是?刚才不还聊得热火朝天,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都快要气疯了的苏护,哪里还听得进去一个醉酒之人含糊不清的辩解? 有了之前苏府风波,从中汲取充分经验用以应对突然事件的苏护,将自己提前准备的后手应对之策施展在了倒霉的姬旦身上,随着一声令下,藏在殿后的数十刀斧手齐刷刷冲进殿中。 之前笑脸相迎把酒言欢的家臣们,此刻也是冷着一张脸,纷纷逼上前来! 就在这一群人的簇拥之下,面目狰狞的苏护走上前来,将手中玉簪往前一递,恶狠狠的问道:“就是你,害得我女儿独守闺房整整七年?” 眼见这明晃晃的钢刀都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边,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姬旦,当下这酒意是消的七七八八。 这苏护一家是属狗的不成? 就这么喜欢翻脸? 我充其量就是个跑腿送信的啊! 这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更何况,现在还没打起来呢! 在听这苏护的质问,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和他女儿苏妲己扯上了关系? 这还了得! 只感觉脑子里边乱作一团的姬旦,看着这离自己脖子越来越近的的钢刀,脑门上边是冷汗涔涔。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了能够解开所有谜团的的线头,只需轻轻往外一拉,顿时所有矛盾迎刃而解。 七年前,前任北伯候崇侯英雄尚在人世,对麾下冀州侯苏护格外赏识。 帝辛子受继任大商之主,四大诸侯入朝歌观礼。 崇侯英雄带上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苏护,而苏护带上了自己的女儿苏妲己。 而自己父亲姬昌则是带着长子姬考赴会。 于是乎,两个情窦初开而又感情炽烈的年轻人,就这样悄悄走到了一起。 临了分别之际,坠入爱河的年轻人互换定情信物。 姬考赠予苏妲己古琴西楼,后者回赠自己的相思红豆簪。 就这样只靠寥寥无几的书信维持,开启了一段漫长而又痛苦的异地恋。 啧啧,这两位果然是一对儿狠人。 而回赠的相思红豆簪,其中蕴含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两个年轻人约定着下一次的重逢。 只可惜,这个承诺过了七年,却依旧没能实现。 啧啧,这个渣男! 捋清楚思路的姬旦又在心中暗暗鄙夷长兄姬考一次, 再想想自己对小荷,对南芥,那才叫一往情深。 原来,我才是九州第一深情啊! 从自我陶醉当中走出的姬旦,为避免进一步激怒苏护,只说自己也是个帮忙跑腿送信的小角色,绝对不可能和他女儿苏妲己能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苏护自不是愚笨之人,只不过被关心子女的急切之意冲昏了脑袋,此刻稍稍冷静下来,也是觉得疑点颇多。 这根玉簪正是自己特意寻能工巧匠,定制给女儿苏妲己金钗之年的一件礼物。 自得到这根相思红豆簪后,苏妲己甚是欢喜,日夜佩戴从不离身。 可要是说这东西到底是啥时候突然消失不见,自己这个当爹的公事繁忙,也实在说不上来。 直到今天,这根玉簪又突然出现,那些尘封的回忆这才逐渐变得鲜活起来。 再想想这些年,不知有多少青年俊杰差人上门提亲,可自己女儿死活就是不同意。 从中琢磨出一丝意味的老两口,又旁敲侧击问苏妲己是否已有意中之人,可苏妲己就是打死都不开口。 整整二十一岁的年纪,同龄人的孩子都能组团撒尿和稀泥的年纪,自己女儿还是孤身一人待字闺中。 今日再见这根玉簪,只感觉自己恍然大悟的苏护,怎能不气? 自己孩子多好的年华啊,就这样白白枯萎在清冷深闺? 现如今苏护终于冷静下来,想想姬旦说的话,仔细一琢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女儿和这姬家老四年岁确实对不上。 自己女儿丢发簪的时候,估计这小子还连鼻涕都擦不干净呢。 再者,苏妲己性格喜静内向沉默寡言,料也不会喜欢这等聒噪跳脱之辈。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那个王八羔子,白白耽误自己女儿这么些年? 思来想去,苏护已然后悔不已。 这信上也不说这姬旦要来干嘛,字里行间遮遮掩掩语焉不详。 又逢两军对峙这等紧要关头,收到书信的苏护与智囊团推测良久,得出一个“姬旦此行是为了刺探军情”的这样一个结果出来。 北恒幽州与西秦雍州两路大军整整十万人,这短短一天要消耗的粮草,都是一笔天文数字,更遑论外紧内紧画地为牢的冀州! 围城数月,双方都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智囊团推测,战线过长跨州作战的姬氏家族,其后勤补给必然格外吃力。 此行派姬旦前来,就是为了收集冀州城内的真实情况,若是也出现类似情况,那么收到消息的两路大军定会选择主动出击。 这场战争已经拖的太久,若是继续僵持下去,怕不止是伤筋动骨这般局面了。 所以,在这紧要关头冀州万万不能露出丝毫颓势! 就是拖,也要拖到今年秋收之后! 于是乎,“心中有数”的苏护在迎接姬旦的时候处处展露“肌肉”,面对后者主动挑起的话头,也是刻意顾左右而言其他。 而现在解除误会的苏护,恨不得连掴自己几记耳光。 早知道这姬家老四前来是为了这件事,我又何必一直在这摆谱,故意晾着人家? 关乎自己女儿终身大事,由不得女儿奴的苏护不上心。 撤掉刀斧手的苏护,强压下心中急切,就连称呼也从稍显陌生疏远的“四公子”变成了热情熟络的“小老弟。” 小老弟吖。 这信,是谁让你送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