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你我存在过的证明第64章 暮往长离 ER08－2遗影
······ 走吧，谨慎一些。 ······ 桑迪：“呼——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被异合生物埋了。” 万事：“我是给你们发出红潮异动警报的斥候，接到支援任务后就来任务地点等待了。” 格雷格：“幸好你帮忙及时……多谢……” 万事：“唔……不用谢。” 刚才万事将外面的异合生物击杀大半，争取到了冲进建筑内的时间。 现在大家都得以平安站在研究所的封闭通道内，利用短暂的休息机会检查身上的装备。 人类也得到时间看向万事的新机体。 指挥官：“前段时间听说你提交了新机体的申请，这副机体就是？” 万事：“嗯，刚更换不久，最近的任务就是关注红潮动向。” 格雷格：“打断一下……上一支队伍确认是在这里失踪的？我和桑格试着探测了一下，没找到他们的信号。” 万事：“也许是研究所内部的屏蔽装置导致的。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做过了初步探索，同样没找到信号，但能确认他们来过这里，和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 万事指了指自己耳侧。 万事：“鹰眼系统是科学理事会在机体里装载的测试装置，可以把它看成便携版的法奥斯之矛。我能看到……仅仅是这条通道，里面的信息就比想象要多。” 指挥官：“不止上一支小队的痕迹？” 万事：“对，新旧信息都叠在一起。久远的是研究所内部人员留下的，稍微近一些的，是大概两年前空中花园的……叛逃构造体留下的，还有升格者的痕迹。” 格雷格：“……所以这里是升格者的据点？” 万事：“曾经是。” 格雷格不敢说话了，桑迪习以为常地帮他拍了拍。 格雷格：“刚才我只希望这个研究所里的项目能正常一点，不要给我们留下什么变异物种……现在才发现我们即将勇闯升格者的老窝……我肯定会拖后腿的……” 万事：“不止哦，还有。” 格雷格：“······” 格雷格差点厥过去。 万事：“上一支小队锁定的异常信号还在研究所深处，但还有很多类似的信号分布在研究所别的位置。也许里面就有别人留下的指引，比如这个。” 万事绕过格雷格和桑迪，从堆满杂物的角落中拿起一部几近损毁的终端，它仍规律地闪烁着光点。 指挥官：“是空中花园的军用制式。” 万事：“对，但不是最新版。” 万事的手指灵活地拆开旧式终端，将里面尚且完好的发信装置取出。 信号灯闪烁的频率发生了变化，颜色也一并变红。 万事：“嗯……有人用零件做了简易的发信装置，告诉我们必须“推进”。” 桑迪：“我看不出它代表什么意思，最起码不是空中花园构造体学过的信号，为什么你能确认这就是有人刻意留下的指引？” 指挥官：“我也看不出来。万事，如果研究所曾被升格者当过据点，当心这是陷阱。” 万事：“不会的，因为我熟悉这个做法。是修特罗尔和队友特有的的信号，只有和他一同执行过任务才会知道。” 桑迪：“修特罗尔？” 万事：“也就是圣甲虫小队的前队长……失踪很久了。” 修特罗尔的铭牌已经被那名升格者在海边交还，而今他们却在谁也想不到的一处废弃研究所中找到他留下的信号。 这其中的不寻常任谁都能意识到。 万事谨慎地收起终端，朝研究所深处走去。 万事：“往深处走吧，如果修特罗尔不是想给后面来的人找麻烦的话，就往这个方向走。” 格雷格：“找麻烦……？什么意思？” 万事：“唔……不清楚，修特罗尔指向的东西……可能是线索，也可能是麻烦……甚至可能只是单纯的问好。” 指挥官：“……？” 万事：“不过这个信号不像是问好就是了。我刚开始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和他合作。他习惯在前面处理掉大部分难题，再留个信号，把来不及收尾的东西交给后面的人。