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奇旅·其一·猎魔人与子(1/1)

作者:弗莱迪披萨店外卖小哥

王国保卫战:浪人之影怪谈奇旅·其一·猎魔人与子

来自过去的梦\/降临者! 时间,一小时十五分钟前。 兰瑟与热莉,还没能同但丁见面。 在午夜的召唤下,山谷中的树林被一层神秘的灰色雾气所笼罩。 一幅源于大自然之手的绘卷即将完成,只待最后一笔风雨的点缀。 这是名为瓦拉杜勒的灰土。 这片植被如骨爪般耸立的黑木森林,被称作亵渎树林。 要下雨了。 “啊…啊…”身材不算魁梧,可也称不上“欧蒂斯小麻杆”的男人,口中的喘息让他在恶魔面前流失热量,活像名失去母兔的困兽幼崽。 但丁以冰原般的虚弱,靠上身后的木门。 那是他,震耳欲聋地划破夜空。 当强光消散,杰克手中的长剑已幻化为另一把冷冽的长柄钩镰,锋利的刃面反射着幽暗的光芒,连凡人的呼吸,都要被它割裂。 “不—不—!” 但丁此刻只能捂住胸前的伤口,忍受着斑斑血迹为鼻尖提供的腐臭与腥气,眼神中闪过无数道恐惧与难以置信的动摇。 他挣扎着站稳脚跟,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心中的困惑:“你口中的‘神’,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杰克,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起诡谲的火光。 “凡人无需知晓…神隐之事…不过…”他缓缓举起那把致命的钩镰,声音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你灵魂的肮脏…让神隐批准你死去…嘿嘿嘿…接受就好…!” 每一个字眼都如同利刃,刺入但丁的心脏。 “嘿嘿嘿…嘿嘿…!” “呃—啊—!啊啊啊啊—!” 然而,就在杰克准备给予致命一击的瞬间,天空再次怒吼。 这一次,雷鸣的目标不再是无辜的山丘,而是那高举黑镰的恶魔杰克。 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天而降,径直滑向杰克。 “啊啊啊啊—!”恶魔的嗓音,由于电流的折磨打颤重复。 恶魔的身躯在颤抖,恶魔脚下的草叶化作灰土。 他嘶吼着,身体在电光火石间被撕裂粉碎,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只剩下在高温中弯折变形的黑钢钩镰,末端喷吐着焦烟。 像是要无声纪念它曾经的持有者,它的前任主人。 像是神明亲自降临,亲手执行对邪恶的审判。 对于但丁来说,这是他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刻,也是最恐怖的记忆。 当他还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年轻人,第一次面对如此可怕的恶魔时,他意识到自己多么渺小。 那一刻,他后悔没有听从老师范海辛的劝告。 他没有选择留在教堂里睡觉,而是冒险踏入这未知的黑暗世界,只为亲眼证实“无头骑士杰克”的传说。 还带着老师的枪和斧头一起来送命。 “哇—呀—!” 后来,杰克大气也不敢喘上半声,捡起他的—当时还是他的老师范海辛的—双管猎枪后拔腿逃离。 但丁所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是,身后有狼群的、多长了十条腿的兔子都没他当时跑的那样快。 后来,但丁还是跟随着一支军队步入此地。 他同杰克尚有过第二轮交锋。 不过,那就是另外两则故事了。 被封存于岁月琥珀的往事。 …… …… 猎魔人与孩子。 故事落入结局,夜已深沉,壁炉里的火苗跳跃着温暖的光芒,映照在满面胡须的但丁脸上,多出几分柔和。 他轻轻拍打着身边红发女孩的后背,动作温柔而有节奏,宛如一首无言的摇篮曲。 安雅,这个像极了年轻时妻子的女孩,睫毛轻颤,呼吸渐渐均匀,终于在父亲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四周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语,以及两人之间流淌的父女之情,温馨惬意。 但丁低头凝视着女儿熟睡的脸庞,眼中满是宠溺与自豪。 她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是他在无数次冒险后,回到家中最渴望见到的身影。 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确保她不会着凉。所幸,这家旅馆的基础设施不算太糟。 不久,一抹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爬进房间。 安雅眨了眨眼睛,从梦中醒来,第一眼便看到了父亲坐在床边,正微笑地看着她。 