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行第774章 监察血帅
“家师的名讳,乃是洛一缘,昔日风雨山庄的庄主。” 感受着体内三道伟岸剑气散发出来的力量,丁影的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这个师父的确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他每次出现,都会把自己的一切都考虑周全。 横向对比,丁家堡的那些所谓的亲人,在丁影看来,不提也罢。 “洛一缘?” “风雨山庄又是什么势力,这个,阚宸兄弟,你听说过么?” 两位愣头青面面相觑,完全是两个闻所未闻的名字,别说是知晓一些事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一唱一和,一问一答,两人一头雾水,只能再度拦住丁影的去路,要他把话给说说清楚。 “喂,丁影,怎么说我们好几年的兄弟了,别想忽悠我!” “你师父究竟是谁,别编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出来好么?” 阚宸总觉得丁影有意隐瞒,不愿意把实话给说出来。 “就是,哪怕是隐世不出的宗门势力,我们诛邪圣殿里也有记载,怎么会听都没有听过?” “这个,丁影兄弟,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对于前辈,只有敬仰,绝无二心!” 经历过火圣老挨揍的事情,维金等西方圣殿的圣子,也得到了成长,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维金石真的好奇,能够以不足五十的年纪,与令剑阁阁主平辈论交的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丁影很是无奈,为什么自己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有人愿意相信呢? “家师并非是玄域中人,而是元域武者,风雨山庄在十几年前就被灭门了。” “元域有两个榜单,一者名为神话榜,一者名为天虚榜,家师位列天虚榜中第二十七位。” 这些信息其实都算不上是什么秘密,是以丁影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开诚布公地和盘托出。 “元域?” “武者?” “不是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不敢相信,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元域就是一个贫瘠、落后、弱小的地界,不值一哂。 能够与令剑阁阁主平辈论交的高人,在元域起码被排在了二三十名的位置,元域,有这么厉害么? 神话榜、天虚榜已有多年未曾更新过,丁影所知道的消息,也只是当年洛一缘刚刚上榜的数据。 见两人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感觉,丁影耸了耸肩膀,已有些懒得再搭理他们。 周围大片大片的血色生物都被驱逐了好远,仅剩部分血卒、血卒长在刚刚的气浪之下,侥幸逃得一线生机。 几人说话的功夫,这些幸存的血色生物,又集结了一大群同类,卷土重来,慢慢围合了过来。 没有了血将廉水的管束,血卒长与血卒的凶残程度更胜从前,哪怕一个个的身上都有着不浅的伤势。 “别废话了,敌人又来了,先将他们清剿了再说。” “家师留下的剑气,当做最后的保命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随便动用。” “大家各凭手段,看看谁杀得更多吧!” 虽不知道斩杀这些血色生物有什么意义,但在令天狱中,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三人各自掏出兵刃,向着远方好似赤潮一样的血色生物海浪冲了上去。 漠尘界暗红天穹之中,距离地面约莫万丈左右的高空,凌空漂浮着一座阴森诡异的古殿。 呼啸的风沙包裹着古殿,虚空中的撕扯之力,都可以将常人的肉身直接撕成粉碎,连同骨骼尽数化作齑粉。 外头的动静甚大,古朴的宫殿里,一尘不染,没有任何的沙砾,能够进入此间。 一排排的蜡烛,在古殿之中燃烧,带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摇曳不息。 其中一根蜡烛的烛火,熄灭了。 烛火虽灭,凝固的烛蜡却以更快的速度不断熔化,流淌在烛架上,滴滴答答淌得到处都是。 阴影之中,一头乌黑长发的男子骤然睁开了双眼,冰冷的眼神,完全锁定在那只剩下烛芯的方位。 “血将廉水,死了?” 沙哑的声音,混杂着不知道多少种音色,难以弄清楚到底是一个人在说话,还是许多不同的人在齐齐开口。 这种感觉,就好像数十乃至于数百个半阴半阳的修罗教祖,以男女双声同时开腔,嘈杂到足以令人崩溃。 每一根蜡烛,都代表着漠尘界镇守一方的一位血将,他们的灵魂之火寄托在古殿当中,是生是死,全在古殿主人的监视之下。 “不只是死了,连肉身都消亡,没有了再度点化灵智的意义。” 声音再度响起,语气却没了先前的那般惊诧,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空衣、廉水、坚甲等,是镇守漠尘界的血将,各自统领一大片区域的血色生物。 他们自认为在下界逍遥自在,并不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是生是死,都在上头的监察之中。 虚凌,便是古殿主人,自疆生界而来的监察者,古老的血帅。 血光蜡烛,不仅仅可以检测血将的生死,同样也可以带给他们死亡,只要虚凌愿意,他便可以做到。 “只是玄域的年轻一辈,怎么可能做到杀死血将,还令其神形俱灭的地步?” 若是那些进入了令天狱的参与者听到了这些话,怕不是要被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的来意,他们的底细,竟然全部都被人知晓了? 有那么一刻,盛怒之下,虚凌很想要将这古殿之中所有的蜡烛尽数熄灭。 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到的废物,哪怕是血将,也没有资格在这血域之中生存与立足。 干瘦的手掌高高抬起,微弱的烛光似乎有所感应,纷纷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似乎是在害怕,在畏惧。 血光蜡烛寄托了血将们的一点灵魂之火,都能够感受到来自于灵魂上的威压与可怕。 高悬了许久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虚凌叹了一口气,指尖轻轻一勾,那根残存的烛芯就被血能所包裹,转眼便到了他的手中。 “已死之人,在无意义。” 狠狠一握,烛芯化作最为原始的血能,被虚凌所吞并。 廉水在这方世界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抹除得干干净净,再没有什么可以剩下的。 “唉。” 幽幽的叹息声响起,虚凌又坐回了原处,凝望着古殿外的风沙,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