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神探[八零]第 60 章 影院惊魂860
许天能看出刘峥嵘对此事再无隐瞒,他哭得克制,十分悲观,“别说我没法证明是他害我,就算能证明,又能把他怎样?我俩都是男的,难道还定他个流氓罪吗?再说这事确实说不清楚。”</p>
他叹口气:“话剧院的人风言风语,其实我早就想下海,自己去做个体户,之前一直下不了决心,这次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打听卫正平,可我得多谢你们,是你们推了我一把。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也不想再听别人的闲话,等回去我就写辞职信。”</p>
许天劝他:“如果你只是想避开卫正平,那我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也许等大家都知道卫正平的真面目后,这件事会清者自清。”</p>
刘峥嵘眼里露出几分期冀,但还是气馁道:“谣言一旦形成,根本没办法完全消除,就算他们都知道是卫正平害我,也会继续在我背后说三道四,我不想在那样的环境里被人指指点点。”</p>
许天没再劝,没准人家下海能当老板赚大钱呢。</p>
等他走后,胡东感叹道:“没想到啊,这卫正平虽然说话夸张,但看着也算个正经人,居然为了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设这种局。他还得先陪着这位刘副导排演好几个月节目?”</p>
许天也叹道:“他肯定是在这过程中享受到了乐趣啊,从他给刘峥嵘妻子寄照片这事,就能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哪里像正经人了?”</p>
他们又提审了卫正平,可这次卫正平反而更淡定了,“我就知道你们又会去找刘峥嵘,他又说我什么了?你们就问他到底有没有说过‘快爱上我了’这种话吧,这话就算不是求爱也是骚扰啊。”</p>
胡东道:“他说这是你们排练的内容,还指控你在酒里下了伟哥,并主动搂抱他。”</p>
“呵,开什么玩笑!我就算是同性恋,也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他就是不敢面对自己,才非说是我给他下药!他还指控我?有证据吗?没有的话,他就是诬蔑。”</p>
显然卫正平不仅心理素质极佳,嘴皮子也十分利索。</p>
许天一开始见他会脸红,还以为他很好对付,哪想到什么也问不出来。</p>
宁越那边也没有进展,根本找不到三人互相认识的证据。</p>
小谢说:“是不是咱们陷入了误区?找错了人,曹旺为了转正想表现,才自己去修灯修门留下指纹,卫正平就像他说的那样,是想救杨成,才沾上了血迹,其实真正的凶手早就随着人流跑了。”</p>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显然大家都有这种想法。</p>
许天却说:“我还是觉得卫正平嫌疑最大,他有前科。”</p>
小谢无奈道:“你所谓的前科只是跟男人的纠缠啊,他又没有杀人放火,反倒是那位副导演拿着刀跑去恐吓人。”</p>
许天皱眉:“跟男人的纠缠?你代入刘峥嵘,想想自己要是他,会是什么感觉?”</p>
小谢苦笑,“这可不敢代入,想一下,身上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我不是说歧视同性恋,就是吧,要是自己不是,被这样算计,确实难受,跟吞了苍蝇一样。唉!可卫正平根本就不认识杨成啊。”</p>
宁越这时道:“卫正平也许不认识杨成,但曹旺绝对认识,他肯定在撒谎,找不到线索,不代表他们不认识。”</p>
“那怎么办?听说省城那这新添了测谎仪,不行咱们也试试?”</p>
宁越斜了小谢一眼,问小廖,“你们那边查得怎么样?”</p>
“有几个热心观众主动打过电话,但说的都跟这事没关系,其中一个说他看见鬼了,说得有头有尾,说鬼从电影屏幕上走下来,如何如何狰狞,根本都是废话,还有卫正平当时坐在后排,没找到跟他坐一起的观众,也没找到可疑的作案工具。”</p>
胡东见一直没进展,又快到晚饭时间了,干脆道:“宁队,我看先熬着他们吧,一天不审他们,让他们自己待着胡思乱想,明天下午再去审。”</p>
宁越皱眉犹豫片刻,还是道:“暂时也只能如此,但咱们别闲着,再把线索都梳理一遍。”</p>
小廖看看许天:“许法医能发现卫正平的性取向,这很厉害,但有没有可能咱们都被他的性取向给误导了?这案子可能跟同性恋没多大关系,也许是仇杀,或者是有人无意中造成的意外。”</p>
许天:“我跟小李之前用假人做了测试,是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p>
“但并不是说没有,对吗?”</p>
许天想说哪怕是死神来了系列电影里的死亡方式,也会留下痕迹,还好想到这电影还遥遥无期,只得道:“没错,你可以推测一下,造成这种意外的可能性,有人在拉扯那根铁丝?还是说杨成太倒霉了,自己拼命往铁丝上撞?可再怎么撞,没有外力也不可能割到颈部大动脉。”</p>
宁越:“意外的可能性确实很低,仇杀的话,杨成人缘不错,也没跟人结过仇。不过也可能是无差别杀人,犯罪嫌疑人可能跟受害者都没见过面,只是想杀人了,随便选了一个倒霉鬼。”</p>
许天本想提议找一下本市同性群体的交流方式,或者聚会地点,可现在听着他们的讨论,又有些犹豫。</p>
卫正平的前科确实跟案子无关,他也好像真的不认识死者,也许真是她先入为主了吧。</p>
这案子因为不知道凶手是谁,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凶手,并不紧迫,宁越没让大家加班到太晚,留下值班的人,七点就散了。</p>
许天好几天没回过家,见今天还早,就想回去一趟,免得老妈不见她人影,又给法医处那边打电话。</p>
她出了市局大门,打算过马路到对面去。</p>
