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把兄弟是钟馗第90章 恐惧之源
吴航这家伙,活脱脱像块死死黏在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厚着脸皮赖在别墅里,说啥也不肯挪步,就这么僵持着,简直就是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僵局。哎呀呀,我实在没招了,咬咬牙,心一横,决定陪他走这一遭,权当给他吃颗定心丸,让他能安下心来。好在都在同一个城市,就算跑这一趟,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之前压根没觉察到他有啥不正常的地方,再加上吴航这人本身就带着几分无赖劲儿,哥几个对这事儿压根提不起一丁点儿兴趣,最后这倒霉差事只能我自己跟着。 刚迈出别墅那精雕细琢的大门,吴航就跟屁股着火了似的,迫不及待地嚷嚷开了:“怪哉怪哉,刚才进你们别墅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觉忽地一下就没影了,咋现在出来了还是没有?听你那朋友讲你们这地方有神灵守护,莫不是真把跟着我的邪祟之物给降服了?” 我瞪大了双眼,那眼神犀利得跟鹰隼似的,警觉地把四周扫视了个遍,试图从这看似平常的景象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常。然而,除了微风轻柔地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啥异样也没发现。随后,我怀着那么一丁点儿期待,朝着那棵枝繁叶茂的桃树问了一句:“老树哟,刚才这小伙子来的时候,您老可有瞅见啥不对劲的地方?” 树老慢悠悠地摇了摇头,那枝叶晃动发出的声响,仿佛就是他的回答:“没有啊,不过我瞧这孩子精气匮乏,眼窝深陷,面色苍白,想必平素没少干些不干不净的事儿,亏了元气,以致心神不定。” “得,谢谢您嘞!”我微微躬身,满脸的感激。 “小官爷跟我还客气啥!”树老的声音仿佛从悠悠岁月的深处悠悠传来。 吴航见我对着一棵树自言自语,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巴张得能一口塞进一个大鸡蛋,满脸的惊诧,活像见了鬼:“你在跟谁说话?” 我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从容淡定地回应:“你不是说我们这儿都有守护神吗?我替你问问人家呗。” 吴航轻蔑地一笑,嘴角上扬得都快飞到天上去了,眼神中满是不屑一顾:“我都这般境地了,你还吓唬我。这世上哪真有神仙啊,哄小孩呢?当我真信啊?你们也就骗骗别人还行!” “你既然不信有神,那咋又说有鬼呢!”我眉头紧皱,心里头那叫一个疑惑不解。 吴航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黑得吓人:“真的有鬼,我百分百能感觉到!那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感,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时刻准备掐住我的脖子。” 我也是无奈到了极点,双手抱在胸前,摇了摇头:“那你不都说我们骗人吗?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吴航说道:“原先我也以为你们是忽悠人的,可一到你们这儿,感觉瞬间就不同了,可能你们还真有点能耐吧!也许是这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气场,能镇住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那你若信我,就乖乖回去,我也能百分百肯定,你绝对没事!”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可不行,你都答应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一趟,不然我就赖着不走了!”吴航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蛮横模样。 “得,您是大爷,那就前面带路吧!”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乖乖跟在他身后。 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车子平稳得跟滑行似的。车窗外,阳光欢蹦乱跳地洒在街道上,形成一片片五彩斑斓的光影。我和吴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倒也把这段无聊的时光给打发了。我问道:“你是从啥时候开始有那种感觉的?” 吴航陷入了回忆,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就前段时间,有一天我晚上下班回家。那夜,月色黯淡得跟被乌云遮住了似的,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跟没睡醒似的。也不知走到哪儿的时候,背后突然一凉,仿佛有一股冰冷的气流一下子穿透了我的脊梁,从那以后就开始觉得身后跟着个东西。可我回头,却啥都看不见。原本我也没当回事,可回到家以后,老是做噩梦,睡觉也不踏实。睡觉的时候感觉床下有人,上厕所的时候感觉门后有人,开衣柜的时候感觉衣柜里面藏着人。如今我家里所有的门都不敢关,床也不敢睡,只能睡地铺。总之,我一直感觉有双眼睛盯着我,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如芒在背,你根本无法体会那是何等的痛苦!” 我一听,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就算是胆子再小,也不至于小成这样,难道其中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你带我,从你那晚下班回家的路上再走一遍。”我目光坚定,下定决心要弄个水落石出。 吴航指明了方向,当车缓缓停下时,司机师傅收了钱后,犹豫了一下,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小伙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转过头,礼貌地问道:“怎么了您?有啥事儿吗?” “刚才我听你们聊天,这位小伙子好像是跟上鬼了。”司机师傅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司机师傅这么一说,吴航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就像一张白纸,白得吓人。我赶忙说道:“师傅您别乱说,没这回事,他本来就害怕,您还吓唬他!” 司机师傅说道:“我知道不该讲这话,可你们停的这个地方,前段时间恰巧出过事,我在想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 师傅说完,吴航额头上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脸颊一个劲儿地往下滑,情绪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手脚也慌乱得不知该往哪儿放。