她揉了揉眼睛,好奇地问道:“爸爸,下次你可以再给我讲讲,你年轻时候的冒险故事吗?” 但丁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一步踏回到那令他热血沸腾的日子。 “当然可以,我的小安雅。”他温和地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下次不要在我外出工作的时候,偷偷溜过来。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故事里的大南瓜怪可是会找上来的哦。” 安雅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知道父亲是在开玩笑。 但那份担忧和爱护,她能真切感受到。 “好啦,爸爸,我答应你。”她俏皮地回答,“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每次回来都要给我讲一个新故事哦。” 但丁点点头,笑容更甚。 “成交,我的小探险家。”他轻声承诺道。 不过,原本简单的尸鬼追踪任务,竟会因两名天外来客的降临发生偏转,这是但丁也未能预判到的情况。 不是每天都有陨石雨砸向雪原的情况。 还刚好落在一家旅馆后的空地。 …… …… 降临者。 阿兰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如飞,屏幕上光影交错,一场史诗级的战役正缓缓落下帷幕。在“老兵”难度下,他已经奋战无数小时。 每一次决策都至关重要,每一波敌人的攻势都是对智力的考验。 随着最后一道防线稳固如山,恶魔之主摩洛克终于在一片火海中倒下,发出震天的怒吼。 “呼…解决他了…真是太刺激了!” 阿兰的心跳加速,他知道,这一刻,是他无数次失败后终于取得的胜利。 屏幕闪烁,一个从未见过的选项悄然浮现—“不可思议”难度。 不同于“不可能”的极限挑战,这个新出现的选择带着一抹神秘与诱惑。 阿兰犹豫了片刻,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与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将鼠标移向那个按钮。 “哇—要爆炸了吗—灭火器—?” “哇啊啊啊啊—!” 白光骤然亮起,如同太阳爆发般瞬间吞噬整个房间。 阿兰闭上了眼睛,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当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片广袤的冰川雪原之上。 群山幕后,便是以迪纳斯国王为名的城堡与塔楼。 但一切都变得如此真实,触手可及。 “这是…虚拟现实模拟?”阿兰不敢置信地低语,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身上的衣物也变为闪烁银光的铠甲。 “肯定是在做梦,嗯,绝对是这样。” “啊—痛痛痛—最古老的确认方式,但很有用。” 脚下的石头,又在此刻为他奉上玩笑。 当阿兰从水潭中挣扎起身,甩去沾满全身的泥泞,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面容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奇幻的世界。 那把剑在他手中沉甸甸的,不再只是游戏中的插画与道具,而是有着实实在在的重量与质感。 他试着挥舞了几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正当他沉浸于这一连串的奇异体验中时,一阵喧嚣便打破周围的宁静。 三只兽人闯入他的视野,它们正忙于在废墟中搜寻着任何可能有用的零件。 其中一只格外强壮的兽人举起了一个电锯,那锐利的锯齿在阳光下反射出危险的光芒,显然,它对这意外的发现感到相当满意。 它就知道,跟着矮人国开来的履带车,总能淘到些“俺寻思”也没法搞懂原理,但绝对足够方便的东西。 “嘿,俺钢索说,咱们接下来见着警骑都不用怕了。”兽人向身后的兄弟们展示起自己飞速旋转的战利品。 阿兰的目光被一旁的景象吸引过去。 那是一片散落着各种废弃机械的区域。 而在其中,他看到了一名红发少女,她的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干体内的血液,任由身边的兽人对她进行着碰肤触体的粗暴检查。 “唔—俺飞镖说—这个人类娘们儿,不好吃,”第二头兽人抓起女孩的手,左右摇晃后丢下她冒出火花电线的左手,“俺飞镖没那么硬的牙口。” “哼,俺铁渣说,咱该把这个撑咬的人类搬回去,”第三头兽人用扳手挠抓着后背,还不忘出谋划策,“这样咱这个冬天都不缺柴烧了!” 但现实远比想象中残酷。 “啊—这不是动漫网站里最常见的少女哥布林情节—”阿兰惊呼,急忙捂住眼睛,试图不去看这令人心痛的一幕。 