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你我存在过的证明第16章 绝死弥生的轮回
新地球历2193年11月19日。 距离帕弥什爆发日2160年12月20日已经过去了30多年。 此时的人们已经跨过了免疫时代，进入了反击时代，并且距离最近一次的九龙环城之战已过去10日（洛勾陈，并非古铭遗章）。 某处保育区的异聚塔中迎来了除了莫里安以外的另一位客人——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风衣类似首席的那种）。 “奇怪？我明明记得刚踏进来时应该还在底层的位置，怎么全部进来的时候就直接来到了这。” 男子喃喃自语道。 “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很特殊，你值得收到我们的直接邀请。我在其他所有平行世界的时间线的观测中，苏槐序，这个人都不在其中。换种方式说，无论在哪个平行世界中你的存在，你的父母，以及你的抚养人都是不存在的，仿佛是被某种存在安插了进去，而且我们看不出来安插的手段究竟是属于谁的。仅仅这点就很值得我们注意了。” 仿佛是特意为了回应正在喃喃自语的男子，其面前空荡荡的空间突然崩解，迸出的碎片组成了一段文字。 男子见此也很是冷静，并没有慌张，因为他知道这座塔是突然出现的，很明显并非人类文明的产物。既然很可能来自高维的文明，那出现什么的异状，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都是可以接受的。但他也并未彻底放下心来，只要对方一有异动，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凝聚出武器，奋力反抗，哪怕这只是螳臂当车。 “哦，那，混乱的音符从乐章中飞出变成点阵，然后化作平面，平面从二维升起，再成为脚下的平台，然后变成他难以理解的形状。 庞大的信息量如同狂风般灌入他的意识有转瞬消失，千万年的时光仿佛也跟随着从他的脑海中划过，他在光怪陆离的色彩间看到了数个星系的诞生与消亡，时间像是被狂风卷挟的书页，狂乱而毫无章法地翻动。 他站在浩瀚的宇宙之间，视野不再受到空间的限制，他看到了无数星系诞生与消亡产生的光芒，那还来自亿万年前的光辉，昭示着人类所生活的星球在宇宙的尺度间仅仅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 对于那些处在更高维度的存在来说，或许群星本身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冰冷的玩具，在手心中转动的八音盒。 仿佛始终被困于这片被隔离在现实之外的空间中，又仿佛同时存在于人生中的每一刻，每一个‘他’的过去和未来都像是平铺开来的地图，上面的全部细节都纤毫毕现，无比清晰。 ‘开始’与‘终结’的概念在这个空间不复存在，时间成为了能被空间的主人在手中被轻易把玩的积木，一个冰冷的闭环。 混乱无序的空间逐渐趋于稳定，星云汇聚成了洞察万物的双眼，在黑色的深空中向独自站立的生灵投下了毫无温度的目光。 “这里是？！” 许久没有表情波动的苏槐序面对着匪夷所思的一幕，脸上也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界外空间。人类所能抵达的维度边界，你可以称它为——‘门扉’。” “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们为地球上一切生命准备的‘会客室’。” “为了让人类适应，我们将它的外形暂时改造成了能够被你们理解成的样子。” “这座塔的出现是为了观测，而我们只是观测体意志的集合，出于‘规则’，我们无法对人类的历史做出直接干涉，在观测的初期，我们因为过渡干涉而加速摧毁了3个刚起步的文明。” “极少数的‘我们’拥有能够行走在低维世界的‘投影’，他们是信使，也是旅行者。” “而你们所说的‘塔’则是另一种生命进化的象征，跨进这个空间的人都是有资格完成最终进化的。” “就像帕弥什在人类身上找到了新的进化方向那样，人类也可以利用帕弥什达成本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那些被你们称做‘人形生物体’的生命是此类生物进化至今的顶点，当人类真正击败它们的时候，就代表着人类的未来有了全新的可能性。” 苏槐序静静地倾听着，内心思索着那个人形生物想必就是柯蕾多尔了。 思索至此，其问道：“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你们所说的规则是谁设立的？是更高维的存在吗？” “观测，并见证每一个可能性中人类真正的未来。” “——以血肉之躯，触及未开之门的瞬间。” “我们想要知道，‘人类存续的可能性’。” “我们一直在等待，通过最终的‘试炼’，和我们一起打破‘规则’的未来。” 没有回答第二问题，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苏槐序在内心暗暗思索着。 “既然你已经抵达了这里——” 巨大的双眼在天幕中消失，世界骤然收紧。空间恢复了原来空荡荡的模样，一扇门扉出现在了苏槐序的面前。 “那么就用你的行动和意志告诉我们答案吧。” “每一个踏足此间的人，其最终的‘试炼’形式并不一样，在你之前，有一个人类打败了我们的投影，那是属于他的试炼。鉴于你的特殊性以及你背后神秘且无法观测的存在，你的试炼，则是跨越这道特殊的‘门扉’，打破那里的轮回。” “如果你失败了，你就只能湮灭于此；反之，如果你成功了，你可以提一个条件，除了离开这里以外合理的条件，我们会答应你，帮你实现，然后你必须再进入另一道‘门扉’中，让我们观测你在直面绝望的局面时所做出的选择。” 苏槐序：“你们观测了这么多的文明，包括我们的，想必早就已经见过各种的可能性，为什么还要单独看一下我的？而且就算我成功打破了轮回，我岂不还是必死无疑？” “我们说过了，因为你的特殊，所以你的可能性与这个文明的可能性在我们眼里的价值，完全可以划上等号。至于第二个问题，你可以选择让自己活下来。” “真看得起我啊！但是你很明显知道我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是吗？” “······” 苏槐序释然一笑，身影慢慢没入门扉中，走向了那绝死弥生的轮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