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lsa无尽之季Chapter 3 Chillrend 寒裂
戴头盔的尸鬼终于发现她的所在，顿了一下，昂首挺胸一抽气，接着朝她大吼一声：“！”
吼声如雷，震得墓穴顶上簌簌往下落灰。elsa只觉得身前撞上一股大力，双手被震得发麻，蓄势待发的咒语顿时消散。下意识的，她就能明白这吼声的作用是缴械，这不是咒语，而是一种语言，在内心深处，脑海深处，甚至是灵魂深处，她对这种语言，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中级尸鬼朝她靠过来，手一收一放，另一头冰元素巨人就出现在了空气中，与elsa的巨人互捶起来。
“靠！”jack咒骂一声，“这下你要一起对付三个了！小心些！”
elsa深吸一口气，右手不断发射冰矛拖住中级尸鬼的速度，左手一个驱邪术，将敌方冰元素巨人打散在空气中。这是召唤系中的精通级法术，一下子耗了大半魔值，elsa往怀里一掏，结果回魔药水没了。jack提醒了声：“前面！有个拿着弓，当心！”
elsa后退一步，两手冰矛齐发，把中级尸鬼狠狠钉在了墙上。一只黑色箭矢破空飞来，擦过她的手臂，直直插进身后的石地板；elsa倒吸一口气，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左手一展，一团蓝光落到之前被打死的中级尸鬼身上，几滴血珠随着她的伤口飞溅到地上。
她没看见的是，其中一滴落到jack身上，竟没穿过他的身体，而是落在了手背上。感受到皮肤上温热的触觉，幽魂诧异的瞪大眼睛，犹豫片刻后，抬起手轻轻把血珠吮吸入口——新鲜的咸腥味唤醒了舌尖的味觉，jack倒抽一口气，他居然恢复了味觉。
身为一个幽灵，天知道他有多怀念生前的五感！
他试探性的摸了摸墙壁，半透明的手指直接从墙里穿了过去——好吧，看来只有遇上elsa他才会有感觉。
被蓝光打中的尸鬼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洞里亮起绿色的光点，成了乖乖被elsa奴役的死尸，尽职尽责的拔剑朝握着弓箭的尸鬼冲了过去。因为召唤术一次只能控制一个，冰霜巨人在尸鬼起身的同时消散。之前吼过的尸鬼举剑朝她冲过来，跑到钉板门前时，elsa瞄准地上的机关用力打出一根冰锥，砰的一声，尸鬼被钉板门的力道砸到墙上，再爬起来时，身上已经多了好几个洞，半块头盖骨凹陷下去，若不是模样太可怖，看起来还挺搞笑的。
不过尸鬼就是尸鬼，即使碎了半个脑袋，还是举着剑朝她跑过来。elsa噗噗噗几个冰锥扔过去，它就倒下了，代替瞳孔的光点已然熄灭，只是黑洞洞的眼眶还死不瞑目的盯着她，抓着剑的一只手伸出来，仿佛还心有不甘的渴望战斗。
elsa瞄了一眼，之前复活的尸鬼已经被打倒，最后的敌人拉开弓箭，黑黢黢的肩头正对着她的胸口。她跳开去，同时左手一个“亡魂附体”咒扔到刚倒下的尸鬼身上——既然这么想打架，那就帮她战斗吧。
黑色羽箭戳到了她面前的地面，elsa看也不看扔过去一个冰矛，抽空在身上刷了个铁肤术。敌人又搭起了弓，被她奴役的尸鬼慢腾腾爬起来，眼里闪着绿光朝敌人跑了过去，砸碎的半边脑袋丝毫不影响它的行动。又一支羽箭飞来，elsa躲闪不及，大腿上中了一箭；即使之前被咒语强化过皮肤，箭头还是深深的戳进了肌肉，可见这力道有多大。她从来没经过如此阵仗，疼得叫了出来，身子一歪靠在了墙上，手本能的握住箭杆。
“别乱动！”jack飘过来，虚虚握住她的手腕，“擦到大动脉就糟了！你尽量不要动，先把敌人解决了再疗伤。”
elsa眼里泛着泪花点点头，尽量不去挪动伤腿，视线放回敌人身上。尸鬼已经把弓箭背回去，手里拿着剑正应付着她的亡灵仆役。elsa扶住身体，右手连续五六个冰矛丢过去，终于把尸鬼打成了筛子。敌人倒下没多久，召唤时间也耗尽了，之前被她奴役的尸鬼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化作一堆还在冒烟的蓝色飞灰。
elsa精疲力竭的靠在墙上，眼泪终于落了下来。jack伸手擦掉她的泪珠：“别怕，死不了人的。这种箭头上带着倒钩，你不要硬拔，先把箭尾掰断，然后用刀把箭头剜出来。等箭头一出来，你马上用治愈术，唔，可能补血的药也要随时喝，处理得好的话连伤疤都不会有。”
