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攻略男友的108种方式第227章 大魔王的洗白之路(79)
秋棠点头,目光扫过秦执风的薄唇,脑中想起某些事。 她手指动了动,担心他后面揪着这个不放,便道:“答应给你调漱口水的,我这人言出必行,你再等一下。” 她说着,从梳妆台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瓷坛。 秦执风看她抱着一个坛子,不由问:“这是什么?” “银丹草。”她将坛子放到梳妆台上,抓出一小把晒干的银丹草。 银丹草也就是薄荷。 “就用这个?”秦执风有点不太相信,这几片干巴巴的叶子能有用。 “还要再加点别的。”秋棠另外在柜子里取出些许丁香和白蔻。 这个年代没有牙膏,大多数时候用盐水漱口,用盐水也能达到清洁效果,但是没有银丹草熬出来的一股清香。 程序不复杂,将它们放入水中烧开,再过滤出来晾凉即可,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由于之前熬的都用完了,所以只好重新准备。 秋棠拿着手头上的配料准备去趟小厨房,她还没走两步,突然回头对秦执风道: “我现在去趟厨房,约莫一炷香后才能回来,秦左使如果实在想走,我也不硬拦着。” 秦执风的眉梢挑了挑,好话都被她说尽了,反正怎么来她都有理。 他都待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秦执风最终答应下来。 一夜过后,秋棠按照约定去见聂无凌。 她起了个大早,梳好妆,今日穿了一袭嫩黄色的襦裙,依旧梳的是双螺髻,乌发上了两朵浅黄色的绒花,娇俏可爱。 等收拾妥当,她同香雪一道出了门。 途中正巧撞见聂无凌去主殿,他从对面而来,身边跟着几个黑衣属下,个个面无表情。 秋棠扫了一眼,在里头那些人中没瞧见有何惊安。 经过昨天一番谈话,这一会儿没看见他,秋棠总觉得他在干什么大事。 秋棠的视线掠过众人,未见何惊安的身影,她便把目光放在前面的聂无凌身上。 她来水浮宫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实打实地算,她在这里也待了一月有余,这还是第一次见聂无凌。 四五十岁的年纪,可能是没有蓄胡子的缘故,看上去倒是挺显年轻的。脸上常挂着笑,表面看着和善,不笑时,眼睛里的凌厉之色颇有压迫感。 这种面相的人,一看就心思颇深。不但工于心计,而且手段狠辣。 秋棠如此想着,走近后,旁边的香雪抱拳道:“属下参见宫主。” 聂无凌颔首。 香雪站回原位,她跟在秋棠身旁,趁着将手放下来之际,轻轻扯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行礼。 “宫主。”秋棠便双手抱拳,学着她的样子喊了句。 聂无凌嗯了声,用那双细长的眼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就是素禾的妹妹?” 秋棠说是。 聂无凌笑笑,就这么短暂地开始,并结束了关于他们姐妹的话题。 他临走前别有深意道:“小姑娘等会儿看见人多别害怕,如实相告,才能早日洗清素禾身上的冤屈。” 话毕,聂无凌带着身后的几人朝主殿而去。 宽宽的石道上,留下秋棠和香雪两人。 秋棠若有所思,嘴上小声嘀咕道:“他们一直在强调我要如何说,好像所有的宝都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按道理来说,像他这样的人,不止这一条线才对。 她看不透他们的想法,等聂无凌几人走远,秋棠才对香雪道:“我们也跟上去吧。” “是” 主殿。 水浮宫的主殿是他们平时议事的地方,庄严肃穆,殿前的石阶和一旁振翅欲飞的凤凰石像上一尘不染。 可见打扫之人勤勉得很。 殿门敞开着,秋棠提裙踩上石阶,远处的太阳逐渐升起,巨大的凤凰阴影将她笼罩在里面。 水浮宫上下视凤凰为护佑他们的神灵,像这样的石像宫里不少地方都有,但最大的还属主殿这只。 也没剩几步路,不过三息工夫,秋棠便进到了主殿。 她站在门口,放眼望去,只见大殿之内,乌泱泱地人站在青石板上,心中小小惊讶了一下。 到此时,她才知聂无凌刚才那一句“人很多”是什么意思。 依她来看,今日恐怕三殿六院的人全到齐了。 他们整整齐齐地站着,没有人发出声音。 