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凡的一生吧?第229章 连做八十一首催妆诗
“茹梦怎么了?吃醋了?”一身红衣的李星群问身旁的柳珏说。 柳珏狠狠地掐了李星群两侧的软肉,痛的李星群龇牙咧嘴,柳珏笑说:“活该,谁叫你明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没错我是吃醋了。” “要不要哪天给你补回来?” “你认为现实吗?”茹梦白了李星群一眼说:“别在这里废话了,今天人家香香是主角,不要在人家是主角的日子里,辜负人家,快出发吧。” “好,好,那我先过去了,麻烦你在府内照顾客人了,不过有师父在府里,你的压力自然也会小很多。” “好了,你就放心的走吧,今天你也是主角。” “走了。”李星群潇洒的挥了挥手,就骑上了马,领着花轿朝着樊楼的方向走去,一路吹奏唢呐,放着火炮。 听着远处传来的火炮声,同样一身红装的赵香香握住李师师的手也是紧了几分,李师师感应到了赵香香紧张的情绪,安慰赵香香说:“好了,这没有什么可以紧张的。” “可是我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你知道我们樊楼有多少女子盼望有那么一天而不得,能有幸找到李星群这样的男子,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这时候旁边的张静婉也是安慰说,不仅张静婉,和赵香香一批的三个花魁都来送别赵香香。虽然大家以前都是竞争关系,但现在姑娘出嫁了,怎么样也要为她捧捧场子,不仅如此,他们都还请了自家男人出席香香的婚礼。 另外两个花魁也是说:“是啊,像我们这般年老色衰的女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离开这樊楼了,唉!”王朝云和赵京娘也是同时叹气说道。 李师师开口说:“好了,你们三个人也消停一点,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也不是不能找到合适的男子的。” “承蒙大家您的美言,希望如此吧。” 李府到樊楼的距离本就不算很远,加上樊楼本就是东京府除了皇宫外,最高的建筑了,站在樊楼之上的几个女子,已经可以看到骑着高马,走在队伍正前方的李星群了。 张静婉说:“香香你看今天的李星群那么帅,看的人家都想嫁给他了。”张静婉是在安慰赵香香,明显李星群不是她张静婉的菜,今天是赵香香的好日子,这样说是为了缓解赵香香的情绪。 王朝云也是取笑到:“美得你了,我们两人也不比你张静婉差在哪里,香香,张静婉说的对,你可要小心我们哪天抢你的男人哦。” 赵京娘回个场子:“你看看你们两个人都没有个正经,今天是别人香香的好日子,都在说什么呢,让你们自家的野男人娶你们去,找香香的男人做什么。” “我们这不是羡慕香香吗?”两女异口同声的说道。 李师师停止三个人的打闹说:“好了,人家李星群也快过来了,你们说应该那么容易把香香给这小子吗?” “当然不能!” “准备好了稀饭吗?” “准备好了。” 李星群一行人拿着花瓶、花烛、香球、沙罗洗漱、妆合(盒)、照台、裙箱、衣匣、百结、青凉伞、交椅来到了樊楼的正门,路上的行人讨论纷纷,一入樊楼深似海,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樊楼女子嫁出的,但像今天那么大的场面的还是非常少见,樊楼上下都披上了红色的精缎,还有各种灯火,十里之外都能闻到的香味,无不说明这婚礼的不一般,伴郎周清真对看门的小翠说:“小翠仙女,这是我家郎君给的红包,还请诸位姐姐让一下路,让我们接出新娘子。” 小翠为首的二十多名樊楼女子大笑着说:“哪里有那么容易,让你们接走我们樊楼的香香。喏,这是我们樊楼师师大家亲自给诸位郎君熬制的山药肉末蒸蛋,还望几位郎君不要嫌弃。” 周清真回到已经下马在旁边等待的李星群处:“星群兄看来有些麻烦了,这明显是闭门羹。” 李星群没想到还有那么一出,当初茹梦可是没有任何波澜的就接回来了。