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把兄弟是钟馗第9章 好大一条蛇
一路疾步奔至学校那阴森的小花园。正值上课时分，校园里本应是一片静谧，然而此刻小花园中却反常地聚拢了众多人员。众人围成一个偌大的圈，圈内瞧不见人影，那神秘的氛围让人不禁猜想，想必是有某种未知的生物存在。 众人的议论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们七嘴八舌地嚷着：“都已入秋，怎会有蛇出现？这太邪门了！” “是啊，着实可怕！我看那蛇身子粗得像根柱子，好大一条啊，咱们赶快报警吧！” “打死得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一听这话不妙，我赶忙从人群中奋力挤入。只见地上正盘着一条墨青色的大蛇，那蛇身的颜色犹如深夜中最浓稠的墨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其身上有新伤，伤口处的鳞片翻卷，渗出的血水在地上形成一小片可怖的暗红色，应当是人群中那位手持棍子的同学所致。蛇头低垂着，那黯淡的眼神显得极为虚弱，仿佛生命的烛火在风中摇摇欲坠。勉强微微抬起，望向周遭虎视眈眈之人，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恐惧。 大蛇的双目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绿色寒潭，冰冷而阴森，透露出无尽的绝望与哀伤。它的信子不时吞吐着，犹如燃烧着的幽蓝火苗，每一次伸缩都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它的身躯微微颤抖，似是在强忍着伤痛和恐惧，那盘曲的姿态不再显得威风凛凛，反倒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与防御。 大蛇盘踞于一片褐土之上，与周边繁茂的秋草形成鲜明的分界线，那褐土仿佛被诅咒过，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显然，此处原先应放置着某样物件，如今被人取走才留下这般印记，而这缺失的物件让整个场景更显神秘与恐怖。 我记得，此处原先是摆放着一个石鼓。当大蛇看到我现身其前，瞬间便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盯着我。那双眼犹如燃烧着绿色火焰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周围的同学见大蛇猛地抬起头，吓得连忙后退数步，惊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一位手里握着棍子的男生对身旁的女孩说道：“别怕，有我在呢，敢吓唬我女朋友，看我不收拾你。”在女孩那一脸崇拜与自豪的眼神助力下，男同学紧紧握住棒子，欲要动手。此时，风忽然止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顿时怒从心起，大蛇的来历钟馗曾与我讲过。若不是其元神受伤，就凭你，莫说是一根棒子，即便你拿着机关枪也休想伤它分毫。 大蛇身上的新伤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显然是这位男同学方才的“杰作”。我心中亦燃起怒火，当那男同学从我身旁冲过去时，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棒子，同时左脚卡在他脚下。那男同学瞬间失去重心，一个踉跄恰好趴伏在大蛇面前。大蛇冲着男生吐了吐信子，那信子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吓得那男生嗷地一声叫，声音凄厉得如同被恶鬼掐住了喉咙。他手脚并用，趴着便往后退，活像一只受惊的小乌龟。 他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对着我，咬着牙说道：“你找死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声音颤抖着，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控制着。 我将棒子摔到地上，未发一言，只是瞪着他。常言道，鬼都惧怕“恶人”，何况是人。相较于其他同学的白净模样，我看起来着实不像个良善之人。因出身农村，自然带着黑土地的色泽，在这阴森的氛围中，我的肤色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身材虽说不高，但自幼干农活，初中时便能扛着百十来斤的麻袋健步如飞，因而练就了一副健壮的身板。再加上一脸的络腮胡，配上我自幼打架滋事精心培育出的一股痞气。他从我的脸上只能看到满脸的不屑，那神情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人不敢直视。