有时候是遗留问题发酵留下的麻烦，让我加了不少班，偶尔也会被他借机开点玩笑。” 指挥官：“……” 原本不曾详细了解过这位圣甲虫小队的队长，但一年前拉弥亚在岸边说的一切，早已被接下铭牌的人类牢牢记在心里。 如今听万事说起修特罗尔的行事风格，再看到他留下的信息，难免心中复杂。 指挥官：“能检测出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信号吗？如果时间不长，就还有机会……” 万事：“很久了，几乎是将他确认为‘失踪’的时候就被留下的，如果他自己能找到机会离开，他爬也会爬出来。” 指挥官：“……” 万事额前的头发盖住了表情。 万事：“……走吧，谨慎一些。” 指挥官：“先探索一下情况，你们小心行事” 万事：“明白，向前行进吧” 格雷格&桑迪：“收到。” 一行人就这样沿着隧道向研究所的更深处进发了，而在这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残破的物品和构造体。 比如一份胡乱涂抹的画作，从其凌乱的笔触和满页的脏污能看出“作者”的精神状态。向后翻看，能读到一个用稚嫩笔触写下的童话故事。总觉得这故事有点眼熟，并且故事缺了几页，不知道散落到哪里了。 格雷格：“玩偶、书本，乱七八糟的……还有空中花园构造体残骸，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事：“当心，这里仍然还有不少帕弥什残留。” 桑迪：“毕竟是被升格者当作过据点……” “……不，不止是升格者造成的。” 万事蹲下身体，仔细观察起了满地的残破的小熊玩偶还有身形幼小的构造体残骸后，神情凝重地摇头说道。 格雷克：“噫！怎么更吓人了？” 一行人继续向前，随后骇入隧道安全门终端，打开了下一道防盗门。 打开第一道安全门之前，万事就已经打开了鹰眼系统，映入其眼帘的是数不清的数据洪流，但万事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高亮点。 万事心念一动，对高亮处进行了溯回，他看到了······ 研究员a：“快跑！” 研究员b：“研究所内部怎么会出现帕弥什？！” 研究员a：“他们说那个实验间被破坏了！帕弥什都泄漏了！” 万事：“这就是研究所覆灭的原因吗？” 也就在万事对此段隧道回溯结束后，一道道蛰伏在暗中的身影从隧道各个凹槽处涌现了出来。 一阵阵枪火交锋过后，众人处理掉了这些零散的感染体后，众人再次重复着之前的操作将眼前的大门打开。 众人快速越过了被随处遗弃的童心与幻想，直奔下一道安全门，打开第三道安全门，处理掉了驻留的感染体后，众人来到了一处生物实验室。 万事：“……培养罐都被打碎了，进行过生物实验吗？这些竟然是……实验体？！！当年的实验……居然真的在拿孩子当样本！” 首席：“意料之中吧，一路上看过来，我心里也有着这样的猜测，现在看来又是免疫时代里留下的历史问题。” “怎么又有感染体？！有完没完了？！” 格雷克突然大声喊道。 “闭上你的嘴巴，认真点，早点解决，早点离开，这地方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 桑迪沉声回应道。 注意到异动的万事和首席也加入了战场，很快就将此处零散的感染体消灭殆尽。 桑迪：“那边也有高浓度帕弥什反应，我和格雷格过去检查一下。” “嗯，注意安全，那这边交给我和万事就行了。” 万事则是再次打开了鹰眼系统对着此地进行了扫描，在此过程中，他发现了一张散落的纸条。 上面写着······ 伊蒙很聪明，他知道老太婆有严重的近视，每次都伸出一根细瘦的鸡骨头。老太婆每次都嘟嘟囔囔地回去，疑惑这个孩子为什么一直养不肥——身体素质太差的孩子是卖不出去的! 一个月过去了，伊蒙的身体还是没能好起来，老太婆忍不了了，拟造了他的体检报告，说什么也要把他送走。 伊蒙见老太婆走来，喊道：“这次我真的长胖了!