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被拯救过的男配缠上怎么办第242章 阴鸷残疾太子(142)
先不管别的,这位朝堂上的阎王爷,调查自己祖上做什么? 老太公心中打鼓,可神色上,却不能丢了愤慨。 他依然立在原地,与姬嵇书悯对视…… 朝堂上的其他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嵇书悯说这个做什么,大家纷纷竖起耳朵,等着听他下面的话。 嵇书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撑着下巴,神色间浮现出一丝疑惑。 “那我就有些奇怪,这所谓祖上的功劳,同您,又同如今的安德公府,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老太公左思右想,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能能从嵇书悯嘴里听出这话来…… 实在是出乎了意料,一下子差点儿被他气个仰倒。 嵇书悯这话一出口,分明是将安德公府所有的荣耀,一并都抹消了。 这已经不仅是不给面子了,简直是要把整个安德公府,放在脚下踩。 老太公这辈子受了无数的尊崇荣耀,无论是旁人还是族人,没有一个敢对他不恭敬的。 把他捧的高高在上,让他目高于顶,哪儿听过这么难听的话。 即使嵇书悯是皇子,可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老相公胡子一颤一颤的,张嘴几息都没发出声音来,一旁两个比他稍年轻些的,急忙扶住他:“卢老,卢老!安德公爷!” 嵇书悯也不让人服,也显得毫不在乎,只是安静看着他,依然在等他说话。 老太公过了半晌,才缓了过来:“三皇子殿下,您这是何意?” “安德公府便是今日,不如那时辉煌……可也是太祖皇帝亲自赞过的人家!您——您也不该如此诋毁啊!这是对太祖皇帝的不敬啊——” 老太公说着,猛一下跪下来,朝着皇陵的方向,颤颤巍巍地磕了几个头,嘴里面还念叨着太祖皇帝的帝号,一副受了十足委屈,天大的冤屈的可怜模样…… 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瞧见他这样,还以为是嵇书悯仗势欺人,将一个八旬老翁,欺负到如此叫天不灵叫地不灵的地步。 他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连太祖皇帝都搬出来了,寻常人怎么说,也要有点儿慌张…… 可到嵇书悯这儿,宛如看猴戏一般。 他不慌不忙地调整轮椅,同样也转向皇陵的身份,微微躬身一礼:“太祖皇帝神灵在天,想必也不愿看到。,他自己亲封的功勋人家,如今被鸠占鹊巢了吧!” 嵇书悯眉峰一挑:“我何时说过不敬重安德公府的功绩?那洒在沙场上的血,放在府中凛凛伤疤的盔甲,我都曾亲眼所见,无一不见证着安德公府的忠诚与荣耀,我无比敬佩……” “可这本应属于安德公府与安德公府的后人,您祖上是从哪儿来的?做过什么?当年是如何被接济的?又是如何……占了这安德公府的位置?”嵇书悯厉声问道。 “以至于这府内亲眷完完全全换了一批人,如今享乐的是谁?尸位素餐的,祸害百姓的,究竟是不是安德公府的后人?”嵇书悯言辞郑重,声音虽不大,可却字字铿锵,落在人心中,宛如石斧劈凿一般,满堂无人敢吭声反驳。 只能听他一人朗朗陈述…… “你老人家,口口声声安德公府的荣耀,可是祸害了安德公府荣耀的人,又究竟是谁呢?是谁舔着脸,将这功勋人家占为己有。”嵇书悯连连发问,竟是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只得听他言。 “你的祖上,可有见过太祖皇帝?你又是如何敢,在这朝堂之上,向太祖皇帝申冤呢?” “你,何怨之有?” 不管是否赞同嵇书悯所说的话,但他这种说话的方式,就十分巧妙。 这老太公,分明是为了安德公府鸣不平而来的,没想到三言两语间,三皇子殿下便好似将他与安德公府剖解开来…… 你现在的安德公府算什么?不过是虚有名头罢了,如今的安德公府不过是空享朝廷俸禄的碌碌世家。 真正立过功的,满门忠烈的,受太祖爷待见的,是原来的安德公府,可原来的安德公府去哪儿了呢? 大抵已经没什么人了,即便有血脉传承下来,也已经做不得安德公府的主了。 这老太公的身份,朝堂上其实很多人都不知晓…… 毕竟没有谁那么闲的,没事儿去了解别人家祖上做过什么,祖上是由哪儿迁徙过来的,又是如何亲缘关系? 