elsa脸上褪去了血色：“剜出来？！”
“不然呢？”jack反问，拇指含进嘴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腿上的伤，“麻痹咒会用吗？怕疼的话就在腿上放个小范围的，免得下刀的时候手抖，别割了不该割的。”
疼痛让elsa思维迟钝，不经大脑反驳了一句：“我又不是你，有什么不该割的——呃。”
jack楞了片刻，随即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刚才说的什么不该割的？我没听懂，你解释解释？哈哈哈哈！”
“没什么！”elsa涨红了脸，“我，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就是说说而已！”
jack笑得满地打滚，elsa狠狠瞪了他一眼，双手握住箭杆，一咬牙把木杆掰断了。鲜血从伤口中泊泊流出，jack将手按到她的腿上：“快喝血药。取箭头前匕首记得烧一下，不然要感染的。”
elsa抖着手从腰间拿出小药瓶，咬开塞子灌了下去，红色液体暖洋洋的滑过食道，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她拔出匕首，随便在斗篷上擦了擦，再用低级火焰术烧了下，然后把刀尖抵在了腿上。
“麻痹咒。”jack提醒她，又开始吮手指。elsa没注意到的是，他指尖上沾着一抹红丝，舌头一卷就消失在了口腔里。
elsa小心的给伤口周围施展了麻痹术，然而她控制还是不够精准，一团绿光下去，腰部以下全麻了，幸好正靠在墙上，不然就要摔倒了。她又灌了一瓶血药，深吸一口气，刀尖划开伤口，细嫩的皮肉顿时朝两边外翻出来，鲜血缓缓渗出，看着触目惊心。elsa眨眨眼，咬住嘴唇让自己集中注意力，然后抓住箭头一扯。一阵钝钝的撕扯感觉，接着伤口一凉，箭头被扔到一边，左手预备着的高级治愈术立刻敷了上去；黄光之下，割开的皮肉渐渐合上。
愈合到一半时，双腿恢复了知觉，痛觉狠狠撞进神经，elsa倒抽一口气，喝了口血药后继续使用咒语，十分钟后，伤口终于完全愈合，仅剩一条粉色细疤留在白得耀眼的肌肤上。jack很可惜的摸了摸皮甲上的裂纹：“出去后找个铁匠铺锻造修补下吧。”
幽灵的指尖穿透皮肤，虽然没什么感觉，elsa还是有些不适的挪开了腿：“可以休息一下再走吗？”
jack笑了笑，收回手在她边上坐下：“休吧休吧，过了这个墓穴就是ahzidal的主墓室了，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你还是恢复一下体力比较好。”
elsa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鬼残骸：“那个ahzidal有多厉害？你要的东西在他身上吗？”
“很厉害，虽然也算是干尸，但比这些尸鬼厉害多了，”jack挠了挠头发，“我不知道寒裂在哪里……死后我就进不了主墓室了。可能在他棺材里，可能被摆在展台上……不过无论在哪里，如果我能先拿到寒裂，你就不用孤军奋战了。”
elsa捏了捏鼻梁：“……听上去很难的样子。”
“啊，以你的水平肯定做得到的，”jack拍了拍她的肩膀，“再说，我拿到寒裂后就能实体化了，难道你不期待吗？”
“不期待，”elsa一点也不捧场，“你实体化是什么样子的？就像活人一样吗？”
“差不多吧，”jack漫不经心的道，“能碰到东西，能碰到你，但是不能碰到别的活人……唔，除了不死生物，比如尸鬼吸血鬼，或者幽灵之类的东西。”
“若是实体化，活人能看见你吗？”
jack点点头：“有光就可以，不过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模糊的半透明影子而已，只要藏在阴影里他们就看不见我了。不过不死系生物看我倒是跟看活人差不多。”
elsa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这么清楚？不是说之前在墓里困了一百年吗？”
jack愣了一下，随即狡猾的笑了：“因为……这是秘密~~~”
