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仙灵传第293章 大战前一夜
“尝尝弟弟的手艺，现在还在打仗，一直没有机会给姐姐展现弟弟的强项，要说弟弟什么最强，那肯定是厨艺，只要尝过的都说好！等空闲下来，咱们到野外，弟弟亲自狩猎，亲自掌勺，一定给姐姐来一场盛宴！”宝儿笑着说道。 “嗯！我等着这一天！”亦仙有些害羞，但心里此时像吃了蜂蜜一样甜。 她小心的端起碗，轻轻的沿着碗边喝了一口羊汤，顿时，幸福洋溢着胸膛，她啄了一块泡馍，美味无比，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吃过羊汤泡馍，但从来没有今天如此美味，她开心极了，悄悄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宝儿。 宝儿此时正在撕馕饼，可这次不像刚刚给亦仙姐姐撕的那么小心那么小块，而是三下五除二将馕饼撕成几大块丢到碗中，接着拿起筷子就将大块的馕饼送入口中，很快，一口汤没喝，汤中的馕饼却不见了，不过汤汁也被吸走了不少，接着又是一顿操作，转眼间，三块馕饼都进入了腹中。 亦仙和宝儿两人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将羊肉和剩余的汤盛入瓦罐中，给伤兵营送了过去，伤兵营的官兵和巴图族战士看到两人到来，连躺在床上的伤员也要挣扎站起来，宝儿和亦仙连忙上去阻止，探望了一圈后两人返回，走在路上，亦仙开口说道：“弟弟，你现在就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呀！” “我只是尽自己的力而已，其实他们才是默默无闻的守护者，还有许多已战死的，他们草草的用一张草席给埋了，有的只能用破布随便包裹一下，他们大都是中原人，至死也不能回归故里，有的连名字都没留下，他们才是英雄，唉！”经历过这么多场战争，死去的战士不计其数，有些宝儿都能清晰的记得，不禁有些伤感。 “弟弟，对了，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可行不？”亦仙突发奇想。 “姐姐，你说说看！” “咱们条件有限，但可以选一处风水宝地，将死去的将士统一安葬，像安葬亲人一般，也立个碑，把他们都名字刻上去，以后让活下来的人也有个怀念瞻仰的地方，弟弟，你说好不好？” “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你这个办法太好了！走！” “到哪儿去？” “咱们找王羽将军他们商量商量！” 当王羽将军几人听到这个建议后，一个个都显得非常激动，他们立刻商量起具体的细节来。 下午，所有的事情就开始操办起来，在王羽将军的建议下，安葬地址就选原来城中央已拆除的城主府，傍晚时分，一个硕大的葬坑就挖好了，许多听说这个消息的士兵都赶来了，还有大量的老百姓也自发参与进来，有几个城中的石匠知道后，立刻找了块巨型青石块，连夜打磨起来。 而此时的突厥军营中军大帐内，气氛压抑极了，阿史那贺云坐在熊皮毯上，盯着面前一张硕大的碎叶城羊皮地图一直不吭声，其他的将领都站在那里，脸色都不太好看。 终于，阿史那贺云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说道：“此战，我一人之罪，非众人之过！” 帐中的众人几乎同时都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他们紧张不是因为折损了多少战士，他们都是贵族，在国内除了君王以外，这个突厥王叔是他们最害怕的，因为阿史那贺云制定的军规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每次大战过后都得根据功过进行赏罚，有功赏的让人心花怒放，但有过轻者鞭刑四十乃至上百，重则直接砍头，甚至对贻误战机的整个小队集中处决，所以每次攻城即使出现重大伤亡，也无一人敢后退一步。 “国师，你对此次攻城有什么看法？”