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中涌起一股对司机师傅的不满:“师傅,您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司机师傅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是好心,算我没说,对不住了啊!” 说完,司机师傅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刺鼻的尾气。我看着还在发愣的吴航说道:“你别听他瞎说,告诉你,你啥事没有!” 吴航使劲摇头,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说道:“不,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条路上真出过事。前段时间这儿有个女孩被强奸杀害了,而且还被碎尸了。警察从这条街上的垃圾桶里翻出尸块,那场面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不过到现在都没找到头颅。你说,会不会就是她阴魂不散跟上我了?对了,我也是那段时间才有这种感觉的,对,肯定是她。” 我真是无语至极,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要是别人,听了他这番话,估计还真会以为他脑袋后面飘着一个死人头呢。 我安慰道:“行了,别瞎琢磨了,要真是她,找你干啥,当然是去找凶手索命了。难道你是凶手?再说了,连杀她的凶手都不敢跟,这种实打实的胆小鬼,你一个大老爷们怕啥!” 吴航赶忙摇头,像个受惊的兔子,惊慌失措地说道:“你瞎说啥呢?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啊。要是让警察怀疑上我,就算我没啥事儿,只要一进警察局,我那份工作就别想干了。你不知道,日企那种地方管理简直毫无人性。” 一听他是在小日本手下干活,我心里就像被点燃了一把熊熊大火,没好气地说道:“行啊,没看出来啊,你给小日本打工?” “你能不能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赚小日本的钱也算是爱国了好吗?你不会因为我工作的原因真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吧!”吴航急得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肯定不是凶手,杀过人的人脸上会有凶相,他脸上除了写着两个字“害怕”,别的啥也没有。 “行了,瞎说啥呢,我就是个无脑爱国主义者,听到小日本就犯膈应!”我别过头去,一脸的不屑。 “我也是啊!我就算想犯案,肯定先对我们公司那个没人性的主管下手,还是个日本娘们,以牙还牙,也算是对得起先辈经历过的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吴航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仿佛要跟谁拼命似的。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给我讲讲那晚发生的事儿吧!”我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上火的话题。 吴航带着我边走边聊,其实也没啥新鲜的,无非还是刚才那一套。 不过这条街是条狭窄的老街,两旁的房屋低矮破旧,岁月的痕迹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斑驳的印记,就像一张张皱巴巴的老脸。周围住户不多,路上也没几盏路灯,看上去挺偏僻。白天还好,阳光能勉强穿透那重重的阴霾,给人一丝温暖。估计晚上确实会有点阴森,黑暗会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街道笼罩其中,让人透不过气来。 可毕竟是在城市中心地带,估计司机师傅说的那个凶案,案发现场应该不在这儿,根本没地方下手啊,顶多只能算是个抛尸现场。人一死,鬼魂应该留在原地,所以可以排除是死者的鬼魂在作祟。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吴航说了,他看上去才稍微轻松了一些,紧绷的肩膀也缓缓松弛下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快走到他居住的小区时,吴航指着路边一棵大槐树说道:“对,我想起来了,就是这儿。那晚我回来的时候有些尿急,就躲在树下撒了泡尿,当我提上裤子以后,后背就觉得一凉。” 我哭笑不得,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哥们,你以后能不能改改你这随地大小便的臭毛病。咱们又不是动物,随地小便,你当是划地盘呢?而且古树都有灵性,说不定啥时候就把人家给得罪了。” 吴航惊讶地说道:“啊?你是说我冲撞了神灵?我当时确实憋不住了,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儿撒尿!” 我仔细打量着这棵树,年头确实不短了,树干粗壮得很,得三四个成年人才能环抱得住。而且似乎还被雷劈过,一根巨大的树杈早就断了,留下一个黑漆漆的伤疤,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伤痛。想起桃妖,难道真的是他冲撞了神灵? 我深吸一口气,催动福光,缓缓地把手放在树干上,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仔细感受。这个法子是树老教给我的,因为我毕竟修行尚浅,有些老妖怪我是看不见的。但是妖怪属于邪物,对福光天然抵触,如果能感觉到手上有压力,那就说明这棵树真有问题。可试了半天,手上毫无感觉,看来是我想多了。 其实也对,这棵树看着年头长,可在这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古城中,这样的树多得很,如果个个都是妖怪,那还得了?既然不是因为这棵树,那就只能说明是吴航胡思乱想了。 随后跟着吴航来到他租住的小屋。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像一记重拳猛地袭来,我的天哪,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脏衣服像小山一样堆得到处都是,垃圾也堆积如山,很久都没清理。就这环境,真要是说有鬼,那我只能说那鬼可真没品位。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屋里还真像吴航说的那样,但凡有门的地方都敞开着。不过仔细感受,根本感觉不出任何异常。 我查看完后跟吴航说道:“兄弟啊,你家除了又脏又乱又差,真的啥都没有啊!” 吴航急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跟铜铃似的:“不可能啊,我真的能感觉到,尤其是睡觉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床下有呼吸!” 我看着那张凌乱的床,疑惑地问道:“你床里放着啥东西?” 吴航神色变得很慌张,眼神闪烁不定,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啥?” 一看吴航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心里一紧,不对,床下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