秋棠站在原地看了看,见他们这么有序,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搞得她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聂无凌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丫头,到前面来。” 秋棠闻声而望,依稀可见,前面的宝座上的人正是聂无凌。 “是。” 绣花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秋棠穿过众人,挡在她眼前的身影越来越少,慢慢地,她站到了前方的位置。 视线变得开阔,秋棠发现前面空旷得很,不像后面那般拥挤 离她几丈远的聂无凌再也没有其他指示,忽然他皱起眉,“今有要事商议,执风为何迟迟未到?” 众人不敢吱声。 聂无凌大手一挥,“来人再去传!” “是!”有弟子领命而去。 聂无凌似乎不愿意等了,启唇道:“今日将诸位召集过来,是因着乾元天经一事,在我们水浮宫闹了这么久,想必大家也都有所耳闻。” 聂无凌不紧不慢道:“素禾因为这事儿,人还在地牢呆着。执风去归山派查了一通,就昨日他跟我说的情况来看,竟也毫无发现。” 他的眼神扫过底下众人,“诸位有什么看法呢?”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信号,说出来之后,下面平静于死水的人群终于有了回应。 “左使大人去了一月有余,怎会毫无眉目?”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质疑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是啊,以左使大人的能力,不该是这样的。” 有声音赞同道:“听闻右使拿到的乾元天经是从归山派得来的,她既然没偷藏,但经书又是假的,归山派怕难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这么说也对。”有人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撇开这件事不说,左使大人也经手过乾元天经,按理来说他应该第一时间发觉不对劲才对……” 旁边的人惊叹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假经书还跟左使有关?” …… 秋棠听着这些杂七杂八的话,总有那么一两道声音,若有似无地往秦执风身上引。 看来,聂无凌找的托儿不止她一个。 也对,今日之事,聂无凌必须得十拿九稳,万无一失。 秋棠继续瞧着,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在他们有意无意地引导下,那些声音渐渐被放大,将秦执风身上的疑点拿到台面上来讲。 不过一刻钟,聂无凌还什么都没说,站在秦执风那一方替他说话的人寥寥无几。 秦执风要是再不现身,只怕不管他是否做过那些事,光靠他们的说辞,都已经板上钉钉了,愿意相信他的人将会越来越少。 人心就是这样,禁不起考验,稍有风吹草动,倒戈、背叛,这样的事屡见不鲜。 不多时,大殿上议论纷纷,众人也越来越怀疑秦执风身上蹊跷。 舆论果然是引发大事件的前奏。但还差一个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一锤定音。 秋棠意识到自己的作用来,很显然,聂无凌要她当那个人。 他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秋棠只当没看见,聂无凌自然不会放任不管,望着她直言道: “听说盛家丫头跟执风一道去了归山派,如今执风不在,你且说说在归山派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秋棠就这样被点了名。 她的身份在水浮宫里也不是秘密,都知道盛素禾有个妹妹先前偷偷养在山上的院子里,前两个月才接来水浮宫。 又因着她之前在第五院和秦执风互怼的事,在这些长老和弟子眼里多少有些印象。 齐刷刷的视线看着秋棠,等她答话。 她张张口,刚吐出来一个音,“我——” 这时殿门口传来秦执风的声音:“宫主恕罪,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所以才来得有些晚了。” 