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公主后,清冷权臣沦陷了第209章 没有了容身之处
赵沅嘉皱了下眉,“你带她进来,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燕草一进门就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哭喊道:“求殿下救救我们姑娘!求殿下救救我们姑娘!” “你别急。”赵沅嘉见她这样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 燕草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抖着手拿出一封信,“这是姑娘留下的。” 赵沅嘉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这是一封告别信。 秦桑在信上写着因为自觉无颜面对亲人,不想拖累唐家的名声,便决定离开京城。她还在信里感谢了赵沅嘉对她的关照,让大家不要担心她。 赵沅嘉哪能不担心? 如今这个世道,一个女子独自出行可是很危险的。 “抱琴,你赶紧让北羽安排人出城沿路寻找。”赵沅嘉想了想,还是添了一句,“小舅舅那边,也让人给他传个话。” 说完,她又看向燕草,“你可知道你家姑娘可能会去的地方?” 燕草哭着摇了摇头,“姑娘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京城。殿下,求求您多派些人去寻她。奴婢担心、担心她会做傻事!” 赵沅嘉心里一咯噔,“你为什么这么想?” “姑娘若只是离开,她一定一定会带奴婢一起走的。”燕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姑娘绝对不会丢下奴婢一个人!” 这些年,她们主仆二人在教坊相依为命,姑娘承诺过不管去哪儿都会带着她。 似乎是担心赵沅嘉不信,燕草连忙补充道:“自从唐家平反后,姑娘就有些不对劲,白日里看不出来,但夜里,她总是会望着烛火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宿。” “昨儿从刑场回来,姑娘看着倒是挺高兴的,还亲手做了一大桌子菜给奴婢吃。只是现在想来,姑娘这就是打定主意要诀别了。” 燕草伤心地哭了起来。 兵马司的衙门离得不远,两人正说着话,沈季言就来了,看完秦桑亲笔写的信后,他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我去找她!” “小舅舅!”赵沅嘉赶忙追了上去,“你冷静一点。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你又打算去哪里找她?” 沈季言倏地停下脚步,“带我去她的房间。” 秦桑在梅花小筑的屋子沈季言来过不少次。前几日他还留在这里过夜了,虽然只是睡在榻上,但他也挺高兴的。 他还以为那一夜两人对酌共饮,把话都说开了,没想到她竟会钻了牛角尖…… 沈季言步伐沉重,径直去了里间。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衣物确实少了大半,就像是带走了一样。 不过,他最后却在她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个唐草纹的玉佩。 这是她当年好不容易从唐家带出来的,小半个巴掌大的东西,藏在了头发里才没有被抄家的人拿走。 他知道她有多珍惜这枚玉佩,这些年从不离身,若只是离开京城,又怎么会落下这么重要的东西? “她这是不想活了……”沈季言把玉佩紧紧攥在手心,一双眼睛瞬间就红了。 若说燕草的话让赵沅嘉还有些迟疑,现在沈季言也这么说,就让她不得不相信了。 “怎么会这样?唐家已经平反,她也脱离了教坊,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她为什么会想不开?”赵沅嘉是真的没想明白。 “奴婢可能知道原因。”小荷明白事态严重,说话都比平时小声,“最近外面有很多关于唐大小姐的风言风语,说她不知廉耻、有辱唐家门楣……” “奴婢前几日还看到有人在书馆后面的巷子把秦姑娘拦了下来,骂了她一顿,还让她为了唐家的名声自行了断。” 赵沅嘉听得怒火中烧,一张脸都涨红了。 小荷生怕公主误会,赶紧解释:“奴婢当场就走过去把那人骂跑了!本来还想让侍卫教训他一顿的,可、可秦姑娘拦着没让,还求奴婢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她说不想给公主惹麻烦。” “是我疏忽了。”赵沅嘉确实没有想到唐家翻案之后秦桑的处境反而变得尴尬了起来。 她如今从教坊脱了籍,却不一定能够回唐家,就算唐家人不嫌弃她,她可能为了世人的眼光,也不会回去,以免连累唐家的清誉受损。 秦桑一定是觉得没有了容身之处才会…… 沈季言把下颌咬得很紧,“是我做得不够。”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多介意在教坊的那段经历,知道她这些年活得有多如履薄冰,他应该给她更多宽慰才是。 赵沅嘉心急如焚,“那我们要去哪里找她?” 沈季言的目光落在手心的玉佩之上,沉声道:“我知道一个地方。” 唐老大人当年在诏狱自尽后,陛下默许了他的弟子们为他收殓了尸骸。之后又在城外的东山之上为他立了个无碑之墓。 秦桑这么看重唐家,也许会去那里。 赵沅嘉并没有跟着沈季言一起去,她先是让人上侯府请求外祖父加派了寻找秦桑的人手,又仔仔细细在秦桑屋子里搜寻了一遍,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你们姑娘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赵沅嘉看向燕草。 她知道不少有轻生念头的人会选择对自己来说有意义的地方结束生命。 燕草认真思索了片刻,“姑娘在教坊的时候就很少出门。不过每年清明的时候,姑娘都会独自出城一趟,奴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清明这个日子…… 秦桑这一趟多半与唐家有关。 “她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以前在唐家的事情?”赵沅嘉问。 燕草摇头,“姑娘从不提自己的过去。” 进了教坊那种地方,若还一直沉溺于以往的时光,是活不下去的…… 赵沅嘉略一迟疑,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小荷,“你让人去给陆阔传个信,把秦桑不见了的事告诉他,让他立刻来见我。” 以陆阔和唐家的关系,他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赵沅嘉先坐着马车出了城,在离城门不远的五里坡等着。小半个时辰之后,车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赵沅嘉撩起车帘,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看到了一个英姿勃发的身影。 “殿下。”陆阔没有下马,径直勒着马停在了车窗外,“有一个地方,秦桑可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