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玄录第19章 人性善恶
小院恢复清静，风声虫鸣再次回荡。 平躺在床上的姚清莹闭着的眼眸微微蠕动，随即翻身侧对着窗口睡了过去。 次日，早霞穿透竹林，透过缝隙照耀在妧一脸上，妧一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扭扭腰似乎还能感受到几丝肉疼，嘴里嘀咕一声：“这妮子…过分了啊。” 早起该准备早饭还是得准备，自家女朋友还能怎么办？ 不过既然自己醒了，憨憨懒觉肯定睡不成了。 洗漱完妧一直接拉开了姚清莹屋窗户扯着嗓子大呼： “吃床吃馄饨了！” “啊！？”姚清莹陡然坐直起身，头发乱糟糟的糊了一脸，那模样妧一看了都扎眼。 “小妧子！”姚清莹将头发挽过耳后，眼露凶光咬牙切齿的叫道。 妧一打着哈哈，一副无辜样的说道：“陛下我来帮你绾发啦，没起，唉算了，馄饨在汤里泡久了可是跟面条一样的哦…” 说完立马溜了，包馄饨去… 姚清莹掀开被子快速收拾，摸了一把乱七八糟的头发，心里埋怨这模样肯定被混蛋看了去，又叹气一声这混蛋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女孩子房间说进就进，昨夜鞋估计都是他帮忙脱的。 “就算男女朋友，也不该这样吧…”姚清莹有些懊恼，又有几分羞涩。 好巧这时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等到姚清莹洗漱回来，第一批馄饨正好下锅，妧一直接就用鸡汤煮，热汤翻腾，很快一个个小馄饨就冒了出来漂浮在汤上。 姚清莹好奇的凑上来，总感觉妧一做的馄饨和小吃街里的不同。 妧一直接将紫菜冲洗下锅，后又加入虾仁，随后放盐，淡淡的尝了一口面汤，方才满意点头捞出馄饨顺带加几块鸡骨肉。 “小馋猫看够了吧！”妧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旁边看戏的憨憨，这妮子都不来端个碗。 姚清莹等到妧一叫她才反应过来，接过碗。 “小心烫，汤别洒了。”妧一看这妮子就知道心飞不知道哪去了，故此提醒道。 “嘻嘻，刚看男朋友了，谢谢男朋友啦！” “还有，感谢男朋友带我出去玩，挺开心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 也不知是否不好意思，还未说完就已经跑远了。 妧一嘴角微微上扬，又弯下来忿忿道：“然后呢？那还不给我牵小手手…” 随后现包自己的一份，待煮好端到小桌。姚清莹吃得很慢，似乎在故意等他。 “你想说什么？”妧一拿起勺子舀起一只馄饨放到嘴边吹气，顺口问道。 姚清莹眨眼，带着几分疑惑道：“我有些奇怪，你昨日为何会把剩下的花灯送给孩子。” 虽然妧一那会儿打着中秋节弘扬传统的名义，但明显就是刻意送出去的。 “这个啊，可能是看见孩子们单纯的喜欢吧。我们留着带回来也没用，干脆送他们玩儿去…” 妧一不禁回忆起自己的童年生活，憧憬道：“童年啊，就应该快快乐乐的…” 姚清莹对妧一的反应感到意外，不解道：“网上不是说小时候成长不顺畅的孩子心理容易扭曲，可能是变态吗？” 妧一：？！ “变态？” 妧一吃到嘴里的馄饨顿时不香了。添加鸡腿肉丁嚼到肉会有q弹弹的感觉，应该吃着很香的啊… 妧一感觉三观受到了震撼，经历过童年不幸的人，应该更能体会到一个孩子童年不幸是怎样的境况，对同样不幸的人应该抱有更多的温暖才对，怎么就变态了？想来憨憨又在网上看到了奇葩言论。 “你网上看的吧。论人性而言，恶那是天生的，后天教育好坏都是很难影响的。相对善也一样，容易与周围事物产生共情，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做了坏事会心不安的。” 妧一平平淡淡的说出心中的感受。最后特意补充交代一句： “性格也是如此。我自认非良善，但也绝非变态，我的性格呢就是你看的这个样子，我没有掩饰的。” “那网上的人真可恶，就会乱说！”姚清莹愤愤不平的又送了一只馄饨入口，银牙狠狠的咬上去。心里却泛起淡淡暖意，最后的那句明显就是刻意的解释回答最初的问题。 “恶会被人铭记，网上那些应该都是真实的…这个世界上也确确实实存在着许多变态，现在吃饭不谈。但对陌生人还是防范的，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其人性善恶。” 妧一印象中许多人性格从伤害动物就开始展现，有的是行为是恐慌害怕，有的单纯就想那样，这是属于野兽的基因，也就是天生的恶。 天生的恶真的难改，毕竟那是原始的兽性，而且你永远不知道恶的底线在哪里。 之后安静的吃完早饭，姚清莹还在消化妧一说的话，默默的端走碗筷去洗漱。 