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星汉灿烂-何昭君25(1/1)

作者:予与鱼

综影视之予君一梦第57章 星汉灿烂-何昭君25

凌不疑微微攥拳,对上她的眸子,“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头,神色明显的茫然,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手,抬眸。 “我叫……晏晏。” “其他我都不记得了,你是谁?我们以前是认识吗?” 凌不疑为她把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动作熟稔自然,一抹笑意映入眼中,驱散了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冷意。 “我叫凌不疑,若非你出了意外,我们就该要成亲了。” “……未婚夫?” 他点头。 一个人影飞快从眼前闪过,快的让她来不及捉住。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突如其来,让她忍不住痛苦的捂住头,凌不疑连忙把搂进怀里,轻哄着。 “你才刚醒来,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少主公,药来了。” 凌不疑一手接过,低头柔声道,“把药喝了,喝了就不疼了。” 晏晏点头,就着他的手喝了药,一阵睡意袭来,凌不疑动作轻柔的扶着她躺下,似见血利剑收敛了锋芒。 “好好睡一觉。” 晏晏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呼吸变的平稳,双眉如远山含雾,即使睡着了也不自觉蹙着。 凌不疑一直坐在床边,眼神没有错开半分。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的眉,她的眼,留恋缱绻,动作温柔克制至隐忍,眼里尽是痴念,也只有这时候他能肆无忌惮放纵自己。 这场坠崖几乎要了她的命,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处完好的地方,包括那张脸。 而那圣蛊确实不愧为南疆圣物,有惊人之效。 “从今以后,你我同命共生。” 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你我更加亲近。 他俯下身,合眼近乎虔诚的在她眉心轻触。 其他下人早已经退下了。 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了屋子,轻轻带上了门。 梁邱起就守在门外,见他出来附耳说了什么。 凌不疑点头,不见了方才的柔色,神色冷漠。 “我知道了。” 绕过一个长廊,步过中庭,到了书房,一个男子负手而立,身形颀长,一身银灰色衣袍上绣着暗纹,内敛华贵。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了身,玉质金相,一双丹凤眼似覆着一层寒霜,神色冷峻寡淡,让人不敢直视。 凌不疑语气平淡,“你来了。” 这句话一出,那人似笑非笑,讽刺道,“我不来怎知你做了如此大事。” “为了一个女子,折去自己半数寿元,你疯了吗?” 他以前只道他无情无欲,没有一点烟火气,不似活人,却从不知他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废掉半条命。 就为了一个女人! “值得吗?” “值得。” 凌不疑勾起了嘴角,笑意照入了他眼中。 空气一下陷入静默。 “……那你准备就这样藏她一辈子吗?” 最终还是他先败下阵来,长叹了一口气。 “都城中见过她的人不少,你就准备这样藏她一辈子吗?这样无名无份让她跟着你一辈子?” 比起文帝,三皇子更似一位合格的帝王。 帝王无情。 他永远是清醒的,拎的清家国天下,拎的清君君臣臣,拎的清公私分明,拎的国与家孰轻孰重,从不会为儿女情长所牵绊。 他前一刻对身旁宠姬盛宠,后一刻就可以因为其父犯案下令严办。 不近人情。 只是在此之前他也是一个人,在不触犯律令的前提下,他愿意成全他。 这么多年了,除了对当年孤城一案执着,他从未见他对任何人事如此执着过,像只为了仇恨活着,有时候他都担心,若有一天他大仇得报,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的。 如今这样或许也好,他也有了一个牵绊。 “圣蛊恢复了她的伤势,也改变了她的容貌,她现在失忆了,往事皆休,从此以后世间再无何昭君。” 凌不疑看向她的方向,“她以后便是凉州谢家的女儿,谢晏之。” “再过几日,我会进宫向圣上请旨赐婚。” 三皇子这下真惊讶了,神色莫名,“你早就安排好了?” 她今日才醒来,他也是才知她失去了记忆,倘若她没有失忆呢? 凌不疑没再开口。 他走的路太过难走,本不该再牵扯她,他也想过放手,可一见她,所有的不甘心都齐齐涌上了心头。 有时候他真希望袁善见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那样…… 不过还好,上天还是眷顾着他。 三皇子知他有了打算,也没再多说,便起身离开了。 他们的私交这时候还不适合摆在明面上。 只是在走出这里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宅门。 恍惚似又回到了灯会那晚。 万千灯火,华彩四溢,她于浮光潋滟中低眉浅笑,似梦似真。 灯火流照,月色皎皎。他只看了她一人。 他其实认出她了,何昭君。 也看见了人群中出手的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下意识动了,抢先接住了她。 就这一个短暂的触碰,他立刻放开了她。 因为他感受了失控,也感受了危险。 为君者可以有喜欢,却不可以有爱,一旦动心动情,便有了软肋。 他放开了手,不敢多停留一刻。 身边人把她当成了那些制造巧遇投怀送抱的女子。 他自嘲一笑。 之后他刻意再没关注她,可关于她一切处处都是。 再之后便是她坠崖生死不知的消息,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他打翻了砚台,墨迹污了奏折。 今日他来为了子晟,也为了她。 知她安好,知有人对她用情至深,视之如命。 而他永远不可能做到。 该忘了。 他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去,阳光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身后跟着两道影子,不远不近,恭敬沉默,界限分明。 …… 袁府 “公子,你身子刚好,怎么又出来吹风了?” 齐全担忧的拿了一件披风给他家公子披上。 袁善见坐在梅林石凳上,还未到冬日,梅花还未开,一棵棵梅树枝桠粗糙,光秃秃的很是荒凉,他没看这些梅,而是看向了梅树下一丛丛的忍冬。 满头青丝灰白,衣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 从那日公子醒过来这么些天,一句话也不说,常常在梅林中一坐就是一整天,像丢了魂,齐全看的难受,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劝。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齐全转过头,惊喜道。 “皇甫夫子!” 皇甫夫子微微颔首,痛心的看向这个曾最让他骄傲的弟子。 “你常劝我,情深则惘,惘者生忧,可如今你看看你的样子!” 袁善见似并未听见。 皇甫仪只能道,“明日就是她出殡的日子,你就准备这个样子去见她最后一面吗?” 他终于有了反应,喃喃道,“对,我说过,要笑着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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