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雪第134章 惊闻
年少时还有一两分旖旎的少女情怀，到如今孙福儿对皇帝已经没有了那份憧憬和向往。 与其说皇帝是她男人，不如说是她上峰。 在孙福儿眼里，如今当嫔妃，和之前当宫女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需要完成上峰交代的事儿，让上峰满意和高兴。 孙福儿又在乾清宫里洗了一回后，就被锦被一裹，送进了养心殿的西暖阁里。 得了，这皇帝又换了寝室，主打一个让人猜不到。 她爬到皇帝身边时，正瞧见皇帝正精神抖擞地看着她。 孙福儿笑道：“皇上。” 皇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记得这是他的福嫔，皇次子的生母，和太后走得比较近，在夜里比较放得开。 再多的，皇帝就不记得了。 孙福儿便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皇帝。 还好她擦过欢喜佛的铜像！早年的时候她是一遍遍地擦各种各样的铜像小人，把动作都牢牢地记在脑子里了，这时候才能灵活用起来。 不然，她还真应付不过来。 果然，今夜的皇帝格外精力旺盛。 孙福儿的腰都快要给皇帝揉断了，也是她这些日子干得体力活儿少了，差点就没力气去接招。 敬事房的太监在外头催了两遍：“皇上，到时辰了。” 但皇帝不为所动，依然埋头流连在孙福儿这朵花里。 不需要顾忌太多，可以为所欲为，再加上孙福儿很配合，皇帝觉得很销魂蚀骨。 敬事房再催了一遍后，就不吱声了。 皇帝舒坦了四回后，翻过身，平躺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孙福儿则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哎哟，总算是停了。 再不停下来，孙福儿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是真不觉得侍寝这个差事很好。 要不是孙福儿无法拒绝，她还真不想来呢！ 老实说，现在的她一颗心大半都在皇次子身上，可没空去想恩宠。 反正皇帝的宠爱都是镜花水月。 孙福儿从一开始就不抱什么希望。 皇帝道：“你叫什么名字？” 好吧，他要记得东西很多，确实不记得孙福儿的名字了。 到底这两年，皇帝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多孙福儿一个不算多，少她一个也不算少。 孙福儿倒是没有伤感，皇帝记不住就记不住。 这很正常。 到底皇帝的朝政很繁忙。 一般皇帝不进后宫，就是因为有朝廷政事的缘故。 她笑道：“臣妾孙氏，小名叫福儿。” 皇帝道：“福儿，听上去就是一个有福气的好名字。” 孙福儿笑道：“多谢皇上夸奖。” 皇帝道：“福儿有福，多好。” 孙福儿笑道：“那也是皇上龙气庇护。臣妾一定能福泽绵延。皇上是万岁万岁万万岁，那臣妾也能沾个光，活个百年千年的。” 皇帝难得有谈兴：“说是万岁，哪真有一万年的？” “朕啊，能多活一阵子，把这想干的事情都干完了就很好了。” “真想干的事情总是那么多，精力都是有限的。” “不管他，今天先好好歇着吧。” 皇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气息都有些不稳。 孙福儿轻轻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外头值夜的太监轻声道：“回主子的话，如今刚过了丑时。” 孙福儿暗自算了一下时间。 好吧，这次她伺候皇帝的时间确实是有些长了。 好在皇帝体恤，道：“你多睡一会儿。” 孙福儿笑道：“多谢皇上恩典。臣妾先行退下。” 她去了东暖阁。 太累了，孙福儿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她起来，却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同寻常，弥漫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紧张气氛。 这是怎么了？ 孙福儿道：“我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但是却被两个小太监拦住了。 “福嫔娘娘，您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孙福儿很奇怪：“为什么？之前我醒了后就能回去了。” 但是底下人就是跪着，挡住了她的去路。 孙福儿突然想到什么。 “到底怎么了？” 按道理来说，嫔妃侍寝后的次日是可以畅通无阻地回去的。 除非遇到大事了。 比如皇帝突然病倒，甚至—— 孙福儿不敢往下想。 大概就是她想多了吧。 孙福儿假装毫无察觉，笑道：“是皇上吩咐的么？要留臣妾用膳么？”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并没有接她的话。 孙福儿心一沉。 这就更不对了。 她刚刚给皇帝侍寝了，照理说这些太监们都是惯于跟红顶白的人，往常都是态度极好，肯定不会让她饿着的。 孙福儿只能佯装不解：“安音呢？唤她伺候本宫梳妆。” 而这两个太监也没接这个话头。 孙福儿知道不妙了。 以往她是可以把安音喊过来伺候的。 孙福儿心里有些烦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她关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她的皇次子还在嗷嗷待哺呢！ 孙福儿涨奶了。 她是真的要早点回去喂皇次子才好。 不然，孙福儿的身体会很难过。 但现在她再着急也没用，人家就是不放她走。 说真的，越是等下去，孙福儿心底越是没底。 反常即妖，她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佳。 孙福儿在屋子里转圈，哪怕房间够大，一会儿也走完了。她一遍遍地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 太监就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不多时，传来消息。 “皇上，驾崩了！” 孙福儿顿时觉得晴空万里劈了一个雷下来的感觉。 她呆呆地站在那，回不过来神。 什么，皇帝驾崩了！ 这怎么可能！ 她是听错了吧。 昨天夜里皇帝还龙马精神，怎么会今天就没有了呢！ 孙福儿实在是难以置信。 但她很快就担忧起来了。 她好像是昨天最晚见到皇帝的嫔妃！ 天啊！ 不会说皇帝是她害的吧！ 这口锅她可不背。 明明孙福儿离开的时候，皇帝的精神是很好的，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 她再问一遍：“你们说什么？” 她希望自己是真的听错了。 皮之不存，毛将附焉？ 没有了皇帝，她们这些嫔妃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孙福儿不敢往下想。 可事实就是事实，太监一个接一个地过来，都是说“皇帝驾崩”了。 孙福儿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顿时愁云笼罩。 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