elsa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堵气的别过头去：“你不想说就算了。”
幽灵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生气嘛elsa。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你的真名吗？如果你告诉我真实身份，我就告诉你我的经历，好不好？”
elsa没理他，拍拍手站了起来：“我休息好了，可以走了吗？”
“啧，脾气真大，”jack有趣的摇摇头，起身往墓穴另一端的门口飘了过去。
墓穴后是一条长度在十米左右的墓道，地上每隔几步就冒出一块原型的浮雕机关，天花板上对应的位置挂着用装满火油的陶罐，地面上覆盖着一层滑溜溜的五彩油膜，若是不小心踩到机关，墓道里会顿时变成一片火海。elsa小心绕过陷阱，进入一条宽大的走廊，两边墙壁上同样用浮雕刻着壁画，表现出古诺德人民的英勇事迹。
“历史大厅（ stories）。”jack吹了声口哨，指向走廊尽头：“那是龙爪门，上面的圆环可以旋转，正确的图案组合就在龙爪的掌心上。你别转错了，我看边上有机关，弄错密码可能会被戳毒箭。”
走廊尽头是一扇半圆形的大铁门，门上三个圆环从小到大套在一起，每个圆环正中都镶着一块画着动物的圆石板；圆心是一块刻着龙爪图案的石砖，上面有三个洞，大小间隔正好把之前拿到的龙爪安放上去。elsa掏出龙爪看了看，上前去把圆环挪到正确的图案，接着把龙爪放到石砖上。大门发出隆隆的响声，石砖左右转动两下，龙爪就被弹出了，大门随即缓缓沉入地面。
门后又是一条短短的墓道，被墙壁上的火把照得亮堂堂的，走廊尽头一扇双开的大木门静静的等待着。elsa收起龙爪，略有些紧张的瞥了幽灵一眼；jack一偏头，微翘的唇角安抚了她的情绪；elsa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迈进了大门。
随着她的靠近，木门后传来一阵古怪的吟唱声，一开始还很轻，接着就越来越响；elsa顿住脚步：“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jack诧道，“你听到什么了？什么都没有啊。”
“真的有啊，有人——一群人在吟唱，声音很整齐，”elsa左顾右盼没发现声音的来源，甩甩头，但响声仍在继续，“你真的没听到吗？”
jack摇头，elsa眨眨眼，只得鸡血往前走。木门之后是一间长方形墓室，面积大得几乎能跑马，高高的天花板吊下五六个铁笼，每个之内都放着一具尸体，有些是四肢摊开的骨架，有些是蜷缩着的烧焦尸体。两边靠墙竖着一口口沉重的黑色棺材，墓穴尽头被一面半圆形的石墙挡住，墙上刻着诡异的楔形文字，正上方悬挂着一块怪兽头颅的雕像，看不出是什么兽类，咧开的嘴边左右对称的呲出两颗翘起的尖牙。
elsa脚步顿了顿，吟唱越发的大声了，源头定然是这面古怪的墙，其上的文字隐隐透出白光，一股诡异的力量拉扯着她，召着她走到石墙前面去。但她还没来得及迈步，身边的幽灵就急切的往前飘过去，却在半路上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jack的身体表面泛起白光，发出滋滋如被电击的声音，他坐在地上揉手，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招手让她过来：“老不死的龙祭司……看见桌上那把剑了吗？那就是寒裂，你悄悄过去，别惊醒了ahzidal，把剑给我拿来，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石墙前摆放着一樽棺椁，其上刻着华丽的花纹，两头各立着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盆。棺椁前面是一张石桌，桌面正中摆着一座黄铜展架，一把双面开刃的宝剑横在上面，流线型的剑刃银光闪闪。elsa看了眼宝剑，转头瞪向jack，低声含怒：“你从没说过ahzidal是龙祭司！！！”