留下妧一坐在院里，伸了一个懒腰，双手枕着脖子躺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份宁静。 脑子里思考以后的规划，如今姚清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陌生环境，他想带她出去看看世间的繁华，体会一下人间冷暖，当然还得看憨憨的意愿。 妧一去看了下院子外栅起来的菜地，小菜们很给力，长得快的已经长出芽，两片胎叶还残留着露水，沐浴在阳光下欣欣生辉，充满着希望。 可惜最终都是被吃掉的命运… 姚清莹放好碗筷便回到小院，小院没人便捧着手机又看了起来。 正巧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姚清莹喊了两声小妧子无应答，目光便落在手机屏幕上，指尖划动绿色按钮，这是妧一之前教她的。 “你好…”姚清莹清冷嗓音穿入手机，另一端肖振雄手机正紧贴耳边，话音原封不动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肖振雄此时面色带着几分古怪，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职业化开口道：“同志你好，我是戴妧一朋友，帮我转接一下，谢谢。” “我男朋友不在，出去了…”姚清莹下意识的回道，并不感觉有何不对的地方，这几天几乎都这么叫习惯了，至于小妧子什么的在别人面前叫也不合适。 “呃～”肖振雄此时脸上神色是相当精彩，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进不得出不去。 “你在听吗？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吧…” 肖振雄：“好好，麻烦您了。” 说完肖振雄立马挂断电话，紧皱眉头在办公室来回走动，脑海里都是姚清莹叫的那声男朋友。 他们这个职位，虽然不禁止谈恋爱，但都是有硬性要求的，家世，背景都必须要清白…妧一不声不响的谈了女朋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起码要先打报告…心里想着等妧一回电话，一定要跟这混小子聊聊这个问题。 姚清莹放下手机，感觉那人说话挺奇怪啊，似乎压抑着什么一样… “这里的人怎么都怪怪的…”姚清莹摇头将疑惑甩到一边，等会儿妧一回来问便是。自己继续刷起化学实验视频，心神渐渐沉迷，嘴里不由念叨：“化学反应，不同物质生出新物质…创造之力？真是神奇的力量…” 半个时辰后，妧一方才回到小院，而此时手里正捧着一棵山茶花，根部有一坨泥团外面包了几条蓼叶，树梢顶部一朵红颜重瓣的茶花正当开放，瓣红如血，层层交叠像是爱情般热情。 “呀，你回来啦？” 妧一脚步很轻，依旧被姚清莹发现了，看到妧一搬着绿植稍感意外，目光自然也被那朵娇艳茶花吸引了去。 “这花好美…” “花儿好看也担不得美，在我心中陛下就是最美的，独一无二风华绝代。”妧一毫不客气的赞美，自己女朋友自己夸。 姚清莹一个白眼翻去，嗔道：“就你嘴花！”见识过妧一售卖花灯所展示的嘴活，已经有了不小免疫力。 妧一将茶树放到院落，随姚清莹赏玩，拍拍手准备去拿铲子种院子里。 这时姚清莹叫住他，将手机递了过去：“刚有人给你打了电话。” 妧一接过手机没看到未接电话，随口道：“你帮我接了？” “嗯，那人说话怪怪的，但说找你的我就没细问。” 妧一眉头微蹙，倒也不着急翻拨打记录反问道：“如何怪怪的？” 姚清莹看到妧一那蹙起的眉头，正色起来，认真重复双方的对话，当她说到女朋友时，突然抬头看向蹙眉的妧一，带着几分委屈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是不是不能告诉别人我是你女朋友…” 这让她想起在浏览器看过的小短视频，似乎… “没有～我还有点惊喜。”妧一蹙起的眉头如夏季的雨说散就散，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憨憨竟然主动承认他们的关系！ “啊！这样子啊…”姚清莹起伏的胸膛下，心里竟有感几分失而复得。 妧一认真的点头，并解释道：“我们部队对谈恋爱是有规定的，需要写报告，我本想着等我们结婚就写申请，现在知道了要不我们把婚结了，先结婚再恋爱。” 得知真相的姚清莹脸色大囧，啐声道：“谁要和你结婚了，真不要脸，我们才谈几天，你这登徒子就图穷匕见，图本皇身子，小妧子你下贱！” “哼哼，真是看错你了…” 姚清莹话虽如此，妧一却感受不到疏离，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像是在发泄。 