在公众场合，阿史那贺云还是称黄袍老怪官职的。 “大帅，你也无须自责，咱们突厥国本来是马背上的王者，正面作战咱们谁也不怕，但攻城方面我们确实弱于唐军，再说了，大型攻城器械的使用也是第一次，无论从战术、配合包括精准度方面还需磨练，这方面不是一次两次战争能够弥补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以己之短攻敌所长，还是我轻敌了呀！国师，你认为咱们下一步该怎么打！”阿史那贺云问道。 “中原兵法有云：十倍围之，五倍攻之，倍着战之！唐军虽然善于守城，但算起来，他们已被围一月有余了，粮草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咱们现在十倍于他，想破碎叶城，只要防其援军，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国师，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咱们现在可等不起，一唐军虽无粮草补给，我军同样也面临这种困境，你也知道，咱们的后勤补给路途遥远，现在是冬季，运输极为困难，咱们的国力不足以支撑长久之战，如果拖时间长了，即使拿下碎叶城，咱们也无力东进。二来，我派了大批斥候侦查唐军援军的动向，虽然至今还未发现唐军援军出动，但一旦他们出动，短则十五天就可抵达碎叶城，到时我们腹背受敌，不可不防呀！”阿史那贺云说道。 “那大帅，咱们还准备强攻吗？唐军使用投石机和火器水平远在我们之上，今天我特意观察了一下，他们的大型防守器械转移的很快，而且这么快找到破解云板车的方法，最重要的咱们火攻的同时无法攻城，唐军基本没有压力，以逸待劳，这！”黄袍老怪还是非常精明的，他敏锐的感觉到战场的态势。 “国师，你注意到没有，破解云板车的床驽每次只发射七根箭矢，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七架床驽，还有投石车投掷密度也远远不足，看样子我们今日的攻击是起了效果的，对方没有办法，只得不停转移阵地，啍！还用障眼法！虽然对方小型投石车众多，它们肯定隐藏在城墙后面咱们投石车的攻击盲区，但它是有短板的，它也有盲区，只要咱们接近城墙，它们就失去了作用。” “那唐军投掷冰弹咱们怎么防？”黄袍老怪早就想问了。 “攻城本就是消耗之战，对攻方极为不利，这千百年无不如此，要不然费那么大事造城干什么？” “那唐军在城下放火如何应对，咱们伤亡太大了！” “啍！放火是个好招，但他们的火油应该不多了，想靠火油守城撑不了多久，国师，碎叶城东南北三门都被封了吧？”阿史那贺云笑着问道。 “早就被封了，我想唐军一是为了守城，二也是表明决心，准备死守！” “如果，明天我从东南北三面同时攻城，国师你认为怎么样？” “啊！，妙！大帅，妙招呀！” “如果明天西门佯攻呢？” “啊！太妙了！” “如果八万人全部投入，先佯攻，再主攻呢？” “那，那碎城必破！”黄袍老怪心中更加佩服起阿史那贺云起来，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个计策，看来战神的威名还真不是盖的。 “传令下去，立刻打造三角重型云梯，同时继续打造大型攻城器械，越简单越好，不必能用，只要远看像那么回事就行了，哼！唐军会用障眼法，咱们就不会了吗？” “大帅高明！” “大家都坐下吧，我来布置一下明天攻击的具体方案！” “大帅，明天全体出战，咱们大营怎么办？另外，要防止唐军攻击中军，这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可不防呀！”黄袍老怪一提醒道。 “啍，都是沙摩那个废物，手下可都是好兵呀！硬被用糟蹋了，留他们防守大营足够了！至于中军，谁还能撼动我阿史那驾云的野狼军，真是痴心妄想！” 黄袍老怪本来还想再提醒一下，可看到阿史那贺云脸上有些不快，也就打住了。 当夜，突厥军营和碎叶城两边都热闹非凡，突厥军营敲敲打打一直到深夜，三更时分，三万人的队伍秘密出营而去。