龙祭司是这么好打的吗！在神话纪元，巨龙还统治着人类的时候，龙祭司是人类等级最高的存在，只有最强悍、最精明的法师才会被选为龙祭司，接受巨龙赐予的法杖和面具，替龙族统治一方的人类信徒。活着的龙祭司就已经是上古法师中的集大成者了，死了的龙祭司还不知道会什么诡异的亡灵法术呢！
“我说了啊，”jack语气无辜的摊手，“我说过ahzidal是死在神话时代的干尸，你自己想不到，怪我咯？”
elsa磨牙：“给他陪葬的尸鬼也是死在神话时代的干尸啊！这些都差点把我打死，你觉得我能干掉龙祭司？！”
“所以你要快点把剑拿给我啊，”jack笑眯眯的拍着她的肩膀，“这样我就能帮你了嘛。”
……我要死了铁定怪你！！！
elsa的拳头攥紧又放松，最终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躬身蹑手蹑脚的往展架溜过去。在近处看，寒裂非常的漂亮，剔透的剑身仿佛水晶铸造而成，刀刃上凝着一层薄薄的银霜。elsa咬着嘴唇，左手握住一团蓄势待发的咒语，右手伸出去，轻轻握住了剑柄。一股寒气直直冲进掌心，elsa手腕一颤，握得更紧了，肌肉一紧将剑从展架上拿了出来。
宝剑完全脱离展架的一瞬间，雕花棺椁发出一声砰的闷响，仿佛爆炸一般喷出一股气浪，将棺材板推到一边。一具披着肩甲、手持法杖的干尸弹了起来，脸部遮着一面厚重的红色面具，头顶上的紫色丝质兜帽连着身后破烂的披风飘飘扬扬。ahzidal的血肉已经随着时间腐蚀殆尽，细长的骨架上紧紧裹着一层蜡黄的皮肤，面具上无神的眼睛转过来，死死的盯着她。
“be!”龙祭祀的沉闷的喉音在面具后响起，抬起双臂：“’ gahrot！ ”
(龙祭司说的是龙族语言，勉强翻译过来就是：e t! 蠢货！醒来吧，我忠诚的仆役们，杀了这个胆敢进来偷东西的小毛贼！)
棺材板爆开的声音此起彼伏，原本靠在墙上的棺椁依次打开，全副武装的尸鬼举剑一个个走了出来。elsa倒抽一口气，抓起寒裂跳下台阶，也不管两边尸鬼的可怖嘴脸，连滚带爬的就朝门口焦躁不安的jack冲了过去。
距离幽魂还有几米远处，身后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作响，危机预感让颈后寒毛尽数立起，elsa把宝剑往门口方向重重一抛，头也不回的直接扑倒在地。此时她来不及施展任何法术，冰法自动运转起来，在体表凝起一层薄冰护住要害。身后炸起雷电破空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团翻滚着的灼热气浪击中后背，她几乎能闻到皮肉烧焦的气味，身子登时动弹不得。
泪眼模糊中，elsa隐约能看到眼前的幽灵接住了剑；从他握住剑柄的手开始，jack半透明的身体逐渐凝固，仿佛玻璃容器里灌上水了一般迅速透出质感，先是修长有力的手，苍白的皮肤，稍微泛黄的亚麻衬衫，褐色的紧身裤，再往上是一张年轻消瘦的脸庞，像是被漂白过的银发，再有就是那一双眼睛，星星一样明亮……
地面微震，尸鬼的脚步声沙沙作响。elsa勉强撑起身子回头，龙祭司攥着与自己等身长的法杖，仅剩骨架的双脚悬浮在地面上几公分处，无声无息的朝她飘过来。法杖举起来，对着她，杖尖一簇明亮的火焰兴奋的跃动；离得最近的尸鬼走到她身边，手中大剑高高举起，正对着她的脖颈。
不顾背上火辣辣的疼，elsa勉强撑着手肘爬起来，左手一紧已是准备好一根冰矛。龙祭司的火球她不知能否躲过，但最大的威胁是近在眼前的尸鬼，她眯起眼，瞄准尸鬼的膝盖正要射出，一阵挟裹冰霜的寒风凭空刮起，直直打在尸鬼身上，撞得它手上的剑都掉在了地上。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闪过，脖颈后的兜帽被揪住了，一条有力的手臂环过腰际，力道大得将她整个人拖离地面。
放在墙角，抱着她的左手持续施展治愈术，右手寒裂一挥，在身前甩出一圈冰晶，挡住了尸鬼群前进的步伐：“还能动吗？”
elsa咝咝吸气，背部伤口愈合的同时带来难忍的痒意：“能。”
“能就好。”jack站起来，空闲的手在她身上加持了一个守护之环：“待在这环里尸鬼就不会主动攻击你，小心流矢；还有——”
掌心一抹刀面，剑刃上寒气登时大盛，jack执剑直冲龙祭司而去：“——不用隐瞒实力了，我也会冰法。”
