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商,持刀斩天第一一五章 短兵相接热血激昂
承继了苍狼血脉的猎狗,肘肩之上充满爆炸性的肌肉不断凸起浮现,连接整条修长的后背,勾勒出一道令人叹为观止的流畅曲线。 如是点在这茫茫荒草的草尖之上飞扑而来。 而姬旦九死一生,从这朝歌逃脱,又马上面临这崇侯应彪的围追堵截。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纵穿整座北恒幽州,逃亡之路又何止千里? 在这风吹日晒之下,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沧桑的古铜色。 衣衫褴褛,满头长发散乱不堪,比那流离失所的乞丐还要狼狈不堪。 短短三里路程,四条猎狗须臾之间便已扑至面前。 那不断紧缩而又舒张开来的胸腔当中,发出阵阵沉重而又恐怖的呼吸声。 硕大的尾巴摆动间扫在地面,掀起层层沙石灰尘。 狰狞的脑袋斜视一眼面前可以饱腹的美食,不断打量试探。 两只前腿收缩腹部,而两只后腿在这地上猛蹬一下,张开那先前未曾叫上一声的血盆大口,如是离弦之箭般,直奔姬旦的咽喉而来! “喝!”只听姬旦一声低吼,整个人上半身往下稍稍弯曲几分,如是从这崖间欲要扑人的猛虎般,直视面前猎狗。 散乱的长发当中一双明亮的眼睛,开阖之间如雷似电,要比那名为“白狼”的鹰隼,还要再锐利三分,这凌厉的眼神,要比那噼啪作响的皮鞭,还要令其心生畏惧! 继而又是猛然一跺脚,浑身上下的气势如宝刀洗尽铅华露出锐利之意,一股狂暴无匹的龙卷风瞬间席卷全场! 只见这几条气势汹汹的猎狗,在这半空中硬生生止住自己身形落在地上,那油亮的尾巴慌忙摇个不停。 想上前撒欢而以表臣服亲近之意,可又震慑于那股森严杀气,只能在这四周小跑不停,口中不断发出示弱恐惧的呜咽声。 我,姬旦,虽不是那草菅人命之辈! 但这一路之上,送上门来的短命鬼可有不少! 连活生生的人都不知杀了多少! 更何况只是几条癞皮狗? “滚!”姬旦怒喝一声。 四条猎狗如获大赦般,赶紧夹住尾巴飞也似的逃离而去。 姬旦哈哈大笑一声,摘下肩头“执命”转身向西秦雍州位置突围而去。 坐在步辇之上的崇侯应彪当即脸色一沉,转脸儿看向身边唯唯诺诺的驯狗师,也不知是在骂狗,还是在骂人:“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而那驯狗师也如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狗一般,见事不妙便立即跪倒在地摇尾乞怜。 懒得听驯狗师口中替自己开脱求饶的废话,崇侯应彪又将视线放回在姬旦身上。 此情此景,不但不缴械投降,竟然还敢主动出击? 真以为,这是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可以让你肆无忌惮的刺杀偷袭? 真以为,自己就是那战场之上悍勇无双,所向披靡的万人敌? 再看一眼,一线平推的步兵正配合两翼骑兵逐渐合拢而来。 别说是什么双拳难敌四手。 就这么多人,一人吐一口唾沫,我都能淹死你! 嗤笑一声的崇侯应彪起身端坐于步辇之上:“倒是勇气可嘉!” 只见这压城而来的黑云当中,一道亮白的电光闪过,继而整座荒原之上,那滚滚雷霆之声回响不止。 如是死神敲动丧钟,似是战神敲响鼓点。 荒原之上,姬旦疾驰而去,与边翼骑兵撞到一起。 双方之间的碰撞,随之一触即发! 迎面一柄钢刀,借着疾驰的战马之势斜劈而来。 明晃晃的刀身之上,裹挟巨力何止千斤? 却见那姬旦来势不减分毫,手中“执命”斜向上迎去。 只听咔擦一声,骑兵手中钢刀应声而断,而姬旦身形未有丝毫停滞之意,继续向前冲去。 骑兵心中生疑,手中缰绳猛然一拉,正欲停住脚步策马回转,却突觉腹部一阵温热之意袭来。 低头看去,一条尺长的伤口自胸腔一直蔓延到小腹位置。 方才那一刀,不光斩断了他手中的钢刀,更是破开其身上的甲胄,夺走了他的性命! 任凭手指如何用力的捂住伤口,可那滚烫的鲜血,就如同无声的泉水般,顺着指缝淙淙流出,继而眼前一黑,直接栽下马来! “姬旦小儿,纳命来!”在这一声大喝之下,只见一位满脸横肉的骑兵,张牙舞爪,手持一把寒意森然的大刀迎面劈来! 