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感染世界”男妈妈(11)(1/1)

作者:给猫吃罐

快穿:被拯救过的男配缠上怎么办第400章 “感染世界”男妈妈(11)

陆梨阮用一张,他递一张。 陆梨阮其实现在意识是有些模糊的,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本能一般,脑子里嗡嗡作响,可廖亭源和自己说话的声音。 清亮温和,却好像能穿过一切嘈杂的蜂鸣,让她清清楚楚,安抚她跳动的神经。 陆梨阮希望他能多说几句话。 “我扶你站起来好吗?” 好像能感受到陆梨阮的心思一般,廖亭源更靠近了一些,他浅浅的呼吸,随着动作,落在陆梨阮点耳畔。 凉丝丝的。 和他的体温一样。 他放下纸抽盒,朝着陆梨阮伸出手,然后动作有些犹豫。 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陆梨阮此时眼前一片模糊,隐隐看到廖亭源的手,下意识也伸出自己的手。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 溺水的人 ,尤其是陷入求生本能,已经失去自我意识的溺水的人 会死死的抓住来救自己的人,那种力道,和平时完全不能比较。 陆梨阮此时抓住廖亭源的胳膊便是如此。 她用力到,指尖泛白 毫无血色。 廖亭源一时不察,被她扯得弯腰往前挪了一步,但随即,他就重新站稳了。 没有任何惊慌和不耐地,他俯下身,把自己从陆梨阮毫无章法的抓法中挣出来。 然后他不再犹豫,双手环住陆梨阮腋下,整个抱小孩子那样,把她从地上…… 拔了起来。 如果是个个子很矮的小孩子,此刻已经双脚离地,被举抱起来。 但陆梨阮好歹是一个身高体重正常的成年女性。 于是她只是被廖亭源一长条地抻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廖亭源考虑了一下,他自己能走过客厅,去沙发那里的可能性。 叹了口气,手臂又伸直抬高了些。 然后按照他和陆梨阮之间的身高差,他也把陆梨阮抱了起来……轻而易举的。 他那张漂亮却显得有几分疲惫温吞的面庞上,连一丝神情都不曾更改。 好像抱着的一百斤重量,轻飘飘的,完全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压力。 他甚至不是更省力些的公主抱,而是直接把人举起来抱住,如同移动一个极大号的孩子一样,把她抱到沙发那里。 然后轻轻柔柔地放下,甚至在手臂倾斜,承着陆梨阮全部的重量时,依然缓缓匀速地让她平稳着陆。 力气大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和他瘦削的身形完全不匹配到,甚至有几分非人类的离奇感。 他看着陆梨阮脸上糊开一片的,晶莹透明的泪水,沉吟片刻,忽然伸出手,用没戴手套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接住一滴。 温热的,湿润的…… 他在指尖捻了捻,那点水渍很快就干涸了。 那双浅灰色的眸子,此刻又好像昨天陆梨阮看到的那样,深邃璀璨到仿佛里面有碎银在流转,他盯着自己的指尖儿,若有所思…… 陆梨阮发出一声轻轻的哽咽,他一下子恢复寻常,刚才那些举动宛如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梨阮刚在那一瞬间,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根本无法抵抗的悲伤痛苦情绪集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把自己一拳大的心脏,硬生生地拧攥,挤出里面所有的血液。 阻止接下来正常的泵动,让那种巨大的痛苦悲伤,顺延着最后一次血液的流动,涌入四肢百骸,悲伤到令人想完全蜷曲成回到母体中那般。 希望以此来稍微缓解。 可是完全没有用…… 陆梨阮被自己的眼泪呛到喉咙里一片苦涩嘶痛。 唯一能缓解她痛苦的,就是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和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声音。 此刻别的什么思维也没有了,陆梨阮只想死死抓住能缓解自己痛苦的人。 