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傲娇太卜不会捡到颓废剑圣第316章 他们啊(5.5k大章)
隔天,罗浮的气温好似又高了一些。 景元元的一通电话打消了屿琛琛准备和媳妇宅家一整天的念头。 “喝酒。” “不去。” “我难得好好休息几日,特意拿出一天来找你这个好兄弟,就这么不给面子?” “你家那大小两只呢?不拽着你陪着啊?” 屿琛歪着身子拄着脸躺在床上,玉兆则是放在一旁亮着,另一只手放在媳妇的肚肚上轻轻摩挲着。 “我和她们说好了呀~ 莫非,是咱剑圣大人被媳妇管得死死的不敢出来吧?”景元微微眯了眯眼,轻轻一笑。 屿琛嘴角一抽,眼神一瞪,哼道:“叫什么叫,我是体贴媳妇的心情,爱妻如命…” 一边说着,眼神还疯狂往符玄身上瞥。 太卜大人抿着一抹笑意,手指搭在他盖在自己腹部的大手上颇有韵律的轻轻敲着,饶有趣味地瞧着他,也不吭声,就听着他和景元聊天。 “妻管严。” 屿琛不反驳,语气却危险了起来。“景元,你最好有事。” 他不否认,但,剑圣大人不要面子哒? “我确实有事,就是想找你喝点啊~”将军端起酒杯抿了口茶,眼神落在依靠在墙角,偷偷打着瞌睡的彦卿。 这小子,昨晚指定没好好睡觉! 屿琛默了下来,也不吭声,就瞄瞄屏幕,在看看符玄。 太卜大人白了他一眼,小手轻轻一挥,薄唇动了动,道:“去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别喝醉了跑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就行…” “我才不会去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呢…” 屿琛哼了哼,翻身趴到她身上,脸蛋凑近紧盯着自己媳妇。 符玄抬起两只白嫩的爪爪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小声道:“不小心喝多了的话…记得喊我,我来接你。” “不会不小心的…”屿琛低声说着,脸蛋越凑越近,也不亲就轻轻触了触她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脸蛋,接着缓缓下落埋到她怀里深嗅了几口气。 符玄抱着自家撒娇的不行的男人,眉宇间荡漾着阵阵温柔,嘴角微翘着,轻声道:“今天特别允许可以不小心多喝一点~” “…我之前都好好和媳妇你保证过的。” “今天,我反悔了,所以夫君你可以不用管。” “喂喂喂,我都听见了!你俩如胶似漆地腻乎的时候能先把麦闭了吗? 就喝一点儿而已…先给我喂一肚子狗粮垫着大可不必!” 景元嚷嚷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屿琛身子一僵,符玄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屿琛挂断了电话,转头盯向媳妇,垂着眸,抿紧了嘴。 “好啦~难得也自己出去和好友喝喝酒,聊聊天嘛。 老腻歪在我身边,真不怕被人笑话你是个离了妻子就活不下去的笨蛋吗?” “这是嘉奖,也是事实!” 屿琛抬了抬眉,丝毫不觉羞耻,反而自豪得不得了。 符玄白了他一眼,略有无奈。 “行行行,我亲亲爱爱的好夫君,你的好兄弟来找你了,快出去玩吧~ 我在家等你回来。” “其实,咱一起…” “景元那意思不就是只想和你叙叙旧嘛…我去作甚,他也不带着白露和镜流啊。” “那…媳妇你自己在家不会寂寞吧…”屿琛眨巴着眼睛盯着她。 符玄闭上了眼睛,微微吸了一口气,再睁眼,幽幽地瞧着他道:“你以为本座这过去百来年是如何过的?” “…哦,那我就…去找景元元了。” “去吧…兜里钱够吗?不够我再给你点。” “够…景元肯定够。” 符玄又白他一眼,掏出自己的玉兆小手一划就给自己夫君转去了一大笔零花钱。 并傲娇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豪气道:“不够再管本座要,本座的夫君,才不用蹭别人的钱,当社会废人呢!” “太卜大气~”屿琛应了一声,又扑了上去,这回没撩拨,直勾勾地对着她的唇儿印了下去。 