如今听嵇书悯这么一说,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如果说是直系子弟也就罢了,这从老家来寻亲,求接济的,到最后,竟坐上安德公府家的主了。 这不是鸠占鹊巢是什么?若此事发生在自己家中……仔细想想的确是荒唐啊! 朝堂上有维护世家贵族的,自然也有反对世家贵族的。 真正从科举考试中,拔得头筹的寒门官员们,如今听了嵇书悯的话,暗自点头。 他们早就看不惯这些贵族作派…… 无论是朝堂之下,还是朝堂之上,他们一个个抱团守旧,排除异己。 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排揎弹劾,就连晋升之路,也可能被他们阻拦。 皇上不可能面面俱到,有时只要他们稍稍使使坏,一个人的前途便尽毁。 不知发放到哪犄角旮旯的地方,此生都可能在无法面见天颜,便是有再好的才华,也无处施展。 若是讨好他们,对于读书人来,说岂不是奴颜媚上! 与自己曾经的理想抱负不相符,可若不这么做,又…… 实在是进退两难。 如今三皇子殿下主张变革,主张打击守旧派,瓦解世家贵族,他们又哪儿有不支持的道理! 有的甚至好几夜都没睡好觉,写下慷慨激昂的谏文,上书递给大皇子殿下,以求支持三皇子的变革。 肃清朝堂风气,莫要让科举制度偏颇,不要让有志有才的读书人寒心! “三皇子殿下您为何要说这般胡言?老朽是于族谱之上的传承的,这一代的安德公!” 老相公实际上,此时心里已经慌了神儿。 三皇子竟是把他们一脉,调查的这么清楚! 他刚刚呼天抢地,向太祖皇帝申冤那一段,也不过是虚张声势。 论祖上,他的先人的确是连朝堂都没登过,老太公虽然心中清楚,可这一辈子,他却从不在意。 那又如何?他是安德公,此生享尽荣华富贵,他的子孙后代,也必定荣华富贵!他们造化好,祖坟里冒青烟,合该过好日子! 不少世家也都是这个心思,从不问也不想为何自己家过好日子,只理所应当,生下来便觉得自己该过这种日子。 老太公没想到这个岁数,被嵇书悯当头一棒。 “安德公若是真心中不平,觉得我说的哪有问题……”嵇书悯若有所思,神色戏谑地瞧了瞧,那口摆在最前面,属于安德公的那口棺材。 “也可亲自向当年的安德公,向太祖皇帝陈冤,若他们都觉得我言之无理,太祖皇帝决定成痛斥我这不孝子孙,便托梦告知于我。” 嵇书悯勾勾嘴角,冷气森森道:“便是将我带下去斥责惩戒,我也是无怨无悔的……正好今儿这般方便……” 这话隐隐约约透出的意思,便是催着这老太公去死了! 前些年,众人都在传三皇子殿下自从落下残疾后,便发了疯症,平日在自己府中,连光都见不得。 整日像是被那鬼祟附体了一般,吓人的很! 可这话,不过是闲谈之言,谁又真的能相信。 可如今嵇书悯的样子,他的话,落在众人的眼中耳中,不少人心中都感叹:这三皇子殿下……好像的确是疯得不轻。 这怎么在朝堂上,开口便是神神鬼鬼,生生死死的。 就算是不忌讳,也实在是言谈不雅…… 可这话是从嵇书悯嘴里说出来的,他气定神闲的。往那儿一坐,便没人敢说他个不是。 更别提此时大皇子殿下还什么都没说呢,不光没说,自从三皇子殿下开口之后,大皇子殿下便不加阻拦,任由他将几位老太公,说的是面红耳赤,口不能言。 本来这次就是以安德公为首,如今安德公的老底儿都被三皇子殿下抽出来了。 不仅扒拉人家祖上的种种,连他族人这一代的,也说的清楚。 “为家中子弟。买了江南富庶之地八品官儿,如今做的还舒服吗?当地的百姓可还是安居乐业?有没有被搜民脂民膏?” “老太公说家中子弟都是读书人,便是这般读的!”嵇书悯前面那些话,若说还只是令人生气,可这话,就让人心惊胆战的…… 如今朝廷在严查买官之事,安德公府这不是自己撞到前头来了吗? 朝堂上一时间鸦雀无声,那些心中有鬼的,连头都不敢抬。 本想着今日这些世家贵族联合起来闹一闹,大皇子与三皇子说不定可以知难而退。 没想到,竟被怼得说不出来话。若是惹了三皇子气恼…… “这些日子回报上来的那些案子,可有几位老太公家中后人的手笔呀?是该让大理寺好好查一查,免得冤枉了人,倒显得朝廷刻薄。” 嵇书悯这话的意思,便是如今给你们脸,只单单削去你们的爵位,让你们还能落个安生平静。 你们不愿意,那就彻底撕破开来,查查你们做的那些好事,该怎样办,便怎样办,也省得朝廷开恩了! 贺调与听闻三皇子的话,朝前一步:“臣定尽力而为!” 不是,这…… 众人万万没想到,要削人家侯爵位,要革去人家的俸禄,落到三皇子殿下的嘴里,竟然已经是开恩了…… 这恩开的,令人瞠目结舌呀! “几位老太公,是要继续在这儿同我计较,还是上去与太祖皇帝与自家仙人陈冤,还是回家好好询问询问族中子弟,有无出格之举,好加以规训?” “若是想选择 无声地对三皇子表示支持。 这兄弟二人,究竟要闹到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