陆梨阮头疼欲裂,眼前的一切都在泪光涟涟中旋转,坠落,旋转,旋转…… 她再完全恢复神智的时候,最开始好像只有脑子的神经缓过来了,所以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自己只有一颗头。 “没事,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陆梨阮听到刚刚缓解了自己痛苦的声音,也意识到了,那是谁的声音。 “你——” 她嗓子疼得好像干裂开几道血口子,气流一震动,便裂开来,陆梨阮感觉好像可以看见自己身体的内部。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陆梨阮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每个部位,每个器官都因为难受,而逐渐恢复感知,强烈地喧嚣着自己的存在。 “我怎么了?”陆梨阮忍着疼,颇为惊恐的问道,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瘫痪了? “你刚才面对了被污染的东西,没关系,最开始都是这样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廖亭源安慰她:“我在这儿呢,不会让你有事儿的。别担心……一切都很正常,一切发生的变化,也都在正常波动范围之内。” 随着廖亭源温和笃定的声音,陆梨阮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下来了。 “其实之前就应该告诉你的,但又担心先告诉你了,你会觉得紧张,在越紧张,越恐惧的情况下,面对被污染的事物,造成的反应就越大。主观情绪精神力的波动,都有影响。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不好意思……”廖亭源坦率地跟她坦白道。 陆梨阮想扯扯嘴角,却无法做到。 “几点了?” 陆梨阮隐约记得,从到走廊的时候,廖亭源就一直在看自己的手表。 仿佛在记下几个比较关键的时间点,在自己感受到冲击的前一刻,还看见廖亭源抬起手。 “我这样多久了?” “从进门才过去了八分钟。” “怎么……可能?” 陆梨阮语塞,从刚才到现,在陆梨阮的感知中,甚至觉得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可廖亭源说,才短短的八分钟。 “现在是零点五十八分,刚才……最后的时间是零点五十分。” “……”陆梨阮知道他说的刚才是指,最后一只小猫,在自己面前呈现狰狞死状的那个时候。 陆梨阮甚至无法说出口。 她只是稍稍回想,脑海中那令人不安悲痛的情绪,便再次翻涌起来…… 陆梨阮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自己的情绪,还是…… 其实这也应该有自己的情绪。 陆梨阮无法形容,自己在看到那些景象时,到底是什么心情? 震惊,害怕? 悲伤?怜悯…… 间隔的时间中,像是等待审判的闸刀落下,凛凛寒光令人瑟缩战栗。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梨阮蹙起眉。 她声带如同被砂纸打磨撕裂,挤出的声音荒腔变调,嘴巴里像是完全丧失了分泌唾液的能力…… 干涩得能听到舌头和口腔内部摩擦的“吱嘎”声,在被折磨的如同虚无空壳的颅骨内回想。 “先别说话了……我等会给你倒杯水。” 陆梨阮听了廖亭源的话,忽然,手上的知觉在一瞬间恢复了,陆梨阮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着,凉得穿透皮肉。 握着自己的手,是廖亭源的手…… 触感有点奇怪。 陆梨阮视线唯一,定在小桌子上,那只黑色的纤薄手套上。 陆梨阮骤然回神,扭头去往两人握着的上看。 握着自己的,是廖亭源一直戴着手套的那只手。 此时手套摘掉,他的手和陆梨阮的手,呈现出一种明显的色差。 陆梨阮自己长得就很白,她从小到大能吃苦会干活儿,锻炼出来很是抗造的身板儿,再加上她实在是年轻,整个人都是白里透着粉的健康好肤色。 像颗刚成熟的饱满的蜜桃,胶原蛋白满满。 廖亭源也白,但和陆梨阮的白不一样,他的肤色有些苍白到惨白的地步,但陆梨阮觉得还在正常的范围内。 可他这只手,却是另一种意义的白,完全没有血色,漂亮的,纯净的,毫无瑕疵的白。 陆梨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的眼睛被影响了,感觉他这只手,仿佛有种细腻的光泽感。 