符玄默默闭上了眼睛,顺着那缠绵的劲,沁了下去。 … 宣夜大街,朔望楼。 不同于名声不显,只为专人服务的流云阁。 朔望楼算是罗浮知名的高级酒楼饭阁。 各大权贵商人,都爱来此饮食吃酒。 四楼某个临着街道的小屋子内,镂空雕花的木头窗户打开着,一白发男子静静地站在窗边,凝眸看着底下人流不息,热闹非凡的繁华街景。 他的面容年轻俊朗,眉宇之间却缠绕着一丝浮沉人世千载的厚重气息,那唇角含着一抹笑,笑容并不张扬,但那份心悦与安慰却大的令人恍惚。 逐渐染上了一丝灼意的炽阳洒落阳光,透过珠帘落在他的肩头,一缕清风拂过,吹动鬓角的白发,撩起了一丝苍暮之色。 岁寿不显于面的仙舟人,身上大抵都有这种气质。 可这位身上无意之中散发出来的那沉闷的骇人的氛围却让人感到心惊。 历世八百余年,将军当了七百多载… 没错,此人正是我们威武神勇,智谋无双的景元将军,罗浮顶天柱。 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人火急火燎地钻了进来,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一壶茶水咕咚咕咚地一口饮尽,而后长舒一口气,抽了抽鼻子,抬眸望向白发将军道:“你真该去管管风雨台那群蠢货。不明白四季如春有什么不好的?弄个春夏秋冬,折腾人吗?” “天气事宜的改革,前些年的六司会议上你媳妇可是也点过头,认可了的。” “…咳,不过,每年多些变化也不错,免得咱天天沉浸在一种环境中,感知不到时岁变迁,让罗浮染上那股暮气。” “哈~往前再推五百年的话,那个屿琛可是打碎牙齿也要把自己说的话给应承下来啊!” 景元乐呵地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想要强人锁男。 屿琛反手就把他给压了下来,死死抱住这狗损将军的腰把他举了起来。 “啊哦吼吼吼!景元,你他丫的损老子是吧,我给你扔出去!” 说着他一阵猛冲,抱着景元元就要往外扔。 某闭目将军眼皮一跳,一脚蹬在窗台把没使太大劲的屿琛反压在地,接着咧开嘴角一边笑着,一边翻身企图制服… 奈何剑圣大人的武艺终究是更高一筹,在他转身的瞬间,整个人腾得窜了出去,抱住他的一条胳膊就来了个十字固。 “停停停!断了断了!胳膊断了!”景元立马龇牙咧嘴的起来,脸蛋唰一下涨得通红。 屿琛权当没听见,闷头问道:“服不服!” “…” “服不服!”他又用力了一些。 景元元嘴角一阵抽搐,终是无奈拍地认输。“服…!他丫的赶紧给我放开!” 屿琛这才咧嘴一笑松开了这个,基本没打过他的好兄弟。 两个跺跺脚能让罗浮震三震的大男人,默默无言地躺在地板上。 半晌,两人面无表情地同时坐起身看向彼此… “你愁啥?” “瞅你咋地。” “菜鸡。” “妻管严。” “…” “哈哈哈哈哈!!!” 门内爆发出了一阵畅快的大笑,屋外侯着穿着一身古典旗袍,身材饱满挺翘部位被勾勒的无比清晰的俏美侍女瑟瑟发抖。 天晓得刚刚的动静是什么鬼…他们又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但…但她真的不敢进去看啊… 将军…还有那位剑圣… 这看似能在大人物面前混个脸熟的活,她真不想干啊… … 两个二货一样的白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堪堪停下。 景元撑在地板上,望着眼前呲个大牙的男人,忽然一拳捶到了他肩上。 而后一溜烟窜了起来,躲过了某剑圣一击。 “景元,你丫偷袭!” “什么偷袭,这叫战术懂吗?哦…你个只知道猛头猛冲的家伙应该是不懂的~” “你…” 屿琛一阵气急,嘴却是依旧咧着控制不住地笑个不停。 他坐在地上,也不起身就这样瞪着景元。 将军大人抱着胸骄傲且自豪地昂着个下巴,一扫方才的暮气和平日里沉稳的模样。 此时倒像是个刚满十八岁的青春少年郎! 又沉默了一下,他上前一步伸出了手,屿琛幽幽地盯着他,使劲握住,景元一使劲便将他拉了起来。 “感觉好久没打架了。” “反正你就没打赢过我!” 某剑圣甩了甩空荡荡的茶壶,走到门口一把打开瞄了眼服务员。 “麻烦再拿壶茶…算了,直接上酒吧…” 说着,他顿了顿又回头看向景元。 “你菜点没?” “没啊,这不在等你么。” “我没忌口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便整点不就好了。”他默默吐槽了一句,又看向服务员。 “朔望楼…我记得你们家有天仙醉是吧?先来十坛,然后招牌全上一遍。” “好的,大人!” 那姑娘如蒙大赦,行了个礼便赶忙溜身了。 网上可有传闻,这位罗浮剑圣,除了那位太卜大人之外,对其余一切女性都十分抵触呢… 而且…听闻他好像脾气还很不好的样子… 屿琛不晓得这家伙心里居然在默默腹诽自己,关门拍了拍衣服,白了正瞧着自己的景元一眼。 “得亏地板干净,不然回去要被符玄说了…” “啧啧啧,这才出来没多久,又想你的小媳妇了。” 他摇了摇头,歪着身子仰坐在了椅子上,没有一丝坐相。 “我就是想,你能咋滴…你敢说你不念着家里的那大小两只?” “嗯…但是,在我心里,屿琛你可是和她们同等地位的存在哦~”景元笑着,捏起了一个空荡荡的茶杯半举着,掠过它望向屿琛。 气氛有点暧昧了… 屿琛横了他一眼,无语道:“别说这么肉麻的话!不然我接着揍你了。” “唉~明明我是真情流露,你却是这般态度…可真是让人寒心呢~”景元元眼眸低垂,脸色黯淡,一副真的被伤到了的模样。 屿琛面不改色,信了他的鬼就怪了。 “将军大人,可别学绿茶了谢谢,我想吐。” “就学就学,气死你丫个有媳妇没兄弟的家伙!”景元哼了几声,使劲瞪他几眼。 屿琛摇了摇头,只当被蚊子叮了一下。 片刻,酒水就被先送了上来。 屿琛提起一坛子丢给了对面的男人,而后自己也揭开一坛,牛饮一口,砰得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豪情万丈。 “喝他丫的!今儿我请客!” “怎?太卜给你拨款了?你个铁公鸡今天居然主动拔毛。” 景元乐呵地把酒倒入杯中,轻轻一酌,尽显优雅和某个粗鲁的莽夫形成了鲜明对比。 屿琛看着他,无语道:“你丫装什么斯文败类,你什么性子老子不清楚?” “不好意思,我现在转性了。”景元端着他的小酒杯,笑盈盈地望着一脚踩在凳子上牛气冲天的家伙。 屿琛翻白眼,也不管这个装的家伙,反正不出一刻钟他指定就原形毕露了。 “你可知这个数?” 他伸出手比划了个数字,嚣张且骄傲地显摆了一下媳妇给的零花钱。 “呦呵…你给太卜喂什么迷魂药了?” “喂你个大头鬼!这是媳妇对我的深切的爱懂吗?!”屿琛一瞪眼,接着又喜滋滋地笑道:而且,她讲了今天不管喝多少,只要给她打电话,就会亲自来接我回家~嘿嘿嘿…这么贤惠体贴爱我的妻子,还是宇宙无敌天下第一美,老子这辈子的功德肯定都花她身上了!” 景元无语道:“明明是我给牵的线,你不该先给我磕一个?” “我磕你(仙舟粗口)”屿琛嗷嗷叫着,接着又轻蔑一笑,看着景元嚣张道:“你有人接吗?” “…” 将军大人没说话,就这样看他,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白痴。 屿琛:“…” 好吧,他貌似问了一个挺白痴的问题。 他俩,无论有没有向家里报备,就算是偷偷出来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也一定会有又气又心疼的姑娘来带回家… 然后,好好惩罚… “算了,喝!” 思考了一会儿的剑圣大人选择丢掉大脑,举起坛子就是一阵灌。 景元有些玩味儿地瞧着他,“明明之前还嚷嚷着克制克制~” “哼…你懂个屁,我媳妇…就是想让我开心一下,我想让她开心,让她觉着自己不束缚我,那我就开心!有问题吗?” “你还是闭嘴喝酒吧…”景元闭上了眼睛,不想听他的狗粮。 杯影重叠,觥筹交错间,午后的炽阳渐渐熄了火,朝着天的另一头缓缓落下。 真真假假的虚影笼罩着罗浮的天穹,星点落下,明月升起,夜又到了。 温热的气息,伴着夜色裹上了一丝凉意,微醺的氛围似是盖住了整片天地。 