妧一立刻就反应过来，憨憨是不是看了什么病态霸总文，男主都是长了张挂饰嘴，都不知道解释的，导致后面屁事多。 他是那种没长嘴的人？ 妧一上前抚摸姚清莹的脑袋安慰，姚清莹没有躲，静静的看着妧一 “你快回拨过去吧，别让人等急了我去种花了。”姚清莹摆脱妧一的手掌，走得有几分狼狈像是逃跑。 妧一看在眼里，这里不得不给那狗屁霸文点个赞，并说声谢谢。 自己与憨憨的感情又前进一步了… 翻开拨号页面，最近通话的号码，那是肖振雄的。 “喂，是电影方面出问题了吗？”妧一想到唯一的可能或许就是影视，拍摄素材时他就在，不少场景血腥度都有点高，那是抓捕目标的，自己态度明确想要把罪犯面容以及抓捕过程真实呈现，无疑过审会很麻烦。 “或者异族捣乱？”最后这个问题妧一觉得不太可能，那妖族话事人可不像白痴，做不出阳奉阴违的事。 “不是…广海省，珠江大桥新闻你看了吗？” 妧一挑了挑眉，“没有，既然不是关于影片的也不是异族，为何找我？” 肖振雄语气严肃，不带开玩笑： “那边新闻你看看，我觉得不简单，想让你去看看。” “嗯好。”妧一应道，肖振雄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那只能说肯定有异常而官方也查不出问题所在，这才把电话打到他这来了。 “对了，你谈恋爱了？”那边并未立马挂断电话，而是继续问道。 “是。” “嗯，虽然这是私事，但你知道的…那女生是那位吧。” “对。”妧一没有否认。 电话另一头，沉默许久：“你确定了吗？” 妧一毫不犹豫的说：“确定。” 那边肖振雄无奈又头疼的说道：“你真的要将先河贯彻到底啊！” “老肖，你别忘了，你说过以后什么事都无条件支持。” 电话沉默：“那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妧一摇头道：“晚了，你得给我批下来，以后可以考虑不收你份子钱。” 肖振雄：“……”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妧一放下手机，他如今的这层身份，要在户头上添个人，还是三无人员，能批下来的难度可不小。 “你都听到了吧。”妧一将手机当桌上，笑眯眯的看着旁边种花的姚清莹。 他们谈话间，这妮子动作都刻意放轻，明显就是想偷听。 姚清莹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什么呀，我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 “嗯？” 姚清莹将小铲子丢到一边，嘟起嘴：“听到怎么了，要不给你说声谢谢？” 妧一挑笑说道：“免了，我想说下次想听，直接过来听，别老是偷偷摸摸的，像个小孩子。” “你才小孩子，小孩子一拳揍飞你哦！”姚清莹挥起自己的小拳头。 “那新闻看不看？”妧一指节敲打着桌面，就那么看着姚清莹。 “看啊，为什么不看。”姚清莹拍拍开手上泥巴，走到旁边水桶里清洗干净，最后将水倾倒在茶花根部。 做完这些，才甩着手走了过来。 妧一将手机放到桌面中间，点开搜索顺便看了一眼搜索历史，那里空空如也，目光斜视姚清莹，那意思似乎在说：可以啊，会开无痕浏览了。 姚清莹双手托着下巴，像在回应：那是，你不看看本皇是谁。 妧一打出关键字，一条红头新闻页面就放了出来。 新闻是最近两天的，也有数天前，妧一手指滑动屏幕，下面还有七八条。 “怎么这么多？”同样的标签总共十一条，妧一点开最新的那条播放… “小妧子…他们为何好端端爱跳桥啊。”姚清莹满眼疑惑，新闻报道的人穿得干净，精气神也正常，也不像生活过不去的样子，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会轻身？ 妧一没有立即答复，而是着重看每个人关键的个人信息，连看几条都没有用信息。 “陛下你如何看？”妧一大概有了眉目，转而问向姚清莹，看憨憨有没有不同看法。 姚清莹想来，说道：“发现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死了，尸体也都捞寻无果，你们这该不会有邪修吧。” 姚清莹此时的眸子闪过异样的光。 “邪修应该没有，或许有其他东西，陛下想去看看吗？” 姚清莹淡淡看向妧一，直言道：“你想让我陪你就明说，何来弯弯绕绕。” “嘿嘿，那陛下我们就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作怪，当看个稀奇。” “嗯，小妧子你目的没这么简单，继续…”姚清莹就静静看着妧一，仿佛看穿了一切。 “陛下慧眼如炬，那北上广深这可都是大城市，马上中秋了我想带你出去旅游一下，顺便看海升明月…” “好，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