因为施工车太杂乱,斑马线都快失去作用,许天来回看着,终于找到没车的间隙,刚要过去,就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在对面人行道上匆匆走过。</p>
她一眼认出他就是在影院被吓到休克的心脏病人。</p>
这位病人被排除嫌疑后,没两天就出院回家了,之前小谢他们还调侃她牺牲太大,那位病人居然也没说送个锦旗,甚至都没来说声谢谢。</p>
人工呼吸对于许天来说只是急救而已,没有男女之分,她自然不会在乎,更不会盼着被救的人来感谢救命恩人。</p>
可现在看到对方在公安局附近转悠,还鬼鬼祟祟,不由起了疑心,马上骑车跟上去。</p>
那人也确实形迹可疑,大夏天晚上七点戴着顶灰色的鸭舌帽,还压得很低,要不是许天之前急救时对他那张脸印象深刻,差点都没认出来。</p>
她看过胡东做的笔录,这人叫宋永明,是商场的楼层经理,三十四岁,妻子是农业局的。</p>
两口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由爷爷奶奶照顾着,一家子关系和睦,可能这也是胡东没有怀疑宋永明的原因之一。体面的工作,幸福的家庭,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会犯事的正经人。</p>
此时宋永明走走停停,眼睛扫着路边,好像在找什么。</p>
许天不紧不慢地跟着,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才看见他进了一家卖炒饼炒面的店里。</p>
她把车子锁好,推门进去,里边很简陋,但很干净,放着五张不大的方桌,可能过了饭点,只有两个食客坐一桌在吃汤面。</p>
宋永明摘下帽子,理了理头发,然后嫌弃地皱眉打量着地面。地上没垃圾,但有几处可能不太平整,用水泥抹了一遍,跟打过补丁一下。</p>
然后他又拿出一方格子手绢擦了擦凳子,坐到靠墙的方桌前,看墙上贴着的菜单。</p>
厨房就在里间,靠窗的位置,能看到案板和锅灶。</p>
老板从里边探头看了眼,又缩回去,只声音传了出话。”</p>
许天也走过去假装看菜单,宁永明看她一眼,把放在桌外的腿收了回去,这才闷声闷气地对着厨房喊,“小份的豆芽炒面。”</p>
里边应了一声,马上响起鼓风机的声音。</p>
许天也冲里边喊,“一份肉丝炒饼一份鸡蛋炒面,都要大份,打包带走。”</p>
她见厨房还挺干净,锅盖都刷得锃亮,就想要两份,带回去给小弟小妹尝尝,这俩孩子整天吃老妈的黑暗料理,还总觉得好吃。</p>
听见里边应了一声,她才找地方坐下。</p>
宋永明正看那桌吃汤面的,见她偏偏坐到自己对面,不由皱眉,不过想到她要带走,他也没动地方。</p>
许天特别自来熟地跟他搭话,“大叔,我头一次来,这里的面好吃吗?”</p>
宋永明虽然当时被救过来,但没恢复意识,显然不记得许天救过他。</p>
他眉头紧皱,假装没听见,转头又去看墙上的菜单,许天笑着朝他挥手,“大叔,你耳朵有问题吗?不会是聋子吧!”</p>
宋永明猛地回过头来:“遇到你这么没教养没礼貌的小姑娘,我确实想变成聋子,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像你叔叔?”</p>
许天没有跟踪经验,生怕自己跟丢了,想尽快弄清楚他来这里是单纯寻觅美食,还是有别的意图,才会故意搭话,引起他注意。</p>
这时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改了口:“大哥,我眼神不好使,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生气伤身啊!气性这么大,我再把你气晕了,你还不得讹上我啊?”</p>
宋永明脸上神色更加不耐烦,手却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他看着许天的笑脸,皱眉道:“小姑娘,我就是个普通人,不是大款,更不是你要找的对象。”</p>
许天愣了两秒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八八年了,捞到第一桶金的生意人成了大款,有些年轻小姑娘开始傍大款。</p>
她只是搭讪两句,想确认一下他的性取向和来这里的意图,居然被他当成了傍大款的。</p>
许天扯扯嘴角:“大叔,我傻了还是呆了,傍大款跑这种小店?不过是看你面善,问问你是不是熟客。”</p>
宋永明哼了一声:“是不是熟客,都不关你的事,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p>
旁边那桌是两个年青人,看起来像在处对象,他们吃完刚要走,女孩经过许天时,尴尬地冲她笑笑。</p>
许天自找的,她倒是没什么好尴尬的,正琢磨着是一会儿接着跟踪,还是明天去队里跟宁越汇报一下再说,老板端着个盘子从里边一瘸一拐走出来。</p>
宋永明的面好了,简单的豆芽炒面,居然香气扑鼻,许天闻到都食指大动。</p>
老板国字脸,剑眉,长得很正派,左腿不知是受伤还是天生的,是瘸的。因为眉心皱纹太明显,许天都不敢确定他年龄,大概三十初头或是四十初头吧。</p>
他走到两人面前,放下盘子后还特意看了许天一眼,大概也听到了两人刚才的对话。</p>
许天也只得尴尬笑笑,还不等她说话,门外又有人来了,“老田,四份炒面,有什么炒什么!一份油大的。”</p>
许天更尴尬了,因为边走进来,看到许天,惊讶道:“哟,还以为你回家了,怎么跑这儿来了?谁告诉你这个据点的?”</p>
据点?</p>
许天一愣,马上转头看宋永明,就见他腿脚在桌下齐动,像是想逃,可手却还紧紧抓着筷子。</p>
作者有话要说 许天能看出刘峥嵘对此事再无隐瞒,他哭得克制,十分悲观,“别说我没法证明是他害我,就算能证明,又能把他怎样?我俩都是男的,难道还定他个流氓罪吗?再说这事确实说不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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