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潮第八十七章 从未改变
第四日的光平坦柔顺,天已有很久未下雨,光在云层下平铺开来,有风云搅动。
拉姆贝特小镇还是这般宁静,哪怕是天灾,也未毁去生活之人的决心。
市场上的瓜果芬芳软烂,老车夫挑了满满一纸袋用胳膊肘夹住往家里走。庭院内的花草正香,门边风铃叮铃作响。
镂空花纹的大门拉开一步,他前脚刚踏,眼睛便眯了起来。
顺目而望,是一名女子的体香迷人沉醉。
他与她皆还未抬头,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停住指针,一圈圈气浪呼啸吹动院里花草,将土壤都压沉了下去。
“回来了?”米尔顿拉开小扇,玉手如温玉。
老车夫一动未动;时针摆动一格,他立马吐出大口鲜血,衣上多出数道拳印。
“不过如此。”
米尔顿身边的黑袍人低头拍袖,头发左黑右白,相貌朴实无华。
“你倒是高看了我。”老车夫攀住门沿,对米尔顿咧嘴露出血笑,“一个庄园都有如此阵仗,怕得是什么?”
“小心些总好。”米尔顿合起小扇,吩咐另一人为老车夫赐座。
庄园的大门再次闭合,所有狂舞的花也无精打采的垂下花苞,似经历了一场大雨。
香茶热气冒起,老车夫身子骨微颤的后靠在沙发上,用呼吸调理内伤。
“我们也算交手两年,原来你只是这般家底,倒也是我太小心了。”米尔顿端起茶杯,摇头自嘲一声,“那七罪你没想治对么,前前后后花这么些钱,不怕养熟的狼反咬你?”
老车夫望着她不说话,后者周边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见,让出绝对隐秘的空间。
“聊吧。”米尔顿翘起脚跟,放下茶杯双手合起叠在腿上。
“人走了。”老车夫抹去嘴边血,表情重回平静,“别的我也不知,你自己去找。”
“那你呢。”米尔顿轻轻点头,有些慵懒的靠住背垫,“你在这里等我,又是想说些什么。”
老车夫眼眸一阵闪动,苦笑的垂下手:“是那畜生跟我提了两嘴,我自认为……若是心气不顺,还望高抬贵手,毕竟也是一神体,他只是性子顽劣,你好生说,自会对你感激涕零的,不说左臂右膀,但独当一面也还是行的。”
“就这样?”米尔顿抬起美眸,抓住老头的表情细节,“那他跟你说的……是什么事呢?”
老车夫闻言一愣;看看周围,对面的女人还是这般平静的盯着他,从未挪开一寸。
心头有种预感升起,老头深吸口气,用非常谨慎的言语道:“他说那日打仗……从你这儿劫了点钱财,还有一些……少年心气的事。”
“我知道了。”米尔顿打断老车夫的用意,重开小扇,笑的摇起头,“那你是自认为……用人识人比我厉害?”
话到此停,米尔顿拿出一封密信,指着落笔处的罗斯二字,轻声嘲弄:“这就是你教导两年的徒儿,真真假假,你怕是也不知道了吧。”
老车夫伸手拿过密信,低头看着这些武院申请书,脸色彻底煞白。
“还真当自己是圣人了。”米尔顿垂下睫毛,声音轻快如刀。
老头捏紧纸张,想要争,却是嘴唇哆嗦的说不出一句话。
米尔顿柔声微笑,似叹息般摆动小勺:“有人玩了一辈子鹰没事,有人刚熬了鹰就被啄眼,无论是练武还是学巫,总要有个自知之明,您说是不是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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