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你我存在过的证明第34章 碑火铸脊27-7 大转移(1)
播放完毕后。 构造体a:“向赴死者致敬!” (寒羊小队)诺安:“他们每一个人都尽力了,就像蕾切尔他们一样。” 士兵b:“这就是当初的前辈们所历经的一切吗?我好像明白了你说的话了,队长。” 议员c:“确实啊,一堆糟糕的选项里根本没有完美的结局,过去的他们,想必时时刻刻都面临着这样的抉择吧。” (原空空花外交官,现任遗忘者外交官)雪莱:“正是因为有他们替我们经历无数次这样两难的选择,才有了现在最安全的唯一选择。” 渡边:“丹尼尔······安德鲁······,放心吧,你们的名字不会被遗忘,我们永远铭记。” 遗忘者全体:“我们是遗忘者,我们永远铭记!” (机械教会代号为‘“正义”的机械体)维罗妮卡:“这就是人类的另一种可能吗?sdc-39、含英、德米特里,我开始有点相信你们所畅想的那种未来了。” (齐奥尔科夫斯基航天城现任城主)尤利娅:“人类虽然在灾难面前表现得自私、懦弱、虚伪,但是,与之相反矛盾的无私、勇敢、正直也在人类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我想,德米特里也是这么认为的,才会和39做出了一样的选择,选择相信那个美好到不切实际的未来。” ······ 播放再次开始。 我们将在地月之间建立38万公里的战略纵深,这将成为帕弥什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 ······ ???:“直角钳······注意液压。” 渡边:“······” 想要睁开眼,但只能张开一条很小的缝隙,从这条缝隙中能看到的也只是占据了所有视野的白光。 能感觉到身体被切开,被替换,却没有丝毫疼痛。 只有偶尔传入耳边的话语,告诉自己这恐怕不是梦境。 ???:“骨锯······意识海信号如何?” ???:“在稳定范围内······” 渡边:“意识海······” 听到这个名词时,他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了一片海。 然而此刻的海面却如同一滩死水一般,没有起伏,没有流动。 渡边:“海······” 突然,一片死寂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点亮光,海面上仿佛出现了一座灯塔。 它固守在海面的中央,指引着不知驶向了何方的船。 迷途的船慢慢靠了过去,从水下渐渐浮出了水面。 视野转至一处昏暗的地下室中。 ??:“他的意识又出现了波动了!” ??:“继续加强链接!我们一定能重新唤醒他的!” 还有两个人又说了什么,渡边听不真切,他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但记忆旋涡的撕扯却越发有力。 他的意识再次沉入了水面之下。 渡边:“唔······”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但是接在身上的却并非常见的综合医疗仪或者输管液。 而是几台更古怪,渡边从未见过的机械。 轻微的眩晕还残留在头部,他习惯性地拍了拍脑袋,却发出了金属般的碰撞声。 渡边:“?” 他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掌,觉得可以去掉刚刚的“般”字。 随着活动手指的指令发出,球状关节的机械结构也随着他的意愿动了动。 ???:“看来你基本清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渡边诧异地看向刚刚出声的人:“巴拉德······真是你吗?” 巴拉德淡笑着回道:“还能有假?” 渡边:“可是你现在······” 完全由金属和蒙皮构成的人形正靠在病床的墙边,虽然顶着再熟悉不过的容貌,但是却更让人感到陌生,甚至有些许恐惧。 巴拉德:“你先自己照照镜子吧。” 渡边抬起头,挂在墙边的镜子映照出他现在的样子。 机械构成的身躯,印在额头上的条形码,以及异色的眸子。 巴拉德:“情况紧急,在制造机体时有点失误。” 巴拉德:“我知道你现在还很混乱,所以听我来慢慢解释。” 巴拉德:“你的部下将补给送回营地后一直没有等到你们回来,就像指挥所通报了你们的失踪。” 巴拉德:“在这之前,175好城市又恰好出现了大爆炸,参谋部分析你们应该还被暴动的感染体困在175号城市内。” 巴拉德:“而我当时恰好在返回总部的途中,要经过175好城市周边。” 巴拉德:“所以救援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头上。” 巴拉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孩子已经送到后方的安全区,其他人的遗骸也都找到了,前几天一起执行了火葬。” 察觉到了渡边想要说些什么,巴拉德提前给出了他想问的答案。 巴拉德:“接下来才是重点,因为你当时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就算抢救也有些来不及了。” 巴拉德:“所以,我替你选择了另一项存活概率更高的方案——构造体改造。” 渡边:“构造体?是什么新型的义体改造吗?” 巴拉德:“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不同。” 他握了握和渡边一样,有金属构成的手掌。 巴拉德:“就算是最深度的义体改造,至少也会保留像是大脑和部分神经元这样重要的生物质。” 巴拉德:“但是构造体改造不同,我们的全身都被替换成了金属器件。 巴拉德:“驱使我们行动的虽然是仍然是电信号,但发出信号的部件已经从大脑变成了名为意识海的复杂结构。” 巴拉德:“大概就是这样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又不是什么科学家。” 渡边:“这样的我,还能算是我吗?” 他不由想起了那个名为“忒休斯之船”的经典问题。 (忒修斯之船(the ship of these),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最早出自普鲁塔克的记载。