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放在前世的时候都有这个习俗。李星群完全忘记了好像他是入赘的,不仅如此,接亲处和送亲处好像就是在一个地方的吧。李星群也没有经验只得问周清真:“美成兄,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简单,取出笔墨纸砚来,作诗。” “啊?” “啊?什么啊?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在我的记忆中,难道不是应该拿着锤子直接砸门吗?” 周清真如同看活宝一样看着李星群说:“大哥你是来接亲的,还是来抢亲的?这可是樊楼,你要作死,不要拉上我,我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嘿嘿,美成兄,我就是开个玩笑的,说实话那么突然,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写诗。”绝对没有那个人敢把催妆诗放在教材上,甚至唐诗三百首精选里面也绝对不会有。 “凭你小子的实力,难道还写不出一首催妆诗吗?好好想想,只不过不太熟悉韵律,我这里有两首,你拿去参考一下,但是千万不要直接抄,里面的人都是大家级别的,你抄的诗,他们瞬间就能知道。” “好吧,美成兄,你先写出来让我学习学习。” 樊楼上,李师师等人看到李星群在旁边商量说:“我们对他出的题目会不会太难了。” 赵京娘说:“应该不会吧,催妆诗也不是太复杂的题材,一般来说随便做做就是了。” 李师师面带忧虑的说:“可是这小子。” 李星群上前唱到: “汧国芳楣姑射姿,梅花欲放合欢时。 好将公子擎鳌手,学画佳人落雁眉。 锦带扣身兼绾笑,红牙送语解酬私。 为君更奏江南曲,稚女珠绳望所思。” 李师师微笑的说:“倒是有些小看这小子了。小红把这个给小翠。”李师师也是大笔一挥的做出了一首诗。 李星群不确定的问周清真说:“美成兄你说我这个诗应该没有问题吧?” “除了第一句有点问题外,应该问题不大。” 这是小翠开始念诗说:“窈窕淑女配才郎,君子好逑结成双,婚纱华丽像彩云,好比仙女下凡来。” 李星群问周清真说:“美成兄,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简单啊,就是你方才做的诗没有通过,还要继续作诗。这师师大家当真是不凡,那么快就能写出打油诗。” “我觉得意境一般吧。” 周清真翻了翻白眼说:“这就只是一首打油诗,你还要求如何,有着品鉴的功夫你还是想想怎么写你自己诗吧。” 李星群微微一动唱:“娇羞不肯下妆台,侍女环将九子钗。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 “十步笙歌响碧霄,严妆无力夜迢迢。羞将双黛凭人试,留与李郎见后描。” 赵京娘在李师师的授意下说:“李星群,你的干娘说了,让你一直作诗下去,一直要做到感动香香为止。” “啊?”李星群痛苦对周清真说:“这怎么搞了。” “我知道你干娘的意思了,传说你师姐夫柳三变,为了追求你师姐写下了几十首诗词,现在他是要复刻这番场景了。来吧。” “我知道了,我试试啊。” “说嫁心惊尽日痴,尊前玉箸镇双垂。不知夫婿尤怜惜,却忆娇嗔阿母时。 羞向明窗结佩珰,穿衣宝镜暗生光。生憎乌鹊来相噪,默默无言下象床。 当初忍笑画鸳鸯,真个如今拟凤凰。别却群仙拜王母,已闻青鸟报李郎。 云作双鬟雪作肌,天教分付与男儿。转身拭泪银河畔,别却鸳机再不归。 碧城云幄夜焚香,七宝台空待晓妆。为有求凰栽竹馆,可知飞燕宿瑶筐。银灯细马青珠络,石黛愁蛾白玉堂。亲摘步摇呼小字,应夸身是紫微郎。 幽露红文遍采兰,大陵怀梦意珊珊。六么曲唱人将近,九子铃言夜未阑。蜀锦同心缠凤雀,魏钗压鬓卸龙鸾。朝看谒帝金闺婿,为拭天香玉手寒。 绣带留仙麝粉飘,天涯明月照填桥。鹔鹴裘价能多少,买得春江第一箫。 红潮双缬斗燕支,看杀吴陵轻薄儿。只有凤池青玉管,天教长近远山眉。