见陆梨阮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手,廖亭源慢慢松开手掌,倒也没有收回去。 陆梨阮一直以为他的手是不是受伤了,或者手上有什么伤痕,类似烧伤什么的,才一直掩饰着。 可现在看廖亭源好像并不是很在意,他手掌翻向上,重新递到陆梨阮面前,让她看得更方便一点,不用歪着脖子。 看得更清楚,陆梨阮只觉得他的手真的非常漂亮。 手掌很薄,手指细长,指尖圆润,莹白得……像瓷雕。 陆梨阮突然产生这个念头。 然后控制不住地,上手摸了摸,细腻的,冰冷的,并不柔软…… “你……” 陆梨阮惊诧,不会真是瓷的吧?廖亭源整个人,不会都是白瓷雕的吧? 看着面前垂眉敛目神色平静的人,陆梨阮产生了这种荒谬的想法,以至于她用刚恢复知觉的手,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朝着廖亭源脸上,捏了一把! 廖亭源猝不及防,猛地眼睛都睁大了,露出几分惊惶之色。 陆梨阮没控制好力度,捏上去时,感觉到正常皮肤柔软的触感时,已经来不及了。 陆梨阮感觉自己像是个下手没个轻重的登徒子一般,对着人家的漂亮脸蛋,狠狠地拧了一下! 至于用了多大的力…… 只见陆梨阮的手离开之后,肉眼可见的,廖亭源被她捏过的地方,红了起来,形成非常突兀的一个印子。 “啊!” 陆梨阮抿了抿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给你揉揉……” 陆梨阮脑子一抽抽,又伸手去揉,结果那块儿红斑更加扩散了。 廖亭源叹了口气,抬手摁住她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指。 “是肉做的,会疼的。”他淡淡道。 “那你这只手……” 陆梨阮去捏他那只手的手指,手感绝对不一样! 捏起来像是上好的玉石或是瓷器,可表面却还有着皮肤细腻的触感…… 像是,瓷雕上面,贴了层人皮! 陆梨阮现在,脑子总是往奇怪的地方狂奔,自己想完之后,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廖亭源拿起桌子上的手套,重新慢条斯理,非常细致的把手套带了回去。 黑色的布料,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包裹着,他艺术品一样的手。 黑白的颜色,互相交替取代,有一种极具冲击力,又怪诞的美感与色气。 陆梨阮移不开视线。 可当那双手套将他的手到手腕一截儿完全遮掩住,她又感觉到自己并没有那么被吸引。 “跟处理感染源有关,具体的,等以后再跟你解释吧。”廖亭源跟她保证。 “那作用是……” “我本身就是遭遇过重度感染的幸存者,我将你身上的感染辐射引过来,你就会好得很快。”廖亭源解释为什么刚才自己拉着她的手。 陆梨阮一愣。 她不知道幸存者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也不知道作用于自己身上,令自己那么痛苦的感染辐射,在廖亭源身上,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不清楚,所以听到廖亭源如此自然,理所当然地,平静讲述。 陆梨阮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这的确,是在为她分担。甚至看起来像是奉献。 一种慷慨又无私的奉献。 这种感觉,让陆梨阮觉得有点奇怪。 廖亭源身上,有一种很轻易便会为了别人,而以己身相代的平静奉献感。 陆梨阮不知道是不是他本性如此。 还是说……因为自己所谓的,他口中很罕见的,高精神力。 他因为这个在保护自己吗? “喝点吧。” 廖亭源在陆梨阮陷入思绪时,已经起身把地上的狼藉扫到一边,给陆梨阮倒了杯冰可乐。 “你买的?”陆梨阮记得下午来的时候,他家还没有呢。 “嗯,你不是说夏天热的时候喝冰可乐很开心吗?” 陆梨阮想到自己下午的确是随口说过句:大热天喝冰镇快乐水超级爽~ 没想到廖亭源会特意准备。 “谢,谢谢。”陆梨阮猛喝几口,二氧化碳气泡好像给嗓子爆开些生机,陆梨阮觉得自己的器官又工作了。 “结束了吗今天?”陆梨阮问。 “时间上来说,应该结束在十二点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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