elsa瞪大了眼睛——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尸鬼拖着步子走过来，到她身前却被jack的保护咒逼了回去，绕着她焦躁的转圈；有个别装备了弓箭的就在后面张弓，其中两个戴头盔的挺胸吸气，准备用那种古怪的吼声把她震出保护圈。然而这回elsa没了顾忌，双手在胸前一合一分，数十支冰矛齐齐射出，将还来不及吼叫的尸鬼戳成了筛子。
jack瘦长的身子仿佛装了弹簧，足尖一点，腰背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ahzidal的火球，同时手上甩出一把霜风，砸得龙祭司身形一晃。他笑了一声，上前几步跳到对手面前，寒裂直冲祭司面具下细瘦的脖颈而去，意欲一剑封喉。
ahzidal躲开了，剑刃撞在法杖上发出令人胆颤的摩擦声。杖首的龙头雕饰嘴里喷出火焰，龙祭司千年未用过的声带擦出咝咝的怪声：“t。你这一百年前的手下败将……”
“那可不一定，”jack轻松得近乎狂妄的声音夹杂在金属相击的脆响中，“一把年纪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死人还是乖乖待在棺材里的好！”
寒裂狂风骤雨般往ahzidal身上划去，每一刀都带着刺骨的寒气，龙祭司狼狈的左右闪躲，每次要念咒都被打断，身后的斗篷被剑气撕成一条条褴褛。然而jack不能永远维持这么快的手速，察觉到自己后继乏力之时，他及时往后躲开，同时左手爆出一把冰霜，逼得龙祭司也往后退了一步。
眼角中瞥到elsa躲在一面冰墙后面，双手搭在墙上，朝向尸鬼的那一面冒出冰刺，长度还在不断增加，将靠前的尸鬼逼得连连后退。然而她面对的敌人实在太多了，两个尸鬼召唤出了冰元素巨人，正不顾冰刺卖力的捶打墙面。后面的elsa咬着牙，兜帽掉了下来，汗湿的鬓发黏在额角，看着很是吃力。
jack正想丢一个狂乱术过去让尸鬼自相残杀，好减轻elsa身上的压力，ahzidal却已经恢复，手里攥着一团闪电逼到身前。jack手腕一转，掌心的幻术瞬间换成隐身术拍到自己身上，躲过了龙祭司的蓄力一击。趁ahzidal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位置，jack飞起一脚直接踹到龙祭司面具上，接着寒裂就飞了出去，直直的戳进干尸的胸口。
这一击jack用尽了全力，ahzidal被直接钉在了地上；换做人类可能就被打得动弹不得了，但龙祭司早已死去，胸腔内空荡荡什么器官都没有，就算起不来身，手脚也在拼命扭动，手心攥着咒语，找寻着对手的方位。jack两步跨到龙祭司面前，听到声音的ahzidal登时扔出咒语。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jack一把冰霜打断了他干瘪的手腕，随即一脚踩住他另一只手，拔出寒裂砍断了龙祭司的脖子。面具脱落开来，干瘪的脑袋咕噜噜的滚远了，只剩干尸的四肢还在不甘心的乱动着。jack追上去，寒霜把ahzidal的头颅固定在地上，双手举剑狠狠的扎了进去。龙祭司发出一声凄惨的长嚎，四肢抽搐几下，终于死寂下来。
jack拔出剑，嫌恶的在龙祭司的丝质斗篷上擦了擦，随即回头。elsa竟挡住了众尸鬼的攻击，还用冰矛戳死了几个，只是她藏身的墙角也快被冰层完全封闭了；jack的咒语已经失效，尸鬼前仆后继的涌过去，后面几只还挤不进去，在外围举着剑转来转去。jack估计下自己的魔值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甩过去一个最高级的狂乱术，接着再往自己身上拍了个隐身术，然后躬身蹑手蹑脚的溜了过去。
被打中的尸鬼眼睛蹭的一下就红了，不分敌我的攻击身边的活动物体；被打的尸鬼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的愣住，身上挨了几下后才反应过来，开始围殴狂暴的那几只尸鬼，冰墙上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不少。jack左看右看，从一个被打死的尸鬼身上捡起弓箭，退后几步躲在龙祭司的棺椁后面，一箭将一只同样在张弓搭箭的尸鬼戳死了。