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同学，看着看着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哥们，回去换条裤子再说！” 那男生没领会我的意思，顺着我的目光瞧了瞧。脸瞬间就红了，那表情犹如被恶鬼附身，时而愤怒，时而羞臊。他估摸自己那百十来斤的小身板，与我这 160 斤的壮实身躯，应是毫无量级上的优势。放下一句狠话：“你，你给我等着。”随后便灰溜溜地带着女朋友离开了，他们的背影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格外仓惶。 我未理睬他，看到周围人群受惊的模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疑惑。我向大家解释道：“大家无需害怕。这条蛇性情温顺，不会伤人。或许是因找不到冬眠之所，才不慎跑到学校。” 有人质疑：“你所言当真？”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在问一个关乎生死的问题。 “骗你作甚。我家中养过蛇，只需将其送至郊区山林即可。方才见那同学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我着实气不过。” 听我这般解释，大家仍是满脸怀疑的神情“你们要是不信，我让你们瞧瞧。” 自幼跟随祖父在农村长大，没少见过蛇。小时候我也惧怕蛇，有一回在田间地头瞧见一条花蛇。那花蛇身上的斑纹如同恶魔的图腾，让人毛骨悚然。祖父对我说：“丑丑，想不想和这个小动物玩耍啊。” 我怯怯地说：“我怕。” 祖父笑着说：“莫怕。这些小动物很乖巧的，如同我家小孙孙一般乖顺。你瞧着啊。” 说着，祖父望着那条昂着头、吐着信子的蛇。俯身下去，伸出手说道：“来，上来。不会伤害你。” 令我惊讶的是，那条蛇盯着祖父的眼睛，停顿了几秒。而后便将保持警戒的头伏于地面，爬到祖父的手臂上，温顺至极。后来祖父告诉我，动物皆具灵性，而眼神乃是万物通用的语言。只要你足够真诚，动物是能够明白的。 我并不确定这条黑蛇是否知晓我的用意，决定尝试一番。俯身下去，诚恳地望着它的眼睛说道：“我带你走。” 那条黑蛇转动着脑袋看了看它盘踞的地方，接着又看向我。我即刻明白了它的意思：“放心吧，我们都知晓。您辛苦了。” 大蛇在那片地上，强撑着游动了几圈，恋恋不舍。最终还是顺着我的手臂爬了上来，我打开书包说道：“先委屈你在此处待会儿。” 将大蛇装好，再瞧周围的人，皆震惊不已。我说：“大家放心，我去将这条蛇放生。” 因担心大家生疑，赶忙逃离人群，带着蛇回到宿舍。一路上，风在耳边呼啸，仿佛有无数幽灵在低语。 当我把蛇取出时，舍友仍被吓了一跳。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见到了最恐怖的景象。 我不知该如何向大家解释，便与大家撒了个谎：“大家别怕，这条蛇有道行，请回来帮着辟邪。” 丁总他们倒是不惧蛇，说道：“老冯啊，也就我们。换作外人，非得把你当作精神病抓起来不可。” 栋哥俯身对着蛇问道：“大哥，吃鸡腿不？” 黑蛇似乎听懂了，点了点头。黑蛇看到门上的钟馗像，俯身靠近，好似在跪拜。至此，大家便真的信了。暂时将黑蛇放置在阳台的箱子里，由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基本上无人敢在我们宿舍阳台逗留。也不怕外人进来发现。 大家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我趴在桌子上找来一张纸画了起来。并非画其他之物，而是画学校那些石鼓的方位。那纸上的线条仿佛是一道道符咒，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你若问我画此作甚？只因事情的起因恰恰正是源于这些东西。 这些石鼓摆放的方位颇具讲究，暗含二十八星宿北方玄武中的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七位星君的排列。这是一个阵法，名曰玄武七煞锁魂阵。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那阵法的图案仿佛在跳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在古代，冥界位于北方，故而主司北方星宿的玄武大帝，便是声名赫赫的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所以此阵法，乃是一个大阵，其目的便是为了辟邪驱鬼。 那为何会在一所大学里构建排布如此一个听起来令人悚然的阵法呢？莫非这个学校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黑暗中，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着这一切，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