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1)

作者:林棠锦

穿书之炮灰原配摆烂记第70章

几个伎子提着各自的乐器,往宋观舟的亭子而去,朱宝月得不到裴岸相助,哀叹指望那宋氏今日给些脸面,只能硬着头皮抱着琵琶过去。 裴岸脸色阴沉,也起身跟去。 如此这般,倒有好事者也跟了过去,亭子不小,但也容不下那么多人,况且摆了饭。 一般奴仆平了亭台前头的地儿,安顿几位伎子落座,俱都听说裴四夫人的能耐,个个不敢言声,只看着朱宝月。 朱宝月没办法,以为宋氏就是冲她而来,想着没道理牵累旁的伎子,只得抱着琵琶鼓足勇气上前见礼。 “奴宝月见过四少夫人,不知有什么想听的曲儿,请四少夫人吩咐。” 宋观舟咦了一声,抬眼看到朱宝月,心里顿时一个卧槽! 这金拂云真是不干人事儿—— 正在这时候,不远处的内院也炸开了锅,小丫鬟跑了进去,嚎了一声,“裴家四少夫人喊了门子里的伎子,给几位小公子小娘子弹唱去了。” 轰——! 萧引秀腾地起身,“什么?” 小丫头尖声说了又一遍,萧引秀差点昏厥,这宋氏!胡闹!本来小宴上,富贵人家喊上几个伎子吹拉弹唱的,无伤大雅,但众人都知这是给爷们公子准备,有些才情姣好的,夫人太太们也会喊来听听。 可断然没有给孩童看的道理! 金拂云脸色瞬间黑化,她几乎是第一个夺门而出,后头年轻的姑娘太太,也搀扶着往宋观舟的亭台走去。 梅太太与秦老太太走在最后,口中焦急念叨,“真是泼猴儿啊!如何使得——” 有些身居后宅的姑娘不知所以,问了左右,才惊慌道,“若四少夫人同朱宝月打起来,如何是好?” 好问题! 裴岸火急火燎,心头想着要宋观舟真是一个冲动,又打了朱宝月,如何善后—— 这边亭台,宋观舟让朱宝月坐在亭台边上近一些的地方,怀里左右搂着秦家、李家的小丫头,哼唱着刚刚才学的儿歌。 “宝月姑娘看看,怎么弹唱更为悦耳?” 朱宝月哪里敢信,凶神恶煞的妒妇宋观舟喊她过来,不过是为了弹奏儿歌,她凝神静气,想着宋观舟不是耍弄她玩,才轻轻调了弦,唱了起来。 一遍唱完,宋观舟叹道,“果然好听。” 两个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也跟着说道,“真真儿好听,请姑姑再唱一遍。” 朱宝月往后与其他伎子低声说了几句,琵琶筝琴,合奏刚刚那首童曲儿,宋观舟听完,只觉得终于享受了一把奢华的快乐。 搁现代,像朱宝月这个水平的,她要现场聆听怕是得花上几大百或者上千,跟一群人塞音乐厅去听—— 朱宝月弹唱确实是出道的水平。 想来也是,这可是京城!放现代,朱宝月这水平是她一个平民百姓免费能享受的? 唱了儿歌后,宋观舟又道,“烦请宝月姑娘你们捡几个春日畅快的小曲儿,奏与我们听来,如此仙乐,可不能白白便宜了那群浪荡公子哥。” 朱宝月起身行礼,唱了个喏。 欢快的《踏春寻花》随着噼里啪啦的珠玉落盘声,由远及近奏响起来,几个孩子听得入了神,宋观舟亦是如此。 有个伎子带了个小女童,约莫六七岁,站到首处哼唱起来,谁说古代不懂和声的? 这简直是神来之笔。 童声空灵缥缈,宋观舟听得思绪云游,一曲终了,才笑意吟吟着忍冬给小女童单独赏赐了银裸子与果子吃。 小女童磕了头,躲到伎子身后,生怕冲撞了前头的小公子们。 老太太等人与裴岸等少年郎君在岔路口相碰,就看到不远处亭台处,仙乐齐鸣,根本没有他们所有人揣测的不堪入目,更没有好事者所期待的刁难。 岔路口并没有正对着亭子,因亭子落了纱帘,宋观舟竟然没有觉察到众人旁观。 倒是又问了在场几个孩子,可有想听的曲儿,刘贤想来,说了浣纱小曲儿,只是记不得名儿。 朱宝月看宋观舟并没有刁难,也大了胆子,“不知小公子说的可是《舟娘浣纱曲》?” 刘贤点头,“应该就是,劳姑姑弹唱起头,容我辨别。” 朱宝月拨弄几下琵琶弦,唱了两句,刘贤道,“就是这个。” “小公子,这曲儿琵琶弹出来有些不够润,倒是请了筝来更适宜。”宋观舟纤手一挥,“宝月姑娘看着安排。” 不多大会儿,弄筝的伎子起了弦,朱宝月清了嗓,吟唱起来。 一曲终了,宋观舟让忍冬看了赏,朱宝月等人起身推辞,“大姑娘已是付了银钱,再收少夫人的,显得奴等贪得无厌。” 言辞恳切,倒颠覆了宋观舟对风月场所女子的刻板印象。 她朗声说道,“大姑娘请你们来助兴,我这另请你们过来,又耽了用饭时辰,收下吧。”说罢,起身带着一串小家伙儿,“我们先上山,采了桃花酿桃酒去。” 几个孩子早些听了她吟的《桃花庵歌》,这会儿也跟着附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淩哥儿恼道,“四婶,后头记不住了。” 宋观舟笑道,“回头我写给你。” 刘贤与李家、黄家的小公子纷纷说道,“我们也要。” “好极!”宋观舟朗声吟道,“后头还有四句,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托现代星爷的影视科普,她背下这首诗,全诗一百四十字,她与童子们的声音渐行渐远,仿佛仙子下凡,又带着仙童归去。 这浊世胡乱污蔑她,哪里知道她浑然不在意…… 引着一群孩童,往另外小道慢慢行去,忍冬与其他小丫鬟拿着披风纸伞,跟了上去。 背道而驰之地,众人目送几人,黄执由衷夸赞,“四郎好福气。” 金拂云一愣,这黄执她知,以后一飞冲天,与裴岸棋逢对手,虽说政见不和,却成了一段佳话。 一朝之中,两个栋梁之材。 只是黄执没有裴岸那般耀眼,直到今年的春闺,他厚积薄发,一跃而上摘得探花! 朱宝月痴痴看向宋观舟离去之地,又低头看了手中荷包,竟是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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