碎叶城全体军民，出城捡冰弹，捡箭矢，捡一切可以用于守城的东西。城内大量的老百姓开始拆房了，用草袋装沙土，通过上午他们发现只有它能灭了火油弹引起的大火。 部分军民将存放已经变成冰块的战士和守城牺牲老百姓的尸体一趟趟从各处运往城中央，他们被整齐的码放在大坑里，一层层放上干草和木柴。 亦仙带着师兄弟们把四师兄的遗体也运来了，他也是为护碎叶城战死，他是英雄。 王羽将军一声令下，火把将枯草点燃，接着木柴被点燃，熊熊烈焰下，那些死去的英雄仿佛活了过来，一个个仿佛火光中露出微笑，他们一同上路，死也相伴！ 渐渐的，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哭泣，接着连成一片，最后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泪！ 宝儿轻轻的说了一声：“安心走吧，我定不负碎叶城，生死与共！” 只有站在旁边的亦仙听见了，她悄然上前一步，默默的握住了宝儿的手掌，也轻轻的说了声：“生死与共！” 大火慢慢熄灭，英魂长眠！ 人群渐渐散去，他们还要活下去，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去干。 宝儿也离开了，他将四处城墙都巡视了一遍，返回了住处，亦仙打来热水，洗了洗脸，泡了一下脚后就睡下了，这些天他真的累了。 刚刚眯着，一声熟悉的鹰鸣声传来，宝儿立刻惊醒，坐了起来，这时院外传来亦仙的喊声。 “弟弟，好像是三宝？” 宝儿听后来不及穿鞋，一头往外窜去，一边喊道：“姐姐，姐姐，快点火把，快点火把！” 在巴赫木出城时带走了鹰使三宝，做为紧急情况下联络用的，鹰使晚间一般是不能出动的，看来是有了非常非常紧要的事情。 宝儿光着脚来到院中，此时亦仙已点燃了火把，一声急促尖锐的哨声从宝儿口中发出，半空中一个小黑点急速下落，转眼间便落在了宝儿伸出的手臂上，宝儿一眼就看到绑到鹰使爪上的竹管，拧开封口，就要取出里面的情报。 “弟弟，快回屋，快回屋，你还光着脚呢！” 宝儿此时才感觉到脚下刺骨的寒意，连忙三蹦二蹦的跑回了屋里，一边跑一边取出了竹管里的情报。 昏暗的烛火下，宝儿打开了布条，上面字数并不多，但看后的宝儿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连亦仙用布给他擦脚，并用手给捂了捂，然后缠上脚布他都没察觉到。 亦仙将宝儿的双脚穿入鞋中后，走到床前，将宝儿的上衣拿起披到宝儿的肩膀上。 “弟弟，怎么了？巴赫术大哥是有什么紧急军情吗？”亦仙柔声问道。 宝儿没有说话，将手中的布条递了过去。 亦仙双手接过看了起来，上面只有短短的两行字，“敌三更携云梯秘密出营三万，去向待察请指示！” “突厥人想干什么？”亦仙轻声问道。 “姐姐，情况紧急，我要出去一趟。”宝儿说完就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门外走去。 “弟弟，穿好衣服，叠好衣服，别冻着！”亦仙喊着喊着，宝儿就跑远了。 亦仙回到屋内，内心变的极不安稳，站在那儿踌躇半天，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内，拿起宝剑就往师兄弟们住的地方赶去。 半盏茶过后，宝儿就来到了王羽将军的住处，王羽刚刚完成巡视睡下。 “怎么了？林少侠！”王羽急忙起身下床问道。 “今夜有三万突厥兵携带云梯秘密出营，巴赫术大哥刚刚送来的情况。” “啊！三万人？秘密出营，还携带云梯，这是要攻城吗？不会吧？他们难道想和我们打夜战？” “王将军，咱们现在还是去城墙上看看再说吧，你以前见过突厥人夜间攻城吗？” “我从军几十年，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走！林少侠，咱们上城墙。”说完就披起上衣和宝儿走了出去。 碎叶城的战士们这些天来，守城的哨兵不说，城墙上值班的守卫都是和衣挤在一起，轮休的睡觉也只脱上衣，将军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