尸鬼群中一阵骚动，除了那两只狂暴的还在拉仇恨，另外四只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jack再搭上一支箭，瞄准下一个尸鬼的膝盖，一下子射断了它的腿。其他敌人终于发现了他的所在，拖着脚步跑了过来，jack也不再躲藏，起身明目张胆的射箭，待尸鬼涌到眼前时，还能打的就剩两只了，被jack轻松解决。
待jack把寒裂从最后一只尸鬼胸腔里拔出，elsa已经用冰锥凿开冰墙走了出来，jack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开口正想说什么，她却没听到——此刻她心里完全被那石墙上的神秘文字填满了。古怪的吟唱在耳边重复，elsa走上前去，随着她的靠近，楔形文字的白光越发明亮，逐渐占据了整个视野。她恍惚的跪倒在石墙边，手掌贴上冰凉的石墙，一股奇异的能量从接触点窜进身体，白光一闪，她短暂的失去了视力。
奇异的吟唱声达到最高峰，震耳欲聋；脑海中闪过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遮天蔽日的双翼，她站在大陆最高峰上俯瞰世界，银灰色的鳞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初雪般纯净的光芒；矮下身子，庞大的身躯俯冲过一片草原，冰风暴从口中喷涌而出，掠过最低点时，她能清楚的看到凡人惊惧的眼神；强有力的巨爪抓紧一头猛犸象，飞上天空，再重重抛下，猎物的哀鸣勾起血液深处残暴的本能，她嘶吼一声冲上天空，毫无顾忌的发泄着自己的兴奋。
on，龙。时间之神akatosh在凡世创造的第一种生物，不受时间和重力的限制，没有动物繁殖和交配的本能，它们是永生不死的，庞大的身躯充满力量，是世间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天生就是世界的主人……
elsa倒抽一口气，用力摁住太阳穴，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石墙上的文字已经黯淡下来，然而那文字却深深的刻入了脑海，与灵魂深处埋藏着的记忆引起了共鸣。她不熟悉、也看不懂石墙上刻着的行文，但一个单词，之前那个透出白光的单词却在体内打下了烙印，她知道怎么发音，也知道这个词怎么用：“f。”
f，力量，纯粹的力量。
“收剑入鞘，在她面前蹲下来，手放到她额头上：“你还好吗？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elsa揉着额头喃喃道，“刚才看到这面墙，我就听到了吟唱声，感觉很想走过去，然后……然后有种力量进入了身体，我看到了某些画面……不，像是记忆，但肯定不是我的记忆，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记忆，而是……哦，九神在上……”
“记忆？”jack好奇的问，“你看到什么了？”
elsa用力闭了闭眼：“很奇怪的记忆……我会飞，还有翅膀……”
龙，那些记忆属于一条龙。这回elsa不再怀疑了，她是龙裔，是dovahki，凡人的身体，却填充了龙族的灵魂和血液。jack沉默的打量着她半响，语气平静的开口：“你其实根本不姓snow，对吗？”
elsa身子一僵，别开眼去不看他：“嗯。那是我随便取的。”
“你到底姓什么，elsa？或者elsa也是化名？”
她从垂下的眼睫中打量他。jack面上没什么表情，就连冰蓝色的眼睛都很平静，既不锐利，也没有闪烁着得意的笑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elsa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戒心——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至少现下jack是可靠的，不会在危机中抛弃自己。
“elsa的确是我的真名，”她顿了顿，“我叫 r二世的大女儿。”
jack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