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凡的一生吧？第308章 凭君莫话封侯事
杨家军军营，5人同时坐在营帐之中，分别代表附近的5支的势力，轮官品级，李星群远不如在场的几位，杨延昭本身就是2品的官员，而剩下的3人宝兴军寨王侁是3品大员，胡古寨的王立是4品官员，柏岭寨吕文焕也同为4品官员，独独就李星群是一个七品县令。但李星群背后所代表的关系，还是让在场的几人颇为忌惮。 作为中间人的杨延昭开口对李星群说：“李玉这一次你们需要支付的我杨家军队出兵费，是我们这些军队的3个月的粮食，李玉你没有意见吧？” 这只是做给那些人看的，自然不会真的要3个月的粮食，李星群点头说：“当然没有意见，这都是我作为五台县知县应该做的事情了。但杨将军您已经进了城见过公主殿下，也知道我们县城上一次已经被敌人攻破，全赖杨排风将军帮助，然后幸得内人襄助这才重新修好城墙，这时间才过去没有多久，现在城内也没有多少的余粮。” 杨延昭故意沉吟了许久之后才回答说：“那好，看在公主殿下的面子上，你们的粮食是半年之后，秋收季节再来交付可好？” 王侁听说公主殿下在城内，脸色不察觉的一变：“敢问杨将军你们说的那位公主殿下是朝中哪位公主殿下，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公主出现在这小小的县城。” 杨延昭呵呵一笑说：“呵呵，你们怕是不知道，这李小兄弟曾是樊楼师师大家的干儿子，加上他是百草谷的弟子，而你们知道百草谷就有一位公主殿下。” 作为3人之首的王侁也是点了点头说：“杨将军，我们在朝中也是不少的人，自然知道这位星群小友的背景，既然是百草谷的弟子，那应该就是升国大长公主了，那位公主殿下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怪了。” “好了，按照边境的惯例，你们也说说自己的条件，当然本将也是答应了公主殿下，尽量还是得护佑百姓二分。” 王立直接站出列说：“可是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我们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索要的？”其他三人纷纷看向此人，这王立不知道凭借什么关系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哪能把潜规则说的那么明白。 李星群干咳一声说：“咳咳，王立将军说的有道理，解决办法方才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意思就是半年之后再给钱是吗？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总不能就这样口空无凭的就给我们交代了吧。”这本就是潜规则总不能留下字据吧，而且这李星群身后还有大人物，这件事情之后要是李星群翻脸不认账，他们也拿李星群没有办法。听到他这样一说后，李星群也是长出一口气，这样的直肠子确实是不错的人，要是他不把话说清楚，就自身那点道行，还真的比不过这几人。 李星群上前说道：“王立将军说的有道理，城内还有一些财物，不如这样吧，我们把财物各分一半，其中一半半年之后交予几位，然后3位大人陪我们到县里的内库取用，不够的地方诸位大人自可在城内其他地方索取。” 依然还是王立这个二愣子点头说：“这也并非不是不可以，那李知县准备给我们多少的辛苦费？” “两位将军10万两的赔偿，王侁将军出力很大20万两白银，不知3位大人可否同意。” 这一次轮到王立等人吃惊了，在他们想法之中，也就一人分为3万两白银，王侁分的4万两白银的样子，没想到李星群一下就拿出那么多的白银。虽然其中有一半的银两要半年之后才能得手，但就目前的钱就让他们眼红了。就连沉稳的王侁也说：“想不到小友那么有诚意，我等也是却之不恭了。” 李星群趁机说：“这些银两可以给各位大人，但是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王侁几人也是心情大好的说：“李知县言重了，有什么请求尽快说就是了。” “是这样的，诸位大人也是看到了，这几日忙着埋葬守城将士的事情，没有办法筹集银两，希望各位大人能给我3日的时间来筹集银两，3日后各位可以进城自取，当然3位大人要是不相信的话，小人也可以同意各位大人在不伤害城中百姓性命的情况下，取得足够的财物。” “两天的时间，这自无不可。”王立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这十万两可不是小数字，王立早就被迷了眼睛。王侁和吕文焕虽然心中觉得不是很好，但王立都答应了，他们也很难说不同意此事，只得答应了下来。正事谈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上宴席了，在李星群的烈酒刺激下，倒也觥筹交错，其乐融融了。至于李星群提出的缓两天的时间提交白银，就是为了等赵志冲醒来，有她坐镇之下，这样才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他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由赵志冲出面也能处罚他们了。 在杨延昭刻意努力下，很快就灌醉了3人，两人也是到营帐外吹吹风，李星群的杯中多是水，不然就李星群的酒量来说，可能要不了多久就直接到了。远远的看着县城不多的几处浓烟，李星群也是长叹一口气，原因无他，那些都是被火化的人，虽然那些人多是北齐人，但毕竟是一条生命。 杨延昭看到李星群叹气后说：“小友怎么了？是在想县城火化尸体的事情吗？” “是啊，杨老哥，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人，就这样死了，心里难免会有些许感触。” “呵呵，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真好。” “杨老哥您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本将是一个武夫，不像你们这些读书人，哥哥的我话里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只有你们这样才上战场的年轻人才能保持这样对生命的敬畏之心，这样很好，而对于我们这样的沙场宿将来说，人和一只蚂蚁没有任何的区别，杀一个人就和捏死一只蚂蚁的差别真不大，而这因为我们对生命没有敬畏，那么杀死自己国家的百姓和杀死北齐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吧？而正因为这样，我们这些武人才会被人所忌惮，自古以来常胜将军都难以获得一个好的下场，因为当我们自己都不看重生命的时候，生命也不会看重我们了，我们只会想着多杀一些蚂蚁就能获得战斗收益的最大化，一如当初的白起、项羽、李广、李存勖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小友我观你也不是能上战场之人，而闻唤章和李助两人才能差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使用，杀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吧。” “李助吗？或许吧。”