只见方才还站得严密齐整的众人纷纷往旁边退开,让出一条道。 有人不知看见了什么,低低抽了口气,暗含震惊。 秋棠不由回头看了眼,她见秦执风大步流星地走来,殿外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手上抓着像一根棍子一样的物件,还挺粗。 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她这个方位背光,有些看不清楚。 人还未到殿前,秦执风那清冽的声音再次在殿中响起,他对聂无凌道:“您要问什么,不如直接问属下就好,我比她一个小姑娘更清楚。” 他倒也不给聂无凌留情面,坦言道:“属下记得昨儿个就跟您禀告过了,想来宫主是忘了。” 他直言不讳,说聂无凌装。 听懂了的人自然尴尬。 聂无凌手搭在膝盖上用力握了握,看到秦执风现身,神情有些意外,听到他这些没上没下的话后,面色不愉。 男人重面子,尤其是有权有地位的男人,秦执风这样拆他的台,的确让人高兴不到哪去。 但只不过一瞬,聂无凌面上的表情恢复如常,仿佛从未有过不悦之色。 他眼角缓缓推出几道褶子,和蔼道:“你的确已经禀告过,只是今日当众议事,各院长老还不甚清楚,执风既然赶来了,便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次吧。” “遵命。” 说话间,秦执风已经走过来了。 聂无凌望着他,不知看见了什么,眉头拧成川字,“你手里拿的是何物?” 距离拉近,秋棠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倒吸一口凉气。 他都干了什么? “这个吗?” 秦执风反问聂无凌,他笑笑,举起来道:“如宫主所见,一只拿着您令牌的手。” 准确来说是一条断臂,上面缠着黑色的护腕,服装配饰跟水浮宫里寻常弟子一般。 这条断臂被人从肩膀下的位置,用利器齐齐斩断。 就这么被秦执风拎着,鲜红的血液断断续续地滴在柔软的地毯上,毫无声响,空气中是淡淡的血腥味儿。 伤口处血肉模糊,掌心还紧紧握着一枚凤凰令牌。 秋棠好像知道是谁的胳臂了。 难不成何惊安跑到离愁殿去,栽赃嫁祸不成,还断了条胳膊? 从衣服还有令牌来看,十有八九是他的。除了何惊安,秋棠想不到其他人身上。 “在回答归山派的问题之前,烦请宫主容属下说说另一件事,……比如这条胳膊,还有令牌是怎么来的。” 秦执风在离她不远处的位置站定,他口中说道着,始终没看她一眼,大概是怕牵连到她。 秋棠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默默站在一旁,心想有秦执风一打岔,聂无凌应该暂时用不到她。 秦执风都提出来了,他这么一目张胆拎了条断臂进来,不让他说反而古怪。 就算聂无凌万般不愿,也只能道:“你且说说看。” “是。”秦执风勾唇,他说,“属下这就一一道来。” 秦执风随手将断臂丢在地上,斜飞英俊的眉眼,锐利又阴冷,缓缓道: “第五院有个孩子叫何惊安,这手臂就是他的。也是奇怪,一个月前在第五院见他,不过资质平平,如今天却上涨了一大截不止……” 聂无凌神情不怎么好看。 都是废物! 不用深想,秋棠也猜到他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秦执风这招也妙。 抢着他们之前,把事捅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大殿里的人面面相觑,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何惊安身上。 秦执风转身扫了众人一眼,“第五院李长老可在?” “在在。”李长老从人群中出来,苍老的面容上,嘴唇哆哆嗦嗦地道,“老朽也有一阵子没见过何惊安了,他的功夫为何会突飞猛进……” 他摇头,苍白的胡须在空中抖动,浑浊的双眼有些迷茫,“老朽不知。” “不知?”秦执风听他说完,接着道 ,“那再说说这令牌。” 秦执风对聂无凌道:“今早何惊安就他拿着宫主您的令牌,鬼鬼祟祟想放在我房中,不慎被我发觉,我与他交手,断了他一臂,特意将证物带过来。” 秦执风说到这儿顿了顿,语气平平,眼眸却依旧锐利得很。 他转头问后面的李长老,“李长老这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