但我的手已经伸不出笼子了,你得让我出去检查。” 老太婆打开笼子的瞬间，伊蒙将她推得一个踉跄，身后的格莱亚也使出全身力气，将她撞进了笼子，锁了起来。 老太婆立刻愤怒地尖叫起来，轰隆隆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是那些护工。伊蒙将格莱亚推进暗道，告诉她：“快跑!越快越好!” “可是哥哥，你要怎么办?”格莱亚哭着问伊蒙，得到的却是熟悉的回答——“别害怕，我们还会见面的!”伊蒙说。 格莱亚跑出了光明福利院，谨听哥哥的话，一步也不敢停滞。她的小鹦鹉也找到了她，为她指引了安全的道路。自那以后，格莱亚与伊蒙再也没有见过面。 万事和首席沉默地看完了纸条，随后看向了一旁的数据测验间，二人越过了被打碎的窗台玻璃，翻了进去。 万事看着实验台上斑驳的循环液，而实验台一侧存放杂物的凹槽中，可以看到一张皱着的纸条，上面写满了孩子对于自我的安慰。 “也许把眼泪哭干，把血液流尽，就不会再有苦痛了。” 而首席则是对另一个实验台进行了检查，可以看到破碎的构造体残骸散落在实验台上及其四周。 瘦小的身躯被囚禁在此，即使死去，也无法靠腐朽解脱。残骸会长久留存，老化，破碎，用这种残缺不全的方式注视闯入者。 这个结局属于那些没能逃出去的孩子。 就在二人略带沉重地检查着这些时，倏忽间，一道惊慌的声音响彻了空旷的生物实验室。 桑迪：“啊！” 格雷格：“桑迪？！唔啊啊——” 万事：“不对劲，指挥官，格雷格他们可能发现什么了。你先不要靠近格雷格刚才的位置，来我这边，这里有情况” 在人类靠拢过来的时候，有风从身后的通道中涌来，似乎能嗅到其中的血腥气。 指挥官：“……万事，你说得对，格雷格和桑迪可能真的碰到了什么东西。” 直觉让人类谨慎地闪避到一边，朝身后的黑暗举起了枪。 而通讯器中只传来沙沙的微响，万事没有回复。 指挥官：“……？” 察觉到不对劲，人类握着枪迅速倒行两步，来到了万事定位所在的房间，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这一幕恰好被收入眼中——万事的状态有些奇怪，而他身后黑漆漆的空洞中忽然窜出一个感染体，一把将他拖了下去。 万事：“！！” 指挥官：“万事！！” 几乎是人体的条件反射——人类也瞬间扑了过去，在构造体被拖下去的前一秒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但条件反射带来的后果也显而易见。 人类和构造体被齐齐拽下空洞，下方传来稀里哗啦的响动。 人类尚处在头晕目眩的状态中，还是爬了起来，对眼前模糊的黑影连开几枪。 感染体没能躲开，在子弹发出命中的声音后，它松开了抓紧万事的“手”，顺着面前漫长的甬道迅速离开。 顺着感染体消失的方向望去，只能看到它裸露的硬结构在地上划出的印记。 指挥官：“万事，你怎么样？” 视线逐渐恢复正常，看见万事微微蹙眉，紧紧握着手中的左轮，神情有些恍惚。 万事：“……！唔……那个感染体……很奇怪。” 指挥官：“先别管那个感染体了，刚才在上面就怀疑你是不是出现意识海波动了······是新机体的原因吗？” 万事：“明明已经完全适应这种情况了……” 指挥官：“现在就和我进行意识链接。” 万事：“……好。” 与上一次链接时风平浪静的感受有些不同，这次思维信标刚一投入意识海，就察觉到了其中的波澜。 指挥官：“空中花园不可能让你以这种状态下来。” 万事：“以前一直只有轻微的意识海波动，连阿西莫夫都检查过了……这样剧烈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可能是因为刚才接触了感染体……唔！” 指挥官：“？！” 万事的记忆数据突然无法控制地乱窜，把意识海都搅动起来。 指挥官：“不对……你的意识海里面……好像还有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