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合第2章 脱胎（1）
林铎越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坐在驾驶座上，心率已经恢复正常。他抹了把脸，发现自己竟然满手沾满黑色污渍，味道腥臭刺鼻。</p>
阳光破开乌云，将一缕光芒投在挡风玻璃。林铎越眯起眼睛，天晴了。</p>
“呜，感谢观音菩萨三清道尊如来佛祖五路财神各路神仙！”林铎越虔诚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想想不对，又双手合十再单掌竖起说了句“无量天尊”。这才长叹一口气，扯过几张湿纸巾擦干净脸。</p>
他突然很后悔刚才没有拍几张照片，不然现在劫后余生正好可以发朋友圈感叹一下。呆坐半晌，林铎越又回想起刚才那个逼真噩梦，总感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然而凡人遇到这种情况，一时半会儿又怎能抽丝剥茧找出真相？</p>
挠了挠头，林铎越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车胎好像爆胎了？走下车，空气中弥漫着雷电后特有的臭氧味儿，被大雨冲刷过的土壤散发着淡淡土腥味，混合青草香味，深吸一口，让他精神为之一振。</p>
绕着自己车转了两圈，林铎越发现四条轮胎都完好无缺，这才想起来自己比较怕死，早就把前轮换了缺气保用胎，那么刚才不是爆胎，而是压到了啥小动物？</p>
算了算了，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早上从甘兰道白银城出发，现在距离目的地川蜀道蓉城还有九百公里。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应该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p>
林铎越捞起衣摆挠挠后腰，又挠了挠，弯腰看向自己肚子，隐隐有腹肌轮廓，现在正从骨子里传出蚂蚁轻噬般的瘙痒。拍拍肚子，觉着应该是饿了，便从后备厢翻出两盒饼干，又打开一听咖啡，就这样坐在后备箱里吃了起来。</p>
大汗历927年8月2日凌晨4点，林铎越终于推开蓉城家门，倒在自己大床上。窗外霓虹灯发出淡淡光晕，映得他赤裸上身忽明忽暗，隐约中似乎有蚯蚓在皮肤下起伏。床上青年伸手挠挠肚子，呓语一声又沉沉睡去。连续驾车十几个小时，加上那真真假假的一场梦境，他疲惫不堪，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皮肤正渗出点点黑色污渍。</p>
车库里，一团黑色阴影从车底轻轻跃下，彷徨片刻，隐入夜色消失不见。</p>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林铎越想起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冲了个澡出来发现床单沾满污渍，他把床单裹成一团扔进垃圾箱，只当自己昨晚忘记洗澡弄脏了床单。从衣柜取出衬衫西服换上，站在镜子前，戴上了金边眼镜：“不错不错，还是帅气小伙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似乎好像也许……比以前帅了一点点？而且，怎么感觉戴着眼镜有点模糊？取下眼镜，帅小伙惊愕发现视野竟然清晰无比，扭头望向窗外，几百米外广告牌上的电话号码清晰可见。他站在窗边愣了半天没回过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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