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百度上粘的,本人是丈育,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当构成一艘船的木材被全部替换时,那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船呢? 巴拉德:“多余的忧虑。你打算做的事会因为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改变吗?你救下的人会因此而不在感谢你而失去缅怀那个被拆解的肉块吗?” 巴拉德按住渡边的肩膀,强迫对方看向他的眼睛。 巴拉德:“我们过去所作的那些事不会因为改造而被否定,想要追求的未来也不会因为改造而改变。” 巴拉德:“构成我们的是经历,使我们从降生后到现在,在时间中留下的足迹,改造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环。” 巴拉德:“或许有人能阻碍你的未来,但谁也没办法真正夺走你的过去。” 渡边:“······” 渡边:“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学了哲学。” 巴拉德:“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比你多了不少时间适应和思考罢了。” 巴拉德:“毕竟是在自己身上已经成功验证后的改造,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代签同意书的。感觉好些了?” 渡边:“嗯。” 巴拉德:“那么我就开始说第二件事。” 他放下按在渡边肩膀上的手,坐到了病床边的椅子上。 巴拉德:“我正在筹建一个全部成员都是构造体的情报部门,想要你加入。” 渡边:“我记得你已经是安全情报局的局长了才对。” 巴拉德摇了摇头。 巴拉德:“安全情报局在灾变初期损失太多人手,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 巴拉德:“况且我也没打算补充人手。” 渡边:“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巴拉德:“只是稍微预感到了一些时代的变化。必须要正视的是,构造体各项技能水准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 巴拉德:“当然,我也不止是看到了能力的提升。在可预见的未来里,只要这场天灾一天没有结束,那么构造体只会越来越多。” 巴拉德:“潜在的敌人在变化,如果我还固步自封的话,那就只能成为被渗透的一方。” 渡边:“敌人······” 觉察出渡边语气中的微妙,巴拉德并没有什么不悦。 巴拉德:“觉得我太多疑?” 渡边没有回答。 巴拉德:“渡边,只要有分歧就会有敌人,这一点是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的。而那些潜藏在内部的敌人,在亮刀时往往比外敌更加致命。” 巴拉德:“非同寻常的敌人自然也需要非同寻常的应对手段,这就是我想组建全员构造体的情报部门的原因。我希望你能来帮我。” 渡边:“······” 渡边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他将手放在了胸口,那在记忆最后空落落的位置如今已经被一颗机械的心脏取代。 那颗心脏正强而有力地跳动着,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换上了这颗心脏。 回忆的片段闪过。 年轻幼小的渡边站在母亲的墓碑前。 “那我绝不会像母亲这样,除了一座空碑什么也留不下。” 一回想起这句话,渡边立刻睁开了坚毅的双眼,正视着巴拉德说道:“巴拉德,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母亲真正留下的东西。” 那始终飘着灰的深坑已不再困扰着他,挥之不去的地狱幻觉也被打破。(这里指的是渡边幼年时的心理阴影。) 他走出了那片阴影,再次站到了母亲的墓前,这一次他能够正视那短短的墓志铭了——她与战乱一起长眠于此,将和平作为礼物带给世人。 渡边:“教官,布鲁斯,苏槐序,科茨,艾伯特,加扎······还有很多其他绿洲小队的成员,他们支持我走到了现在。因为信任,我们度过了难关,也因为信任,他们将未来托付给了我。所以我觉得前线是更加适合我的地方。” 渡边:“母亲留给我的礼物,父亲的期许,你和教官对我的训练,以及战友们托付给我的东西······” 渡边:“也只有在前线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我想要埋葬这场灾祸,将和平带回来,哪怕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巴拉德愣了一下,仿佛在眼前重新看到了巴克豪斯一般,随机他欣慰地看着渡边,从沉默了一下后,他淡笑着说道:“······大言不惭,这件事哪是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巴拉德站起身来,他知道对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信念,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了。 巴拉德:“而且比起上前线,先通过集体的适应性测试对你来说才是更优先的事。你也可以趁此申请换掉那颗颜色错误的眼部传感器。” 渡边:“算了吧,也不影响视野。” 既然已经接受了身体的大变样,瞳色变化这点小细节又有什么好在意呢。 巴拉德:“另外,这个别再弄丢了。” 巴拉德递过来的,正是渡边在18岁生日收到的那把霰弹枪。 渡边伸出手,握住了枪身,这是他突然想起当年巴拉德的那句话。 渡边:“我现在还是半吊子吗?” 巴拉德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松开了握枪的手。 巴拉德浅笑着回复道:“呵,算你合格了吧。”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巴拉德:“别在病床上赖太久,地面和太空的通讯就要恢复正常,很快就会到需要我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