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万山第385章 是也不是
从远也没有厚此薄彼,余光扫过徐雁青旁边坐着的姑娘和桑度旁边一个青年望过来的视线,又分别递过去了两个过去,顿时招来两声道谢。 之后从远索性摘了半袋子两百年份的果子递给了曲连星让他往后分一分,因为后面坐着的那些弟子的视线显然也被吸引了过来,而他们的修为几乎都在灵师,只能承受住两百年份的天明精实。 “怎么了?”看着曲连星几人望过来的诡异的视线,从远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为是多么的财大气粗,只纳闷曲连星为什么站在原地不动。 实在是这天明精实的果树,太虚戒里有一整个山谷都是,根本不足为奇。 再说,从远虽然没有了解过天明精实在外面的市价,但是他已经尽量挑了太虚戒里最不显眼的果子了,因此也就没有想过这番举动会给曲连星他们造成多大的震撼。 毕竟,团子每天只挑千年份的吃,通天蟒吃的也都是五百年以上的,剩下的这些两三百年份的多的是,平常都是当一般的果子吃的。 “……没什么。”见从远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一出手撒出去的就是多少灵石,曲连星的面色有些郁卒,但还是依言分发了下去,至于剩下的几颗从远也没有要,正好够他们第二排的弟子一人一个。 一时间,青云宗席位上飘出了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而从远也在不知不觉间收获了这次所有前来参会的青云宗弟子的好感,往常高不可攀的形象在众多弟子的眼里顿时变得亲切了起来。 只不过,这些转变从远并不知道,在他眼里只是给同宗的小辈分了一些果子,仅此而已。 听着身后悉悉索索啃果子的动静,另外两位带队长老只静静地注视前方,眼不见心不烦,权当不知道。 还是一旁的苏元康杵了杵从远示意他看向旁边的两位长老,他跟在从远他们待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他的大手笔,明白他只是当作普通果子来分给那些小辈的,所以没想冒犯两位长老,但是旁边的两位可不知道,这么难得的天明精实还是分给他们两颗为好,反正对从远没有坏处。 接过从远递过来的两颗四百年份的天明精实,刚才还不苟言笑的两位长老顿时弯了弯眉眼,一时之间整个场地就数青云宗的画风格外不同。 看着对面的从远跟青云宗的长老相谈甚欢的模样,正在跟从舜钦插混打科的易为春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心下一时间有些奇异的感觉,看来小远的社交能力也不差啊,那怎么刚遇见他的时候那么沉默寡言。 丝毫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么聒噪的易为春啧啧了两声,同对面看过来的曲连星摆了摆手这才重新投入到跟从舜钦的交谈中去。 “所以……北朔国的那位就寻到了那位钟离公子的府邸?”易为春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他们已经从关于从舜钦买不到酒打人的传言聊到了她消失的那三天。 “嗯,不过被我教训了一顿,希望你那位师妹不会介意我揍扁了她未婚夫的那张脸,虽然原本看上去也不怎么……嗯,合我的眼缘。”因为不知道易为春对那位妹夫的意见,从舜钦还是换了一个稍微婉转的说法。 “也不怎么合我的。”易为春不在意地往椅背上仰了仰,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斜对面南漓国队伍中坐着的牧晚情,蹙了蹙眉这才在从舜钦玩味的视线中开口道,“你有什么办法能解除掉这场联姻吗?” 他这些天也想了一些,但是对北朔国那位动手很明显治标不治本,虽然那小子手上没少沾上鲜血,但是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只是拖延一些时间,毕竟,只要北朔国想,他们还有别的皇子可以顶上。 “这种两国之间的联姻无非是为了利益,只要你能拿出比他们联姻能获得的利益更大的筹码,无论是哪一方,都会很乐意换种方式的。” “问题是,我并不知道他们联姻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他倒是去闲音楼问过,但是奇怪的是,这场联姻好像单纯的只是一场联姻,背后根本看不到有什么利益交换,因此他也不好对症下药。 “是吗?”听到易为春这样说,从舜钦一时间有些诧异。 按理来说,两国之间联姻,一般时候交换的利益都是摆在明面上了,即便不在明地里也不会藏得很深,连易为春都不知道是什么,那这场联姻可就有意思了,她可不相信这背后没有什么猫腻。 “那可就有点难办了,据我所知,那位北朔国的皇子可是很满意你那位师妹的身份呢。药谷少谷主的小师妹,而药谷的少谷主又是青云宗青远君的朋友。” 单单是一个药谷的势力就已经够吸引人了,更何况背后还站着青云宗未来的大能,如果不是傻子,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是吗?那我可不能‘辜负’了他的认可。”闻言,易为春扫了一眼北朔国席位上那个仍能看出脸上有伤的年轻男子,意味深长地道。 想打他和小远的旗号,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 “那你可要好好挑选时机了。”听着易为春诡异的腔调,从舜钦不用想也知道此“辜负”非彼“辜负”,只不过现在的菁英会多是团体战,为了自身安全,少有脱离队伍的,更何况易为春要关照的那位是一国皇子,就更不会脱离自家队伍了,再加上这片森林里防不胜防的投影石,易为春要做的事可能有些难度。 “知道。不过,你和那位钟离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消失的那三天真的是一直在他府上保护他,我感觉他的视线都要在我脸上烧个窟窿了。” 虽然易为春一直极力忽视那边看来的视线,但是无奈修行者的感官本就敏锐,一直被人这样盯着他也有压力的好吗?更何况他对从家姐姐可不是他钟离昧的那个想法,当谁都跟他一样呢? 听到易为春压低声音半是调侃半是抱怨的话语,从舜钦微微勾了勾唇角,视线凉凉地扫过不远处的钟离昧让他收敛一些,收回视线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东临国席位上的另一个人影,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中年人正在躬身低语些什么。 “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她只在别人能看见她的时候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