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大刀,两条腿牢牢夹住马腹,整个人前行的节奏,与胯下骏马的起伏,形成一个完美的律动。 一刀劈下,刀刃相撞火星四溅! 二者相撞间,产生巨大的反冲,从刀刃之上反馈而来的力量,顺着刀身传递到刀柄,然后在他的手指、手臂、乃至全身炸裂开来! 虎口撕裂,手中大刀已然脱手而出。 而姬旦却像是一座矗立在这荒原之上的大山般纹丝未动! 见自己长刀脱手,这名骑兵驾马向前冲去,意欲寻找机会再次加入战场。 可那犹如山峰一般的姬旦,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余地! 一把抓住他的腰身,手臂用力向后猛然一拉,竟是将其从马背之上直接扯落下来。 手中“执命”寒光一闪。 骑兵大吃一惊,正要挣脱开来,可那姬旦的五指牢牢扣在肩头,让自己动弹不得。 视线当中,只有那柄黑色狭刀,从自己的脖颈位置游走而过! 不消片刻功夫,姬旦已经一连斩杀十数位骑兵。 这边,还不待姬旦推开怀中已然死绝的尸体。 那边,配合无间的两杆长枪已然交叉穿刺而来! 此二人,本是同乡发小,又在同年参军。 最后,一齐入选这让步兵闻风丧胆的骑兵兵种。 平日里配合最为默契,在他们兄弟二人手中,寻常人等难能讨得半点好处。 只可惜,今日,他们遇到了姬旦! 眼看这枪尖距离姬旦不过三尺,此等距离对于狂奔而来的战马而言,都用不消眨眼时间。 二人脸上已然泛起狂喜之色,届时定要将姬旦像糖葫芦一样插在上边,向崇侯公子邀赏!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刚才还在自己眼前的姬旦,居然在这瞬间,便在这原地消失! 还不待他们二人回过神来,姬旦已然扬起手中那收割生命的狭刀! 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姬旦身体弯曲欺身上前,一手抓住马镫,一手扣住马鞍,竟是将自己身子挂在这疾驰的战马一侧。 然后一个闪身坐上马背。 最后,扬起手中狭刀反客为主! “小心!”身边同伴惊呼一声。 “什么?”听闻同伴的提醒,还未反应过来的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觉自己视线不断升高,原是自己脑袋已经冲天而起! 腔子当中滚烫的鲜血如是喷泉般炸裂开来,只留那个渐显死气的脑袋上边,那双瞪大的眼睛珠子里边充满了恐惧! 剩下一人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姬旦哪里肯放过这等机会? 亦是策马追赶上去! 哪知,此举正中下怀! 双方冲出十余丈的距离,眼见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却见其反手一记回马枪,直奔姬旦面门而来! 姬旦心中一惊,两脚扣在马镫之上,腰身向后一仰。 长枪紧贴着姬旦胸膛而过,锋利的枪头直接挑断衣衫勉强耷拉在上边维系妆容的盘扣。 此人还以为自己一击已中,手中长枪一颤,却未曾想只是将那件破烂的衣衫挑飞出去。 姬旦腰身发力,猛然坐起身体。 此人大惊失色间,慌忙双腿一夹马腹,便要逃离战场, 劈手夺过一根从旁刺来的长枪,看准此人逃窜而去的方向,一跃站起身来。 “想走?”姬旦一脚蹬在马鞍之上,一脚踩踏在那失去主人控制正狂奔不止的战马马头之上。 手中长枪脱手而出疾射而去! 如是一道利箭,刺穿后背甲胄,再顺着前胸洞穿而来。 口中一声惊呼还未发出,便被这一箭,将其从马背之上掀飞出去,直接钉死在地。 弥留之际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何等的怪物! 只可惜,此念刚起,便被那身后阵阵马蹄踩成了肉糜! 而脚下战马,竟是直接被姬旦一脚踩断脊梁,两只后蹄打颤不止。 踩在马头之上的那只脚,如是山岳压顶,两只前提似是支撑不住这股巨力,直接栽倒在地。 硕大的身躯,卷进这四面八方袭来的骑兵当中,波及无数骨断筋折哭嚎连天! 姬旦赤裸上身肩扛狭刀,环顾四周后仰天长啸不止。 痛快! 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