其实就处理城外尸体这件事情，李星群对李助也是产生出了不满之心，但杨延昭说的这里，也只能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小友，公主就麻烦你了，等完成了移交工作之后，哥哥我也要离开这里，你的事情，哥哥也打听到了，你至少还要在这里待9年多的时间，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多劝小友一句话，想在这边关立足还是要有自己的嫡系军队，一如我们的杨家军，王侁的王家军一般，没有自己的兵，很容易就会被架空，你们打败北齐人的消息很快就会散播出去，相信你们会迎来一次人口的暴增，如果利用这一次机会就看小友的本事了，同样人口的暴增也会带来一些想象之外的麻烦，也要小友自己去应付了，小友搞工业建学校没有错，但这里是边关地区，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去做其他事情，小友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多谢杨老哥指点，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好，小友就先回去吧，你的请功奏疏我已经递交上去了，属于你的战功，可不能让那些人抢了。” “多谢杨老哥了。” “都是为了大启，对了，李小友还有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你们那个水泥不错，我已经找到了兵部，准备从你们那里购买一些，到时候可不要给本将一些次品过来哦。” 李星群难为的说：“走兵部啊。” “呵呵，本将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们杨家军的钱，他们不敢吃太多。” “是，那就好，杨将军交给我就是了，只不过我不保证兵部会不会一定从我这里买。” “他们不从你这里买，从哪里买，现在就只有你会做，而且兵部那群蛀虫，你的妻子还不能解决吗？”对啊，用最简单吃回扣的方法不就能让兵部那些人给钱出来了，只不过成本上……咳咳，杨老哥虽然你这人不错，但是成本这个东西必须要算在回扣之内了。 李星群打个哈哈说：“啊？是这样的吗？哈哈，杨将军我先回去给师姐治病了。” 杨延昭也是点头说：“嗯，这里还有事情，就不送小友了。” 在昭姬的处理下，县衙中很多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李星群和昭姬打了一个招呼，找到了一直以来养老的周娥皇：“咚咚，周姐休息了吗？” 周娥皇很快回答说：“在看书，有什么事情吗？直接进来就是了。” 李星群推开房门，警惕的看了附近一眼说：“我有事情想要周姐能为我解惑一二。” “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气，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而且你放心，从你进来那一刻，我就已经屏蔽了周围的声音，除了多岐都姬之外，没有人能窃听我们说话的内容，想来其他道境高手也没有那么闲，专程来偷听你这个七品县令的对话。” “周姐以前在冥河的时候应该也是高层吧？所以我特来请教周姐，如何正确看一个人。” “呵呵，这都是长期积累的经验，尤其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结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担心的事情应该是李助的事情吧，你想问我，李助这个人可不可以信任是吗？” 不愧是久居上位的人，几句话就知道自己的本来意思了，李星群只能点头说：“没错，周姐，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好，我告诉你说，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的，前朝着名诗人白居易的《放言五首其三》就有说过：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这个世界纯粹的好人和纯粹的恶人都并不多，不排除在历史的长河中会出现周公、诸葛公，郭公这样的忠贞之人，但也不排除如王莽、董卓、刘裕这样的人，王莽姑且不做评价，当初董卓在西凉的时候，可是万人传颂的英雄的，难道董卓在那个时候没有心向汉室吗？刘裕当初打败桓玄的时候，谁不说他忠心耿耿？人都是会变的。一个成功的主公是要能驾驭住属下，如果我直接把我的答案告诉你也就没有意思了，你不妨先说说你自己的看法。” “李助这个人有大才，但是也有野心，就比如这一次的事件，在我看来就是他和闻唤章两人贪功这才造成那么大的损失。” 周娥皇若有所指的说：“可是因为这件事情，你确实也获得了很多的战功不是吗？作为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你这样说李助真的很好吗？” 李星群辩解说：“可是这并不是我要的。”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只是能击退敌军。战功什么的都无所谓的。” “那是你自己无所谓，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一个叫曾国藩人的故事吗？合众人之所私，以成一人之公，你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但你不能要求你手下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大公无私，所以在我看来，李助这件事情没有做错，反而指责他的你不对。” “可是无论怎么样，也不能牺牲那么多人吧？通过牺牲周围的人来成就自己，这和恶人有什么区别？” “那你认为为什么要打仗？” 李星群回答说：“在我看来是资源的争夺，北齐苦寒之地，他们的人又不擅长种植，所以他们过冬就只能抢夺我们的粮食，而王朝的灭亡也是因为这样，地主阶级垄断了大量的资源，一旦遇到天灾人祸，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就会抢夺地主阶级的资源，就会有战争。” “可是胜利的人往往不是那些饥不择食的人，反而是那些地主。” “因为地主他们手里掌握了资源！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错，这一点不谈，战争是无可避免的，换一个想法来说，因为这一次战争的胜利，周围躲在山里逃难的人都会投奔过来，那么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拯救了更多的人了？” “可是生命不是交换的。” “你们这些人就是对生命太过于看重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干戈灭世，止戈为武。战争不停止的话，每一天都会有生命被消耗，抛掉你自己那无用的想法，做一个真正有大爱的人，不好吗？” “哎！周姐说的对，只是看到活生生的人。” “所以那就少和那些人接触，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很多有着美名的官反而都没有那么亲近百姓，因为这确实会影响他们的判断。” 李星群诚恳认错说：“我知错了。” “至于那个李助，有些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他带着田维过去找你也没有害你的想法，只是你自己的性格导致了他的计划失败。你要说才能，他也还是有的，按照你写的书里来看，应该是有姜维之才，有才能不假，遇到真有能力的邓艾，屡战屡败。”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