六颗温水煮蛋般的眼球整齐划一,向他看齐。 “你们继续就好,我什么也没看见。” 阿兰反复说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自嘲。 没办法,他又不是真正的骑士。 可是,以钢索为首的兽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至少,就是从盔甲和面相上看,阿兰也算是个花得起钱打扮自己的阔佬。 电锯的轰鸣声在空气中回荡,火花四溅,阿兰迅速地做出反应。 钢剑在他的手中仿佛拥有生命,随着他的意志,变为一面坚实的盾牌。 电锯的利齿咬合在金属盾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阿兰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退缩。 \"想用这点小玩意儿就吓倒我?做梦去吧!\"阿兰大声喊道,手中的钢铁再次流动,从盾牌化作一把沉重的战锤。 他猛地挥动,锤面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狠狠地砸向了那两名兽人。 “呱—俺铁渣—第一次上天—!” “哟—俺飞镖也是—飞镖也是—!” 兽人们被突如其来的巨力击飞,一时之间无法确定自己会在哪座山头降落。 “嗯,俺钢索可不是怕你,俺要去追俺的兄弟们!”自称钢索的兽人收起电锯,便背对阿兰向不远处的森林跑去。 至于它何时回来,阿兰认为,那不是自己要考虑的问题。 战斗结束后,阿兰冲向那名昏迷中的少女,将她抱起后撤离战场。 他找到个相对安全的洞穴,将女孩放下后才仔细打量起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时,他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她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电子线路的纹路,还有那精致得不像生物构造的肢体关节。 以及,女孩断肢皮肉下的金属零件、黑色滚轴与三色接线。 “原来如此,你不是人类…”兰瑟自言自语,惊讶于自己的发现。 就在这时,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但很快就聚焦在了兰瑟的脸上。 “你是谁?”少女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味道,却意外地柔和。 阿兰微笑着回答:“我是兰瑟,兰瑟·兰特斯。刚刚救了你的,我应该,也许,大概是个骑士什么的。” 这名字还是阿兰根据他看过的异世界动漫、小说起名风格,临时编造的。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我叫热莉,热莉·爆破。虽然我确实是个机器人,但我更喜欢被称为玛丽亚。” “矮人王博古尔国营工厂,编号四三四三,第三套产品流水线。” “淘汰原因是,太过卡通化,以及能量波动不稳。” 少女向兰瑟伸出双手。 太过卡通化,兰瑟倒是能够理解。 不过,就是他自己的头发都变成墨蓝色了,粉色头发、尖耳朵和肤白如雪,这种基础操作应该很寻常才对啊。 比起这些,能量波动不稳又是怎么回… “啊啊啊啊啊—!” 一轮烤箱烩火腿般的触电过后,兰瑟收回他的左手,才真正理解热莉被停机淘汰的原因。如果说矮人的话,这样一下估计不死也要住院的吧! “抱歉,兰瑟先生。不过,作为您救我一命,让我成功重启的报答,”热莉头顶的天线像是种被称作呆毛的发丝般绷直,直到她走到兰瑟身边。 在兰瑟的提醒下用树叶包好手腕,充当临时绝缘体,“您可以免费使用、差遣在下,享受在下的一切服务,直到永远。” 热莉俯下身来,头顶的天线也在这时收缩为蚊香状的螺旋,在那对金色铃铛般的发髻中央摇晃。 “奇怪,是要摸一下头吗?”兰瑟拿起一根树枝,戳向热莉的额头。 他可不能再次冒险,冒被电成烤鱼的险。 居然没事,唔,没事就好。 兰瑟像块冰淇淋那样瘫倒在地,口中的气仿佛只进不出,让他变作一台加大号人形吸尘器。 “主人,您中暑了,必须马上带您去医—”热莉的话,与她伸出双手的动作,都被兰瑟张开的掌心打断。 兰瑟知道,如果热莉要跟着他,最要紧的任务便是解决她的触电问题。 热莉需要找双手套。 至于兰瑟自己,他需要平躺片刻,让自己的大脑稍作调整。 不远处还有自己从天而降时,砸下的土坑。 希望利尼维亚的草坪保护法,没和之前那个世界一样严苛。 兰瑟现在可没有工作,总不能打工赎身或卖掉这身衣服啊。 “咳,这到底是什么人…” 但丁下意识看向怀中的女孩,安雅还没有醒来。 自己面前的两个家伙,又是什么来头? 但丁要面对的问题还不止这些。 因为午夜是它们觅食的绝佳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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