……”很快的李星群就作诗72首,这让一旁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樊楼可是东京府第一勾栏之处,加上今天这般喜庆的日子,所以自然有很多的才子才旁边观看。李星群确实让这些人长了见识。 周清真悄声对李星群说:“星群你不是说你不擅长做催妆诗吗?” 李星群也满是无奈的说:“不是你说的打油诗吗?随便做做,随便做做就是了。” 而一直负责奏乐的陆务观也是过来了:“星群兄,你今日当真是让我长见识了,连做72首诗。” 李星群露出愁容的说:“可是樊楼那里好像也没有动静,难道我做的诗还不够吗?” 陆务观思考了一阵说:“美成兄,要不我们帮李兄凑个整数,超过他的师姐夫。” “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我来,我家公子作诗”茎露仙盘乞一杯,当筵亲领丽娟回。东风寒食能催嫁,不用中丞骏马催。 雾鬓钗宜刻玉鸾,镜台消得尽情看。隋堤一派垂杨路,不种琼花种合欢。 乘兴来呼载酒舟,等闲一曲殢苏州。而今掌上笼鹦鹉,夜夜梁云遏不流。 晶屏蛱蝶护香酣,插架奇书许共探。自注水沉薰小坐,襞笺细写褚河南。 柳丝桐雨一帘遮,生受红兰有碧纱。衾暖金堂骄婿贵,侍儿不许进琵琶。 好了,务观兄这是我的极限,我可不是星群这样的变态,一天能写出72首诗。” 陆务观也上前说:“薄暖轻寒四月天,黄莺休搅合欢眠。壁间弦是新调好,镜里眉知再画妍。永叔大姨称谓换,尚书小女子孙贤。最怜集句声声苦,从此摧烧不许传。” “兄弟你这个诗,有些过于悲观了吧。”李星群对陆务观说。 “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继续说。烛导花迎宝扇开,鸾车初下彩云堆。夜深解带休惊避,共绾同心天上来。 金蝉钿雀拥星桥,天上人间是此宵。为语笙歌休鼎沸,凤楼高处正吹箫。 李郎点笔擅风流,画就双蛾迥自羞。借问侍儿谁得似,帘前新月玉峰头。 奁阁裁来五色笺,新诗先乞定情篇。也知东海蓬莱客,此是蓬莱最小仙。” 就在陆务观还想继续作诗下去的时候,樊楼的大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本来还想继续发言的陆务观也只能停止发言了,并不是李星群作诗没有超过自己的师姐夫,只是那些人完全没有想到李星群真的能做到一口气作诗72首,一时陷入呆滞,这才开门的晚了,没想到李星群有做诗9首,至少在樊楼上面的人是这样认为的。 李星群并没有着急进去,反而关心的问陆务观说:“务观兄,你做的诗水平远在我那些诗之上,这不是你一时起意做的诗吧。” “这本来是我为婉儿准备的,虽然没有星群兄准备的那么多,但也至少准备了四十有余,可是以后恐怕……也罢,今日是星群兄大喜的日子,后来在和星群兄说便是。” “可是……” “星群不要让赵香香久等,我答应你等你大事办完了,说与兄弟知晓。” “好吧,务观兄不要忘记这件事情了。”看到李星群进了樊楼大门,陆务观也是摇了摇头,可能后面是没有机会了,家里传信让他回去读书,而李星群这一走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返回东京城,在这个年代,车马慢,可能几十年都不一定能见面了。 樊楼内李师师对着流下感动泪水的赵香香说:“香香这样一个可以为你作诗81首的人,你还真的不放心吗?” 赵香香也是长吁一口气,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说:“多谢师父关心,我不再害怕和他在一起了。” “那就和为师走吧。”李师师抓住赵香香的手。亲自带着赵香香推开了闺门,亲手把赵香香的手交给了李星群。李师师对李星群说:“星群,香香就拜托你了。” 如果是前一日的李星群肯定会说,这只是一场假婚礼,现在李星群郑重的说:“干娘放心,香香交给我便是,我定不会负她的。” “嗯,我相信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