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猫咪太子他撩而不自知第362章 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就这一炷香的时间里,逐尘的脸变得红扑扑的,人也没那种黏糊劲了,被怀昱揉搓得乖巧又安静。 怀昱很是稀罕,因而几乎是对逐尘的暖呼呼的脸爱不释手。 怀昱看过来时,逐尘就眨巴着大眼睛,然后视线躲闪着,完全看不出以后坏心肝的模样。 等到到了地方,怀昱才松开这颗红彤彤的桃子,牵着逐尘下了马车。 当锦靴踏在地面上时,怀昱原本的飘忽感顿时就落到了实处。 怀昱看着朱漆大门上巍峨的匾额,上书“国师府”三字。 这是他来过无数次的地方,但没有哪次像这一次这样怅然。 一草一木都像是真实存在,连门口两个威武的石狮子口里衔着的珠子纹路都是那么得真实。 门口当值的人远远就认出了怀昱的马车,已经在跪地行礼迎接。 好久没有接受过跪拜的怀昱突然不习惯起来,他笑着颔首,“都起来吧。” 听罢奴仆打扮的人才起身,有两个小门童还偷摸抬头偷看怀昱,在对上怀昱的视线时,又慌不迭地低头。 无处都是生动的气息,怀昱浑身都放松下来。 拾阶而上,跨过门槛。 逐尘问:“我等会儿能不能不跟着进去呀?” 怀昱:“为何?” 逐尘小声说:“今早师父要我背赵史灵王政史篇,我没背出来,现在再见到我说不定又要我背……” 怀昱看着他通红的耳垂,笑着说:“师弟当真背不出?” 逐尘点头,“逐尘愚笨。” 怀昱看着逐尘青稚的眉眼,没有说话。 逐尘总将自己与蠢笨挂钩,仿佛真的就是一个不谙世事,不通文学难堪大用的贵门子弟。 但他如若真的愚笨,在现代怎么会保送高等学府,还学习的是他专攻的还是他总背不下来的历史。 他在现代分明看起来很喜欢研究历史。 师父对逐尘所说的“难堪大用”的形容,恐怕真实性存疑。 逐尘见师兄不说话,又将头埋得低了些,但人却靠得更近了些,手臂隔着衣袖碰在了一起。 怀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轻笑一声后把逐尘的手握紧了。 他看向前方,无声地说: “逐尘聪慧。” - 虽然国师自设立以来就是一个依附皇权的虚职,但衔青却没真躺平当一个有编制的神棍。 虽然是世袭的职位,但衔青有大才,在文学上造诣极高,颇爱钻研书法,后盛年时以一篇《祈神赋》名动京师,后来还破例当了太子之师,教习太子文学政治。 衔青名传后世,在燕朝的文学史上有着难以代替的地位。 在文学史衔青篇中,衔青的弟子怀昱紧随其后。 后世历史文学专家曾断言,如若怀昱不英年早逝,在文学上的成就说不定会和其师并驾齐驱。 而逐尘这个名字,所有的记载都是依附在他的两位至亲之后,多是在师父和师兄的阴影下。 逐尘只有两首诗词传世,但多具有匠气,比之怀昱逊色不知几何,因而留在燕朝文学史上的也只剩下几句描述。 多是重点突出他的容貌,忽视他的才华,最后下落不明给他添了一分神秘色彩。 怀昱回头看向在外廊乖乖站着等自己的逐尘,绯色染颊,容色昳丽,白衣无尘,银发翩跹,颇具仙人之气,但过分漂亮,倒显得有几分妖孽。 怀昱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逐尘不明所以,但还是笑着回应,并做了个乖乖等他回来的动作。 怀昱笑着转身走进中廊,每走一步都感觉心脏震颤得厉害,走到那扇门前时,他甚至于于要停下来深呼吸才让自己不失仪。 或许……或许这和近乡情怯的感觉相仿。 对见到少时逐尘的感觉是欣然,但要见到那个阔别已久的师父,他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明明对师父要有恨,恨他不告诉自己的命运。 但是,他此时对师父唯有思念。 在怀昱还在做心理准备该如何面对师父时,就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道威严却又慈爱的声音:“昱儿,来了怎么不进来?” 怀昱霍然抬头,就撞进一双肃穆冷静的眼中。 和记忆中形销骨立的模样不一样,现在的师父,肃穆庄严,精神矍铄。 只是眼角的褶皱却如同身上穿的繁复衣衫一样层层叠叠。 怀昱喉间登时哽住,半晌才说:“……师父。” 衔青轻声应了声,“可有用过午膳?” 面前的肃穆长者单手背负,只一句关切的话就让怀昱溃不成军。 “不曾。” 怀昱深呼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来,“师父呢?” “为师一日二食,午时不食。”衔青走上前,在怀昱的面前停下,“昱儿怎的忘了?” “徒儿,不曾忘记。” 怀昱内心怆然得厉害,眼睛酸涩。 他怎么会忘。 只是……只是他下意识想要回以关切,以作师徒之间的寒暄。 他们,许久不曾见过了。 怀昱低下头,不想衔青看到他此时红了的眼睛。 师父最不喜男子哭泣。 “昱儿的发髻怎么散了?” 怀昱微怔,正要伸手去摸,却被衔青点住了手腕。 分明只是指尖的碰触,可怀昱却顿时无声落下泪来。 衔青收回手,继续背负而立:“随为师进来。” 怀昱颔首:“是。” 衔青走在前面,怀昱将袖中逐尘的那张锦帕擦拭着眼泪,恐怕师父看出端倪。 待跨过门槛,入了书房,衔青挥手让侍从退下。 怀昱将帕子藏好,但头却依旧微低。 衔青将他领至妆镜前,“昱儿,坐。” 怀昱坐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怔神。 他的眼睛,居然这么红,只须看上一眼,就知道他哭过了。 衔青手执一把木梳,声音威严:“身为储君,不可随意露怯。” 怀昱点头称是。 在他准备听师父接下来的训诫时,却听那威严的声音缓和道: “昱儿坚韧,不是怯懦之人,告诉为师,可是受什么委屈了?”