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死神第五十六章 收徒吗?
丛业抽空看了一眼桑启,却见他漫不经心地重新端着茶杯,视线并未落在罗盘上。 都不用念咒找人,看来这人生前死后都是道法高深。 就是不知道这么厉害的人怎会死? 叮—— 不等她多想,罗盘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几双眼睛齐齐看向桑启。 桑启扫了一眼,看向东方,说:“东方,五十里外。” “不对啊!”其他人没开口,大牛却疑惑,“从这里到镇子上还不到三十里,五十里那都出了镇子了,栋梁哥说了去镇上,他去五十里外做什么?” 桑启只负责算出张栋梁所在方位,不负责解释。 “桑启哥肯定不会错,说不定他有旁的事。”连丛业都十二分的信桑启,二冬子就更不怀疑了,他直接问大牛,“你去不去找人?” 二冬子想着大牛最好跟着去,张栋梁认识大牛,带上他,张栋梁应当是能听劝的。 大牛踌躇片刻,还是点头,“去吧。” “今天能回来吗?”他又问。 他出来前也没跟家里说一声,他怕自己晚上不回去,爹娘担心。 “这我不知道。”二东子虽这般说,却知道极大可能是回不来的。 大牛扣了扣手,“算了,走吧。” 栋梁哥一条命,比他挨打一顿重要。 蒋婶跟二东子一样想法,就是能回来,黑灯瞎火的,她也不放心几个孩子连夜赶路。 她起身,对二冬子说:“我去叫你清珩哥,让你清珩哥跟你们一道去。” 丛业是个妇道人家,肯定是不能去的。 清珩是清云她哥,蒋婶大儿子,清珩读过几年书,如今在镇上一户富人家做账房。 这几天正好在家。 等几人准备赶往镇上,桑启总算又开了口。 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符。 符箓无风自动地落入二冬子手中。 “收好。” 丛业伸长脖子看,那符箓已经叠好,看不到内容。 看起来很高深的样子。 遗憾地收回视线,丛业与二冬子说:“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二冬子离开后,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有大黄狗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桑启转身回屋。 石桌上的罗盘没带走。 丛业踱步到跟前,低头打量。 这罗盘与后世网络上见过的不同,只有手掌大小,上头是丛业看不懂的符号。 丛业回头看了眼桑启紧闭的门,伸手,想摸一下。 汪汪汪—— 大黄狗叫起来,还扯着丛业裤脚,想将人拽开。 同时罗盘再次转起来。 速度过快,竟有要飞起来的架势。 随着罗盘转动,桑启留在石桌上的那一抹血突然变得有些刺目,罗盘被约束了一般,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待罗盘再次停下,丛业飞快地伸手,拿起罗盘,晃了晃。 大黄狗再次狂叫。 这回对着已经停止转动的罗盘。 它前肢高抬,搭在丛业胳膊上,试图将罗盘叼走。 显然是不想让丛业碰到罗盘。 丛业拍了拍大黄狗脑袋,“没事,我就看看。” 大黄狗鼻头不停顶着丛业手腕,绿豆眼里焦急如实质般传到丛业心里。 丛业勾了一下大黄狗下巴,“我很快就好,别担心。” 随即,她盯着罗盘,“出来!” 罗盘里没东西出来,身后的门倒是吱呀一声打开。 “其实你不会算卦,是罗盘里的东西会。”丛业捏着罗盘走近,她绕着桑启转一圈,对桑启的来历更有兴趣,她思忖片刻,又摇头,“也不对,你既然能控制里头这东西,能耐肯定比他们大。” 或许桑启就是懒得自己动手。 方才她说的鬼修啥的纯粹是揶揄,丛业猜测这桑启十有八九真的是天师。 “你想收徒吗?”丛业异想天开地问。 桑启回答的快,“不想。” 丛业也不失望,她转而又看向罗盘,问:“这里藏着什么?” 人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告诉她,丛业眼睛一转,提了个交换条件,“我给你洗衣服。” 桑启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觉得我需要?” 这桑启还真没洗过衣裳,但是他的衣裳又一直干净的。 可能是用了术法。 “今早的粥好吃吗?”桑启不接受,那就还是从吃的下手,丛业说:“我还会做别的粥。” 不知是不是被丛业的条件说服,还是单纯的想让丛业闭嘴。 桑启夺过她手里的罗盘,往底下一拍。 一股黑烟冒出。 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丛业后退。 黑烟逐渐变浓,竟慢慢显出一道人形。 那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只是面容稍微有些模糊,人形朝丛业作揖,似乎张口说了一句。 丛业没听见。 她虽然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形还是有些心悸。 看出丛业的不适,桑启轻嗤一声。 随手一招,那人形再次化作黑烟,钻进罗盘中。 丛业按着心口,“厉害。” 桑启看她,“若是你也想待在这里,我可以帮你。” 他轻摇了一下罗盘,难得有些兴致。 丛业嫌弃地往后退,“还是不了,我在外头挺好。” 在外头起码还能看到日升日落,能吃到人类食物,若真化成一缕烟,且还有意识,那她恨不得烟消云散。 桑启回屋,片刻后,再出来,手上多了一件衣裳。 他将衣裳兜头往丛业头上抛。 扒拉开盖在头上的布,鼻尖是衣服上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挺好闻。 村里其他年轻人多是穿短打跟裤子,方便干活,桑启回来这些日子,丛业看他一直穿的是长袍。 这衣裳一湿水,不好洗。 “手洗。”桑启提醒一句。 “不是不需要吗?”丛业咕哝。 而后嫌弃地将他的衣裳团吧团吧,拿着往灶房去。 既然答应了要给他洗衣裳,自然不会随便应付。 桑启出来后,大黄狗就没了动静,它知道有桑启在,丛业不会有事。 丛业力气不小,也能挑水,不过只挑过几日,近来一段时日,她出门再回来,发觉水缸总是满的。 不用费体力,丛业也不矫情的非要跟桑启分清。 家里洗衣裳的木盆只有一个,丛业知道桑启爱干净,便烧了热水,先将木盆烫好,才开始洗他的衣裳。 屋里,桑启换了一本书,罗盘放在手边,那道青烟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