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身病娇反派后,男主黑化了第145章 陆温言的过去(4)
七日后,他终于退了烧,整个人也开始恢复了些许精神气。 时光过得飞快,一眨眼,便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 于沈年年来说,如白驹过隙。她在意识到,这样的情况下,她无能为力时,便开始沉下心来打坐。 她知道自己是神魂入了陆温言的记忆之中,而在修仙世界,她可以神魂修炼。 故而,她摒弃杂念,开始遁入修行。 她想,她至少……要为回忆之中的小陆温言,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不起眼的慰藉,也好。 而对回忆之中的小陆温言来说,时光如此真切。 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生气。 只偶尔日光透过木门的时候,他伸手,似乎要抓住那光亮。 沈年年几次睁眼,都见他做着这样的动作。 她以为他很快就会觉得无趣。 但奇怪的是,他依旧饶有兴致,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乐此不疲。 渐渐的,他的腿竟是顽强的恢复了。 第三个月的时候,小陆温言开始能行走了。 而这个时候,沈年年也终于境界接连几次松动。 她三个月来,不间断的修行着,却一次也没有去突破境界,而是压制着境界,以便在境界累积之后,爆发出的力量,能短暂的混淆回忆的幻境与她的神魂。 而她的苦心孤诣没有被辜负。 就在三个月后的某个清晨,伴随着微凉的风,她的神魂进了屋外低飞的一只淡黄色蝴蝶身上。 随着婢女打开屋门的一瞬,她紧跟着飞了进去。 婢女随意将一个馒头丢给小陆温言,便又重新关上屋门。 而陆温言却第一时间便仰起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他缓缓伸出手,朝着她招了招。 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来。” 他许久没有说话,突然开口,嗓音便极为低哑。 沈年年朝着他飞了过去,而后停在了他的指尖处。 小陆温言一动不动,只静静望着她。 良久的注视,他没有一点儿觉得无趣,反倒是小心翼翼的伸另外一只手,以指尖试探性的想触碰她的翅膀。 小蝴蝶没有惊惶,没有飞走,只乖巧的伫立于他的指尖,任由他触碰。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时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苍白的脸上,少见了有了些许鲜活。 “小蝴蝶。”他像是寻常孩童一样,不亦乐乎。 可他又和寻常孩童不同,只那一下触碰之后,他便再没有其余的动作,似乎是怕她受到惊扰,转瞬飞走。 这时,小蝴蝶又煽动着翅膀,飞到了他的衣摆之上。 他垂头望着,嘴角的笑意便再没有落下过。 接下来的几日里,沈年年依旧附身于蝴蝶之上,她时不时要飞出去,遵循着蝴蝶的习性。 毕竟是蝴蝶的身躯,她只是神魂入内,操控了些许意识,却做不到全然与之天性背道而驰。 但即便是如此,小陆温言还是显而易见的欢喜起来。 他很是温顺,温顺的让沈年年开始怀疑,那夜看到的疯狂举动,是不是只是个幻觉。 而小陆温言的温顺,也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直到半个月后的雨夜,那个女子……他的母亲,再一次来到四方小院。 沈年年听到响动,早已习惯性的躲了起来,她趴在墙壁的一隅,静默着,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而那女子,便就这样猝不及防,粗暴的推门而入。 她显然是心绪不佳。 整个人都阴沉沉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她的目光落在近乎四个月没有见的小陆温言身上。 他长高了些许,开始显露出少年的那般纤细,而他的眉眼亦是愈发与女子肖像。 只是,将近十岁的孩子,却瘦弱的吓人。 因着数月未见阳光,他脸容苍白如薄纸,唇角亦是没有半点血色。 而女子却厌恶而憎恨的望着他:“果真是怪物,怎样都死不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责问旁的话,似乎此次前来目的明确。 沈年年感受到了这样的异样,她看向小陆温言。 但他却依旧神色淡淡,无悲无喜。 暴风雨来的骤然,屋外闪电划过夜空,雷声刹那而来。 她手中攥紧木棍,目光阴冷的望着他:“是不是腿好了,就又想逃?” 少年歪了歪头,脸上满是迷茫。 然而,他的表情并没有让女子松了心中怀疑。 她眉梢突然一拧:“为什么不笑?” 她空着的手,一巴掌挥在他的脸上。 “我让你笑,听到没有!”她语气严厉:“笑给我看!” 少年的嘴角,顿时肿起。 他没有回应,只怔怔然偏着被打歪的脸,眸光之中,满是疑惑。 沈年年实在看不下去,飞身而来。 “小蝴蝶!” 但她突然听到陆温言略显不安的声音。 下一刻,她被一掌拍落,随之一只脚踏了上来。 她被捏了粉碎。 再回神的时候,她已然回归神魂如初,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一切发生。 这一次,女子亲手打断了他的腿,在他原本就方复原的腿上,留下不可磨灭的重创。 小陆温言只怔怔然睁着双眼看那被踩成烂泥一样的蝴蝶。 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道尽了。 在剧烈的疼痛下,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意。 那笑意,刺激的女子愈发疯狂,他几乎被打的奄奄一息,浑身血肉模糊,她才释然般笑了起来。 “怪物,要是你能去死……就好了。”她喃喃低语,叹息一声,眼底浮现浓烈的爱怜:“可你若是死了,我的星儿,又该怎么办呢?” 她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哭声起初是压抑的,渐渐又有些控制不住起来。 “星儿!”她哽咽着,喃喃道:“是娘亲对不住你,让这怪物,偷了你的气运。” 她忽而又恶狠狠的盯着早已血肉模糊的小陆温言,诅咒似的发出怨怼。 “你本该去死的!我当初不该心软,你和你那个妖物爹一样,都该去死!” 狂风骤雨,渐渐停歇。 当天夜里,丫鬟还是端着药,强行给小陆温言灌下。 他们都心知肚明,眼下夫人还是如从前一般,只要出了气便好。 但这小妖物的性命,还是得留下来。 有个新来的丫鬟良心实在过不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与掌事的嬷嬷道:“夫人怎么会下得去手。” “你这小蹄子,敢背后嚼夫人的舌头,仔细点你的皮!”嬷嬷骂了一声,却还是道:“夫人这般,还不是因为小少爷……你以为小少爷一出生便缠绵病榻当真是打娘胎里带了不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