一杯接着一杯,一坛接着一坛,桌上摆满的佳肴在不知不觉中被吃了个零零碎碎。 天仙醉能不能醉天仙不知道,但剑圣和将军先生显然是不能当水一直灌下去而毫无反应的… 这两人也习惯性地放弃了身体本能的抵抗,任由那酒劲涌入大脑,迷醉精神…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感觉重新回来了… 屿琛摩挲的酒杯,眼眸有些失神,上一次这样同他这样喝… 哦,好像也没过去多久… 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时间于长生种而言都不算什么…尤其是对生命尺度已经拉到千年的老怪物来说… 景元趴在桌上,同样双目涣散,不晓得神飘去了何处。 屋内静悄悄的,只剩下风拨动珠帘的声音还在轻轻脆响。 “唉…” 一声裹满了浓浓倦意的疲惫长叹忽然响起… 屿琛眼神微微烁了一下,精神清醒了一下,转头望向大将军。 “怎的…?最近忙成这样了?还是家里的两只闹腾的心烦?” “她们闹腾闹腾我倒是挺开心的…不过忙确实是挺忙啊…”景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迷醉红晕的脸色有些怅然。 “岁阳遍地跑,十王司的人虽在尽力抓捕,但终究做不到一口气解决。 某些不知好歹的小虫子又开始闹腾了起来,云骑的压力最近也挺大。” “将军…真是辛苦。”屿琛抿了口酒,感叹着摇了摇头。 景元有些迟钝地扭头望向窗外,低声道:“七百余年了…” “真久啊…” 屿琛眯了眯眼,身子一翻,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飘忽。 “不过…比起那会,倒是好了许多…只是,一直没变的…好像也只剩你了~”景元忽得笑了一声,接着举起杯子同他碰了一下。 屿琛撇了撇嘴,刚瞥头,却触到了他那张让人瞧了有些发酸的神态。 过去终日借酒解愁的人也不只他一个啊… 七百年的将军… “一死,一堕,二叛…你丫个二货当初还不在…” “我那不是…在外边打仗嘛。” 屿琛无奈道。 景元摇了摇头,却笑:“还好不在…不然我头疼的东西怕是得更多。” “…说的老子好像是什么麻烦似的。” “可不敢让你也粘上那时候的麻烦…不然同我喝了几百年酒的家伙,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地在这。” “丫的,搞得我好像多菜似的…”屿琛又喝了一口,脸色更深,神色更醉一分。 景元有些迷糊地张开五指,呆呆地举过头顶,瞧着指隙后的色彩,神情恍惚。 “屿琛…” “干嘛?” “把太卜和你牵到一块真好。” “那可不。” “我是说…” “嗯?” “你没死真好。” “你他丫…”屿琛一瞪眼,扭头望去的时候话却又堵在了嘴边。 这人…彻底醉过去了… “(仙舟粗口)的,尽说些莫名其妙的!” 他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举杯想要再喝一口,却发现杯子空了。 使劲睁了睁眼,有些不耐地把杯子扔到一旁,拾起一坛酒,晕晕乎乎地走到景元身旁,一个踉跄扑到了他背上。 他被压地闷哼了一声,一肚子的酒水差点没喷出来。 景元皱着眉头有些懵逼地抬头,身子却是被人摇晃地拖了起来。 屿琛猛灌一口,大声嚷嚷道:“你丫不是说我是和那两一个地位的吗? 那今儿老子来送你丫个不能喝的回家!” “哈…”景元笑了一声,朦胧的视野,被他带着摇摇晃晃,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醉酒的剑圣大人结了款无视服务员说要派专人送他们回去的要求,拖着景元就荡出了楼。 星空一如既往地璀璨,此时的罗浮不知航行到了哪个星域,晕醉的他也分不清天上的那颗星星是真,那颗星星是假。 他只觉得,今晚的夜色还挺td的亮! “啊啊哦哦哦!马蹄南去人北望~” 嘹亮不在调上的歌荡漾在罗浮的夜空之上,屿琛在唱,景元在笑。 一如,当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